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暄……」段無及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神色有些憔悴的佳人,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她擁入懷里,恣意愛憐。
「無及,我終于見到你了,你在哪里?听血皇陛下說,家族和李家正在密謀對付你,你千萬要小心。」林雅暄也同樣激動不已,妙目中泛起一層水霧,使她看上去越發楚楚動人。
段無及心中一陣感動,都這個時候了,佳人仍然不己危的牽掛著自己,「我很好,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你,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想到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不禁一陣慚愧和自責。
林雅暄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來受到的委屈,語氣變的哽咽起來,「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苦,我沒想到為家族立了這麼多功勞,事到臨頭,還是逃月兌不了犧牲品的下場。無及,你在哪里?我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來接我好嗎?」
「好,我立刻就去,你等我。」段無及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這時,那邊似乎有人和林雅暄說了什麼,她轉頭听了以後,點點頭,又轉過來,對段無及道︰「無及,血皇陛下有話和你說。」
段無及雖然有些不舍,但卻無可奈何,只能點頭答應。
林雅暄的身影從虛擬影像器中消失後,血皇又冒了出來,笑呵呵的道︰「怎麼樣,無及。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我已經調查過了,小丫頭自被擄後,並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一直被軟禁著,所以沒什麼精神。」
對于血皇剛才的話,段無及心中雖然不信,可也知道這時不是撕破臉皮翻臉地時候,于是不得不強打精神,虛與委蛇,裝做感激的道︰「陛下。先前是我錯怪您了,對于您的不循私情。和大義滅親,我是深感佩服。元凶既然已誅,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麼誤會了,雅暄在您那里,我當然放心。不過,我和她很久沒見了,所以準備現在就動身過去接她,還要麻煩您再替我照顧段時間。」
「無及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放心,小丫頭在我這里,絕對是貴賓級的待遇,不會讓她有絲毫不滿。」
「那我就謝謝您了。」
「無及,既然誤會已經揭開,有件事情。我就直接問你了,是關于一個人的下落,我想你一定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目前在哪里?」
段無及笑笑,若無其事的道︰「陛下指的可是聯邦學院的教授諸葛不明?」
「正是!」血皇的口吻變地嚴肅起來,道︰「無及,這個人對我們血族來說,非常的重要,據菲麗曼地報告,他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真的,而且他目前就在我地戰艦上。」
血皇本以為他會推月兌一番,沒想到卻是回答的這麼痛快,不禁愣了愣,這才笑道︰「那太好了,無及可不可以把他交給我?」
段無及不答反問的道︰「陛下,諸葛不明這個人,雖然是罕見的光系掌控者,但以他的修為,還不能給您帶來什麼威脅吧?」
「這是當然,不過……」
「陛下可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無及,請見諒。事情關乎我們血族的秘密,實在不好告訴你,只要你把人交給我,我們血族上下,全體都會對你感激不盡地。」
段無及露出為難的神色,徐徐道︰「陛下,以我們的關系,本來我是應該答應你的,可是……」
「可是什麼?」血皇的面孔隱在斗篷下,看不清楚,可是從他的語氣間,可以听出他已經有些不悅。
「如果換成是其他事情,只要陛下一聲吩咐,我一定是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可是這人曾經對我有恩,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這麼出賣他。」
血皇聞言又是一愣,「他對你有恩?我怎麼不知道?」
段無及地臉色沉了下來,不悅地道︰「听陛下的意思,難道陛下曾經在暗中調查過我?」
血皇笑道︰「無及你先別著急生氣,當初知道你和語兒訂下血魂之誓後,我這個做父親的就著手調查過你地一切,畢竟那是我唯一的寶貝女兒,而她的性命卻是系在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意念間,換成是你,你能夠放下心來嗎?」
段無及想了想,臉色好轉了許多,嘆息道︰「陛下,現在您也該知道當初的事情,實在是不能怪我了吧,我也沒想到妙語兒公主居然這麼固執,不過是一句開玩笑話,她卻當了真,而且最後還弄到這般地步,唉!」
「這一切,只能說是天意吧!」血皇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每次想到這件事情,心里都有股莫名的悲憤,又是自責又是生氣,如果不是他太過寵溺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有今天。
想起以自己堂堂血族之皇的身份,因為女兒而不得不對面前這個基因改造人和顏悅色,委曲求全,他心里就一股子邪火亂竄。
「天意,老天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是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做一個普通人,為什麼總是不從人願,反而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我。」段無及喃喃地道,幽幽的嘆息,言語中一片苦澀。
一老一少,各懷心事的沉默了片刻後,血皇首先收斂情緒,暗自責怪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態的同時,開口道︰「無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就可以從願的,不是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嗎?」他頓了頓,繼續道︰「你的妙語兒之間發生地事情。我已經全部都調查清楚了,所以再不會怪你,以你的為人,我也相信你不屑用此來要挾我達到什麼目的。無及,你不是說你只想做個普通人嗎?我給你個機會,你要不要選擇?」
段無及微微一愣,「機會?」
「不錯,如果你有興趣的話,等你抵達暗月星,我們再詳細談。眼下,還是說說諸葛不明吧。」血皇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決定放過他,不過,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才行,怎麼樣?」
「說說看,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血皇的面孔雖然隱在斗篷下,但是這一刻。他的目光卻讓段無及感覺仿佛有若實質般暴射出來。盯著段無及,他一字一字的道︰「他研究的熾陽鑒,絕對不可以對外泄露出去。」
段無及露出為難之色,沒有貿然開口,思索了一陣,他道︰「陛下。很抱歉,你地條件我做不了主,必須要征詢過諸葛教授。才能答復您。不過,您放心,我有這個信心說服他。」
「那就好,我相信你。話不多說了,我和雅暄在暗月星等你。」
兩人相互客套了一下後,血皇的身影從虛擬影像器中消失。
段無及長呼了口氣,重心後移,整個人窩進寬大地座椅中,閉上眼楮,徹底的輕松了下來。
和血皇地這次會面,結果雖然大出他的預料之外,可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從血皇前據後恭的態度上,他多少已經能夠把握到妙語兒對于血族的重要性了,換句話說,他手上已經有了最豐厚的籌碼。如此一來,林雅暄的安危也就不用再擔心,畢竟有妙語兒在這做抵押,借血族十個膽子,也不敢拿這血皇唯一的繼承人來開玩笑。
不過讓他納悶地是,這次的簡單談話中,血皇絲毫沒有提及到邁若拉親王以及他所屬的古隆斯家族。想想他的態度,段無及琢磨著,血皇是不是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還是故意忽略,以向他示好。
想了想,他睜開眼楮,命令克里特打開磁場能量罩,將邁若拉叫了進來。
後者自從血皇在虛擬影像器中露面後,雖然知道除了段無及再看不到別的,仍然下意識的躲到血皇地目光死角,通過能量罩緊張的看著兩人的臉上表情,和他們地口形,從中猜測他們的談話內容。
「老板,你們都談了什麼?」一進來,他就著急的問道。
段無及笑笑,溫和的道︰「邁若拉親王,你不用太緊張了,照我看,血皇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現在立刻聯系你的家族成員,詢問一下他們到底有沒有把事先安排好的借口報告上去?如果沒有的話,就沒必要了。如果已經報告的話,我想,只要我和血皇沒有在正式翻臉前,德庫拉家族的成員暫時應該不會有所動作。」
邁若拉一听,心情頓時大好,連忙追問段無及為什麼會這麼有把握。
段無幾起身,笑道︰「還不是因為妙語兒的緣故嗎?呵呵,我現在終于知道她有多重要了,只看血皇的態度有這麼大轉變,就可見一斑了。」
「太好了,哈哈,提心吊膽了一天,事情終于完滿解決了,萬能的撒旦,我贊美您,哈哈!」邁若拉忘形的大叫大嚷,借此宣泄壓抑的心情。
段無及見狀,心中不由的涌起一陣溫暖。
這或許就是幫助他人的樂趣吧,他一邊想著,一邊走了出去,臨到門口,突然駐足問道︰「邁若拉親王,你們黑暗一族到現在還在信奉撒旦?」
邁若拉一怔,答道︰「當然了,那可是我們黑暗一族至高無上的神靈。」
段無及搖搖頭,「還好你不是那種張口閉口就把撒旦掛在嘴巴上的狂熱分子,否則可真讓人受不了。」
「老板,你看錯了。我也是你嘴里的狂熱分子,不過是心熱而不是嘴熱,嘿嘿!」
「嘴不熱就好,哈哈!」段無及大笑著走出控制室,一只腳都已經踏到了外邊,他卻又再次停了下來,「邁若拉親王,還有個問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靈嗎?」
邁若拉表情嚴肅的點點頭,虔誠的道︰「當然有了,別的不說,我們所信奉的撒旦大神一定存在,而且千萬年來,一直在用他那溫暖的黑暗光芒庇護著我們黑暗一族。」
「溫暖的黑暗光芒?」段無及啞然失笑,揉了揉鼻子走了出去。
邁若拉盯著他,直到他的背影在甬道盡頭的拐彎處消失,這才出了口長氣,喃喃地道︰「泰西婭小姐說老板的能力又發生了改變,怎麼連性格都變了,以前沒發現他有這麼羅嗦的毛病啊?」
一只大手「啪」的一聲拍落在他的肩膀,蛤蟆嗡聲嗡氣的道︰「老蝙蝠,你膽子不小啊,居然敢在背後誹謗老板,嘿嘿,這次可讓我抓個正著,你說怎麼辦吧?否則我就去告訴老板,惹的他生氣,到時候你們家族出事,嘿嘿,老板可就未必會替你出頭了。」
邁若拉打了個哆嗦,轉過身,一邊替蛤蟆整理凌亂不堪的衣服,一邊滿臉賠笑的道︰「蛤蟆大哥,只看你的肚皮,就知道你是肚子里面能撐船的大度人物,以你這麼偉大的胸襟,又怎麼會計較這區區小事,是不是?嘎嘎,我昨天在儲藏室中淘到幾瓶窖藏百年的好酒,本來是想一個人享用的,後來一想蛤蟆大哥你也好這口,所以又留了下來,特意叫你一起享受,走,咱們哥倆去喝一杯,我順便再教你幾招泡美女的手段,那可是我年輕時候的必殺技,只要你學會了,包你左擁右抱,坐享花叢。」
蛤蟆一听頓時喜笑顏開,露出色咪咪的笑容,邪笑道︰「好你老蝙蝠,居然背著我還留了一手,嘿嘿,只要你教會我你的必殺技,到時候你們家族出事,即使老板不出頭,我也會拉上哥們幾個幫你力挺到底的。」
他說的雖然隨意,言辭間更是輕描淡寫,仿佛開玩笑般,可是邁若拉卻從他的神態中感覺到一股真摯,他的心中不由的涌起一股久違的怪異情緒。
「老蝙蝠,發什麼呆呢?快走啊,酒在哪里?一邊品酒,一邊談論美女,這可是人生第二大快事啊!」
邁若拉奇怪的道︰「那第一是什麼?」
蛤蟆嘿嘿一笑,面色古怪的看著他,「當然是摟著美女品酒了。」
兩人一邊婬笑著,一邊勾肩搭背的離開了控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