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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了鎮上直接停在那家種子鋪門前,小菲下車沒進門呢,就看見有人往里走,也有人背著布袋往外走。
這家鋪子是鎮上最大的一家專營糧種和菜籽的店鋪,據說漣水鎮的鋪子也沒這家場面大,因此很多漣水鎮的農戶也會到這邊來采買。
眼下雖然還沒到播種的日子,很多農戶卻都提前的來買種子,生怕到時候買不到耽誤了播種的最佳時間。
「樊少夫人怎麼親自來了,里面請。」店鋪掌櫃對小菲印象極深,剛看見她進門,就趕緊迎了上來,不管她懂不懂田地的事,單單她那上百畝的田產,需要的種子可不是筆小數目,所以怠慢不得。
小菲現在對旁人喊自己的稱呼已經沒感覺了,不管是下人喊女乃女乃,還是別人喊小娘子。客氣的跟掌櫃點點頭跟著往側間走,一個丫頭立馬很有眼楮件的沏茶上來。
小菲坐下後,紫鵑和余管家就站在她身後。掌櫃的交代伙計招呼外面的客人,然後也坐了下來;「少夫人,不知可決定好要種哪樣?我這里大豆,玉米、麥的良種都運到了。」
「掌櫃,我不要種那老三樣,今個來就是想問問,稻谷種能不能再這里買到?」小菲沒有端茶杯,一本正經的端坐著問。
「稻谷?少夫人,不是開玩笑的吧?當真要種那個?」掌櫃的吃驚不小的問。
小菲笑著點點頭,沒吱聲。
「少夫人,在下多句嘴,稻的確是好東西,但是咱這不適應啊,還是玉米什麼的穩妥些。」掌櫃的終歸不是一味貪圖利的人,忍不住想勸勸小菲。
「掌櫃的好意我領了,但是主意已定,就給我個痛快話,能弄來不?不行的話,我這還要自己派人出去采買呢。」小菲對這掌櫃的印象也稍微好了一些問。
「咱這方圓千里都沒人種稻,在下當然不會預備稻谷的種子。但是夫人若是真的決定要,在下保證會再播種之前采辦回來的。只是不知道少夫人需要多少數量的種子呢?」掌櫃的見小菲根本就沒有動搖的意思,也只好放棄勸說了。
小菲立馬就把需要的斤兩報出來,掌櫃的卻是立楞了一下問;「不知少夫人這是打算種多少田的數量?」
「恩,大概一百一十畝的,我還留了點地種旁的。」小菲想都沒想的回答。
掌櫃的听了,微微點頭的想了一下,再抬頭時表情跟先前已是不同。他雖然沒有賣過稻谷的種子,但是經營種子多年,對行情和每畝田需要的種子數量還是很清楚的。
掌櫃在心里核算了一下,這位年輕的少女乃女乃啊要的數量跟要種的畝樹大致上差不多呢。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位少女乃女乃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啊,應該是對種稻了解一些的。
其實小菲哪里是了解一點點啊,就是研究這個,吃這門飯的。現在一畝田需要的稻谷種大概是三到四斤,而古代的斤兩跟現在又不同。
所以她剛剛給出的數量是換算後的數據,當然,只是個大概。小菲有自己的笨方法,記得在現代跟媽媽去菜場買雞蛋,那種稍大的雞蛋,一斤有八個左右。
這樣,在宅院里叫人稱下那樣差不多的八個雞蛋的重量做根據,就行了。沒辦法,誰讓各朝代的斤兩都不同呢,況且這個朝代還是個歷史書本上沒有記載的。
好在她用步伐測量了田地,一畝跟現代的一畝相差不是很大,倒也不用麻煩的換算了。
要緊的跟掌櫃的談好,余管家上前交了定金,小菲這才說還要買些菜籽什麼的。掌櫃的見小菲如此直爽的交了定金,心里對她的印象更好了幾分,趕忙招呼一個小伙計去把幾樣菜籽取來給小菲查看。
「掌櫃,菜籽我只是買些種起來給自己人吃的,所以不會買很多。」小菲選好了幾樣種子後,笑著對掌櫃的說。
「少夫人現在可是本店的大客戶呢,當然怠慢不得。」掌櫃的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回事,怎麼接到了定金後,更加沒辦法輕視這個小娘子了?
看她自信的樣子,掌櫃的甚至開始懷疑,西山鎮種稻谷的事業不是沒可能的。不過是沒人試過,也不代表真的就沒可能啊!
這個年輕的小娘子這樣半點不猶豫,說不定她府上有懂農的高人指點呢,不然的話誰會敢冒這樣大的風險,一次就試種上百畝的稻谷?那虧的話可不單單是虧掉種子本錢,人工什麼的各種虧呢。
「那就勞煩掌櫃盡快把種子采買回來。」正事辦好,小菲也不想再呆在這里,起身告辭。
客戶是年輕的小娘子,掌櫃也不好留人家去酒樓吃午飯,客氣的送到鋪子外頭,保證著會盡快把種子采買回來,立馬就送去。
就在小菲拎著裙角踩著小木凳上馬車的時候,種子鋪外又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
「哎呦,蘇老爺您今個怎麼親自來了?我這正打算叫親自帶著種子去您府上呢。」掌櫃的趕緊的上前招呼。
「閑著無事就過來看看,可是剛剛那個也是你的主顧?」蘇老爺看著慢慢遠走的馬車問。
錢掌櫃順著方向一看,回答道;「蘇老爺你說那個啊,是的,剛交了定錢,要種水稻呢。」
「怎麼叫女子出面?」蘇老爺稀奇的重點不在什麼稻谷。
「哎,這也沒辦法啊,府上就沒有頂事的男人。」錢掌櫃邊說,邊伸手做請進的手勢。
蘇老爺不再好奇了,邁著步子往鋪子里走,但是跟在他身後的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卻無意的插了一句嘴,讓一只腳邁進門檻的蘇老爺停了下來回身,臉色陰沉的問錢掌櫃;「那女子真的是漣水鎮樊家大房的大少女乃女乃?」
「應該是的,年後才搬來的,那百畝的窪地就是他們的產業了。」錢掌櫃只說自己知道的。
蘇老爺听了,又把身子退出店鋪外,再往街的前面看,卻是已經看不見剛剛那輛馬車了。「錢掌櫃說她們打算種水稻?」蘇老爺再次轉身進了鋪子的側間坐下後,決口不提自己來的目的,問起了別的。
錢掌櫃的隱隱感覺到,這位蘇老爺對剛剛離開的樊家小娘子,好像很感興趣啊。可是他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又不好拂了蘇老爺的顏面,只好問什麼就答什麼。
邊回答其實心里也蠻後悔的,老覺得有點不安。
當晚,小菲洗漱好,進臥室栓好了門剛想月兌外衣上床,就感覺腦後有冷風襲到,還沒等她恐懼回頭看,就暈了過去,隨進被一個黑衣蒙面人扛著從後窗離開。
王氏一早起床時,床前的椅子上放著一封信,打開一看,王氏差點沒昏過去,趕緊的叫阮婆子進屋。
「你趕緊捂文俊媳婦院子看看,真的沒人的話別走漏風聲,該怎麼對府里的人說,不用我教你了。」王氏身邊沒有旁人好商量,只有阮婆子了。
「老奴明白了,太太你要挺住啊,算卦的都說少女乃女乃是咱府的福星呢,斷然不會有事的。」阮婆子心也慌,卻還得安慰下主子,然後才離開。
不大會兒回來後,進屋就對王氏搖搖頭。
「這可怎麼好啊,什麼人又對那孩子下手呢,難道還是上次那班人?」王氏身子一軟就歪在了椅子上。
「太太,事到如今怎麼辦?」阮婆子趕緊上前給王氏順氣。
「還能怎麼辦?信上說的清楚,準備好贖金等消息,敢報官的話就會撕票的。老天保佑那苦命的孩子啊,千萬不要有什麼閃失,不然我如何對得起俊兒啊。」王氏嗚咽無助的哭著,卻不敢大聲。
阮婆子看著王氏無助的哭,也跟著掉眼淚,女子三番兩次被劫持,清白之身還能保住麼?一個女人萬一失了身子,即使保住了命,以後還怎麼活啊?
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有劫匪的人暗中盯著,也不敢貿然報官。想找個商量的人也不行,二房那邊的人根本就指望不上。這樣的事給他們知道,不落井下石就阿彌陀佛了,根本就不會幫忙的啊。
最近心情都很不錯的王氏,再一次被推進無底的深淵,覺得厄運並沒有因為遠離了二房就結束,她真的有些絕望了。
此時,小菲也在郁悶著,醒過來就在一間小黑屋里。手腳被捆著躺在一堆干草上,嘴里沒塞東西也不敢貿然喊救命。
掙扎著想起來查看一下究竟在何處,但是根本就起不來。
「搞什麼啊,有完沒完了?沒別的花樣麼?姑女乃女乃都煩了。」小菲這次沒有上次那麼恐懼了,冷靜了很多,小聲的怨念著老天爺。
心里猜測著,會不會是樊文棟那混蛋啊?自己真要落在他手里可就慘了!但是人都抓來了,怎麼也沒見到正主呢?把人扔在這里想干嘛啊?
小菲正瞎猜著呢,就听見門外有人走過來,趕緊閉上眼楮一動不動。告訴自己,冷靜,等下見機行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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