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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很快便開始給葉芸診治起來,而壁兒這會也不必任何人吩咐先行將屋子里頭的人與事給安排了個齊整。陳氏已經被她給扶到一旁安撫好邊休息邊等候著葉芸的診治結果,而其他不相干的那些人也都被各自先行打發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里頭空敞安靜多了,不但更利于葉芸的診治,同時對于穩定這會擔心不已的陳氏也起到了一定的緩解情緒的作用。要知道陳氏如今本就有身孕,可是受不了什麼刺激,情緒也不宜過多的起伏,否則都是不利于月復中胎兒的健康。
剛剛出了喬氏這麼個事本就生氣不已,讓人無法像往常一般保持平靜,而這會女兒又突然暈倒,再不好生安撫一下的話,壁兒真是擔心陳氏這邊再出個什麼亂子那才是真正的**煩了。安撫好一些陳氏的情緒後,壁兒又讓晴兒給奉了暖開水給陳氏喝,估計著陳氏這邊應該不會出多大的事,這才與晴兒一樣,眼巴巴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葉芸,等著郎中診治完看看到底嚴不嚴重。
這會工夫,葉滿倉雖說依然很是擔心女兒,不過卻已經完全冷靜鎮定了下來。郎中診治的時候,眼見著家中這些下人里頭,倒總算還有個臨危不亂的,卻是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壁兒幾眼。
壁兒與晴兒不同,並不是打小就在葉家長大的,而是最近前幾個月才被女兒從牙婆那里選中買回來的。當時听陳氏說還花了一筆不算少的銀子,感覺著陳氏那語氣倒是覺得並不太劃算,只不過是因為女兒看中了所以也沒多猶豫買了下來而已。
葉滿倉原本對這壁兒也沒什麼多大的印象,直到那天晚上,女兒讓壁兒悄悄帶著其父孫明一並過來幫他們查賬,他這才發現這個小女孩子竟然跟他父親學了一身那麼厲害的本事。雖然不過是一個女女圭女圭,年經輕輕的,可是查賬的本事與經驗竟然一點也不會比老人差半分,當真是讓他大吃一驚。
而現在,這個女子又在如此混亂的時候全然沒有半點身為婢女的卑微心態,鎮定從容的應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思緒周全,輕緩明了,將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理所應當的給安排得妥妥當當,當真極是不錯。
這也讓葉滿倉更加覺得葉芸的眼光極準,看似一個普通的丫環挑選,卻也能夠選出這般出色而特別的來,當真也只有他這個女兒做得到了。
想到女兒,葉滿倉心中又是不免一陣愧疚,女兒的身體向來極好,很少生病,而這一回卻這般突然的病倒,十有八九與眼下家里店里頭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有關。雖然極少听女兒說道什麼,可是葉滿倉明白,所有的事女兒都在暗中操著心,勞著神,而他這個當父親的一方面覺得讓女兒為了這些本不應該讓她操心的事如此勞累而于心不忍,別一方面卻又不得不借助女兒的幫忙。
想想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用,這麼些年只顧著研究自己喜愛的東西,卻是完全將店里頭的生意給忽略掉了,這才招來了曾紹輝這麼大的野心之人而不知,還一手將整個店幾乎全都葬送到這個無恥之人的手中。
若不是女兒,到現在只怕他還被一直蒙在鼓里,到後頭估計不但祖業保不住,只怕連家人都會被他給連累到。女兒實在是太過勞累,承擔著太大的壓力與負擔,不然的話,好好的女兒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暈倒病成這樣呢?想到這些,葉滿倉更是自責不已,只希望趕緊著能夠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扭轉平息掉,還葉家,還妻女們一個寧靜安全的家。
正想著,那邊診治的郎中總算是看完了。
「大夫,小女怎麼樣?」見狀,葉滿倉與陳氏都不約而同的問了起來,擔心之色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郎中見狀,擺了擺手示意幾人不必著急,而後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幾位不必太過擔心,小姐雖說還在發燒,不過倒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病。估計著應該是近些時日太過操心勞神了些,休息也不是休息得太好,再加上有一點小小的風寒,沒怎麼注意,所以才會突然暈倒。一會我給開個方子,按時煎服幾天便可,最重要的還是得多休息,少勞神,如此自然就會沒事的。」
听到些,葉滿倉與陳氏兩人雖都沒說什麼,可是這心里頭卻都清楚明白得很,因此實在是難過不已。
「如此有勞先生了!」葉滿倉見狀,讓人打下手等著那郎中開方子,好快些派人去抓藥煎藥。待郎中開完方子後,葉滿倉又趕緊著又讓晴兒跟著跑一趟,快些去將藥給抓回來。
所幸,那郎中說得沒錯,這次葉芸的病雖然來得看似又急又猛的,不過卻並不算太過嚴重,等葉芸再次醒來之際,發現自己這會正躺在母親屋中的床上,一陣濃濃的藥味傳了過來。
這會工夫,她已經退了燒,見她醒了,還守在一旁的葉滿倉以及倚在一旁睡榻上休息的陳氏都連忙走了過去。
「芸兒,您醒了,有沒有覺得還有哪里不舒服呀?」夫妻兩關切的詢問著。
陳氏想伸手模模女兒的額頭,不過卻被葉滿倉給攔住了。雖說葉滿倉也理解陳氏的心情,不過這會總歸是有了身孕,還是得稍微注意點,不能夠離生病這人太近,否則這病氣給過到大人的話,對月復中的胎兒可是極為不利的。
見狀,葉芸卻是微微笑了笑,說道︰「爹娘,你們都別擔心,我沒事了,睡了一覺人舒服多了。」
「你這孩子,病了也不吭聲,還死扛著不讓晴兒她們找郎中,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已身子呢?」陳氏邊說眼眶都有些紅了︰「好在大夫說了不是太嚴重,不過這藥可得按時喝,還得多休息少操勞煩神,知道嗎?」。
「是呀,你母親說得對,萬事都是自個的身子最打緊!」葉滿倉嘆了口氣,語氣之中是滿滿的心疼。
看到這情景,葉芸自是明白父親是何等的擔心,因此趕緊著笑道︰「是,女兒記住了,爹娘都放心,日後定當不會再這般了。」
說罷,壁兒那丫頭倒是機靈不已,適時的將這會放得溫熱的藥端了過來,喂葉芸先將藥喝下再說。
喝完藥又休息了片刻,葉芸覺得人好多了,自己總佔著母親這屋的話,倒是會影響到母親的休息,因此提出回自己房間繼續休息便是。
葉滿倉見這會女兒的確已經好多了,再者總留在這邊的話只怕是反倒兩母女都休息不好,因此便讓陳氏自個好生休息,莫擔心,而他則與晴兒壁兒一並送葉芸先回自已屋去躺著。
回到自己屋子後,葉芸被晴兒與壁兒扶到了柔軟的床上半靠著躺好。葉滿倉見都已經妥當了,好生囑咐葉芸好好休息,明日再過來看她。又讓晴兒與壁兒好好服侍照顧小姐,有任何事馬上去告訴他便行。一切都交代好這後,這才準備離開。
見父親要走了,葉芸這才想起先前喬氏一事,也不知道她暈過去後父親是如何處理的,所以便叫住了父親問道︰「爹爹,喬氏那邊,您是如何處理的?」
葉滿倉一听,頓時嘆了口氣道︰「芸兒,這些事你就別再操心了,好好養好自己身子便是,你放心,爹爹一會自會好好處罰那個歹毒的惡婦,不會讓你母親受半點危險與委屈的。」
葉芸見狀,卻是搖了搖頭道︰「不,爹爹,女兒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听到葉芸這般說,葉滿倉卻是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葉芸並沒有急著說什麼,而是揮了揮手示意晴兒與壁兒先行退到外頭守著,有些話自然是不便讓外人偷听了去。而晴兒與壁兒見狀,連忙領命而出。
「爹爹,這一次湯碗里頭的紅花還真應該不是喬氏下的,女兒覺得是另有其人,而且正是上一次在蓮子羹里頭做手腳的人。」葉芸很是肯定的說著,神情沒有半點的含糊,顯然這個答案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如此一來,葉滿倉自然是吃了一驚,不由得上前兩步,在女兒床邊坐了下來繼續問道︰「你為何會這般想,難道這湯不是喬氏做的嗎?」。
「不,湯是喬氏親自做的,只不過是有人趁喬氏不注意時偷偷在煮的湯中加進了紅花粉末罷了。」葉芸再次解釋道︰「我想,做這事的應該是春妮,對,就是春妮,只有春妮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喬氏親手做的湯中動手腳。」
這麼一說,葉滿倉卻是更加難以置信了,月兌口而道︰「可是春妮不正是喬氏的婢女,不正是與喬氏一伙的嗎?喬氏下藥與春妮動手又有什麼區別呢?」
葉芸搖了搖頭,很是肯定地說道︰「不,春妮是春妮,喬氏是喬氏,之前我們都被誤導了,雖說春妮表面上是喬氏的婢女,應該是喬氏吩咐的,不過這葉府里頭,那個一直躲在背後的人才應該是春妮真正所听命的主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