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傳說 卷 八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故人(上)

作者 ︰ 徐濤

蛤蟆一听,眼楮里頓時射出興奮的神色,嘴巴上卻不滿的嘀咕道︰「什麼矮子,我可是堂堂的吞噬者。不過看在你還有那麼一點為我著想的心思,這次就算了,不和你計較了。」

白色人影則是若有所思的仔細看了看蛤蟆,看到蛤蟆眼中放出的光芒,他不禁心中一涼。

這種光芒他太熟悉,那是嗜殺與自信糅合起來的暴戾。

看到他木然不語,蛤蟆不由催促道︰「還想什麼,快答應啊,說不定你運氣好,支撐過我的十招呢。」

白色人影仍然沒有半點反應。

蛤蟆著急的上蹦下跳,最後忍不住壓低聲音道︰「要不這樣,只要你用盡全力,讓我打的過癮,我最後給你放放水,如何?不過,前提必須是你要拿出當初對付那個家伙時的本事。」說著,它指了指一臉啼笑皆非的段無及。

憶昔兩女則被它小丑般的動作神態,逗的笑彎了腰。其他人也都紛紛忍俊不禁。

白色人影仿佛受了侮辱般,眼楮里流露出憤怒之色。

「對對對,就是這樣。」蛤蟆看的手舞足蹈,仿佛生怕白色人影不會生氣似的。

就在這時,笑的花枝亂顫的憶昔突然扭頭朝著遠處天際望去。

一聲長嘯遙遙響起。

嘯聲鏗鏘有力,高亢至極,聲浪席卷之處,漫天雲海翻滾不絕。陣陣悶雷乍起。

低迷的夜色中,一束耀眼的光芒破開雲層照射下來。隨即,一團光球落下,將夜色驅逐,天地都為之一亮。

那種君臨天下般地磅礡氣勢,令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當然,憶昔除外,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臉色卻變的很古怪,似激動。又仿佛迷茫。

段無及是在嘯聲響起的前一刻才生出感應的,思感瞬間延伸出去。他頓時苦笑起來。

「大家稍安勿躁,是我的一個老朋友……」他的身影閃爍了一下。融入虛空中不見,只留下未完的話音,「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手。」

蛤蟆雙眼瞪著那團懸浮在雲層下的光球,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熟悉它的人都知道,這家伙此時已經處于極度地興奮當中了。

「騙誰呢。我用哪只眼楮看,都看不出來他像是朋友。」

阿迪達斯諾哼了一聲,上前一步攔在它身前,沉聲道︰「老板剛才說過了,沒他的命令,誰都不許擅動。」

蛤蟆不滿地翻了翻白眼。「你們兩個這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阿迪達斯諾被它這不倫不類的比喻,激的差點暴走。

蛤蟆卻是一臉沒事人似的,不再理會他。轉頭又開始努力勸說白色人影,如果動手的話,會有什麼好處雲雲。

段無及在距離那團光球的不遠顯出身來,左臂橫在胸前行了個禮,「明皇前輩,好久不見了!」

光球驟然一散,天地間猛的大亮,宛若白晝。

光芒散盡,夜色再度降臨。

明皇冷冷地看著他,銳利的目光,讓段無及一陣的不舒服。

幾股強大的氣息分別從不同的方向遙遙升起,像是在和明皇打招呼一般,一顯即逝。

段無及暗暗心驚,沒想到這顆星球上居然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強者。但令他心下安慰地是,這些人顯然都極為高傲,相互間都不在一起,各自鎮守一方。

如此一來,就給了他分別擊破的機會。

明皇注視了他良久,這才開口,慢慢地道︰「段無及,你當初不是告訴我,你不會加入任何勢力的嗎?現在怎麼解釋?」

「前輩,你對這件事情地真相了解嗎?」段無及不答反問。

「據趙家說,是因為一個女孩。」

「不錯,一個曾經和我有過婚約的女孩,卻又被他們當做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段無及的眼中冒出熊熊怒意,「作為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深愛她的男人,前輩認為我這麼做有錯嗎?」

明皇閉了閉眼,冷漠的面孔上閃過一絲疲倦,「但你不該將樂園組織拉入這趟渾水中,聯邦本就處于風雨招搖之中,你這麼做,只會給它帶來災難,讓它加速分裂。」

段無及冷冷一笑,「前輩,我們立場不同,我也沒有你那麼偉大的胸襟,聯邦政府的將來會如何,跟我沒有半點關系。另外,我要說明一下,夜帝前輩急公好義,這件事情我並沒有通知他,而是他得到消息後,主動伸出援手幫助我的。」

頓了頓,他抬頭質問道︰「前輩,你不覺的你有點偏袒趙家了嗎?這場災難是他們引發起來的,你為什麼不去責怪他們,而是來逼迫我?」

明皇微微一愣。

段無及眼中露出譏誚的笑意,可是臉上卻越發的冷漠,「前輩人稱明皇,我想並非簡單的是因為您所修煉的異能是光明系吧?」

明皇有些不悅,但卻沒有表露出來,面對段無及再三的不滿質問,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溫和的道︰「我也知道這樣對你有失公平,可是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不得不站在趙家的一邊。」

「為什麼?」

明皇看著他,「因為趙家的勢大,明白嗎?聯邦政府、德庫拉家族、趙家再加上剛剛投靠過來的李氏,這四大勢力聯手,目前的聯邦中,恐怕沒有人能夠抵擋的住。我只有借助他們的力量,才能夠做到快刀斬亂麻,將亂象已呈的聯邦爭斗,控制在最小的範圍,最短的時間內。」

「前輩,你這樣公平嗎?」

「公平?這個世界上有公平可言嗎?別的不說,之前在曲卡城中,因為你的緣故,而無辜受死的普通人,他們又去找誰要公平?」明皇的眼中煞氣隱顯,「我感覺的出,你如今的修為已經不在我之下,身為一個強者,你應該明白自己出手時會有多麼可怕的威力,尤其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

段無及無話可說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明皇的話無論說的多麼婉轉,多麼正義凜然,段無及都不可能束手就縛,任憑他處置的。

尤其現在的段無及已經非昔日可比,單打獨斗下,即使是明皇也未必有把握穩勝。

發出一聲嘆息,段無及抬頭盯著明皇,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立場不同,觀點窘異,唯一的解決辦法恐怕只有動用武力了。說白了,所謂的正義還是掌握在強權手中。夜帝前輩說的好,弱肉強食,始終都是這個世界通用的法則。」

明皇也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確實是事實。」

「我真的不想和您動手……」段無及這句話到是發自內心,他誠懇的道︰「雖然我們僅僅見過兩面,但對于前輩的為人,我是非常佩服的。我有個提議,前輩看看是否可以考慮一下。」

「哦,說來听听。」

腦海中閃過久不見面的林雅暄的嬌俏模樣,段無及忍不住涌起一絲失落,「前輩,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只要趙家釋放雅暄,然後公開道歉,這件事情我可以就此做罷。」

明皇心中剛剛泛起的希望,頓時熄滅,他搖頭道︰「無及,你想的太簡單了,事情的起因雖然是因為那個女孩子,但發展到現在,早就已經月兌離了那個範疇。」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不過我還有個建議,是關于您的。」

明皇不解的看著他。

「我希望前輩您可以置身事外,不要插手其中。」

明皇的眼神變的冷峻起來,「什麼意思?」

段無及轉過身,毫不防範的背對著他,道︰「因為您已經沒有能力左右局勢了。」

明皇笑了起來,「年輕人,有自信是好的,但如果自信過了頭,那就是狂妄了。」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告誡一般的繼續道︰「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想象不到的。聯邦政府、趙家、李氏、德庫拉家族這四大勢力,並非如你所看到的表面那麼簡單……」

「這點我明白。」段無及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不過,德庫拉家族是絕對不會出手幫助你們的,沒有了血皇的支持,你們還有誰能夠應付的了審判者?」

「審判者……」明皇失聲驚叫,以往的從容在這一刻被掉到九天開外,「你說你那邊有審判者坐鎮?這不可能,這個境界只限于傳說當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只限于傳說?前輩,您難道不知道嗎?德庫拉家族的血皇,早在十年前,就已經進入了審判者的境界。」

明皇的眼中露出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神色,顯然一時間接受不了段無及帶給他的消息。

「如果您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見一個人,雖然她從未承認過,但我想,她絕對是真正審判者無疑。」段無及又扔出一顆炸彈。

明皇的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了一下,那是激動所導致。他深吸了口氣,收斂起失態的情緒,「好,我就和你去拜訪一下這位不世出的強者,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傳奇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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