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麼不好,竟然玩空戰。這群王八羔子明顯的就是想拿我們當活靶子射擊了。」夜慕白一面憤憤不平的大罵著,手上一面不停的舞動著劍招,將近身的箭矢統統逼退。
「你爺爺我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夜慕白眼神凶狠的道,「既然這樣,那龜孫子就看爺爺我怎麼收拾你們,哼。」
說完,夜慕白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異常,臉上的神色再也不見當初散漫的樣子,反而透著一股莊重的色彩,整個的人也好像變得如山一般穩重。
「慕白他要干什麼?」離得近的幾人忽然都感覺到了夜慕白氣息的變化,都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使出什麼絕招。
「替我抵擋一陣外圍的攻擊,我需要十息的時間準備。」夜慕白沉聲說道,眼神深邃異常,仿佛無盡的幽潭,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聞言,辰風和歐陽皓月均是點了點頭,手中的劍招舞動的更快了,而慕星辰則始終在和那個銀白面具人糾纏著。
「不好,這花香越來越濃,再繼續呆下去,恐怕我們都會中毒。」正和敵人糾纏中的宮靈雪忽然暗道了一聲。
眼神冷冷的掃視過其他人,情況也都是好不到哪里去,空中遭人圍攻,四周有箭矢圍堵,就連下面也是毒花伺候。越拖下去,情勢越不利,唯今之計,只能速戰速決。
寒眸一閃,宮靈雪便對著木幽茗和白柔道,「待會兒,你們兩听我吩咐。一定要盡快月兌離這片天空。」
「那你呢?」一邊抵擋著攻擊,木幽茗一邊擔憂的問道。
「放心,我也會和你們一起的。」宮靈雪給了木幽茗一個安心的笑容。
「踫……」忽然,一聲震天的聲響從花海的四周響起,然後便看見滾滾的塵煙彌漫了天空,周圍響起了一陣陣的慘烈的呼喊聲。
「小青,」宮靈雪心里一動,便命令小青向著辰風等人處趕去。
「辰風,你的黃金聖龍。」宮靈雪清冷的聲音驀地在辰風的耳邊響起。
「嗯。」辰風應答了一聲,便看見黃金聖龍龐大的身軀出現在了空中,旁邊的神獸頓時身子微微的抖了一抖。沒有理會這麼多,宮靈雪對著木幽茗和白柔兩人道,「快,到聖龍上去。」
說著掌力一送,便將兩人送上了聖龍上,而此時辰風帶著夜慕白也是到了聖龍上,歐陽皓月和慕星辰一個騰空翻躍便也穩穩的落到了聖龍上,剛剛站定,便感到旁邊一陣冷厲的劍風呼嘯而來,黃金聖龍本能的就一個騰躍,整個的身子如離弦之箭往前方飛去。將原本的戰場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不好,靈兒還沒有上來。」忽然木幽茗大喝了一聲,人便就要跳下黃金巨龍。卻被白柔按住了。
惱怒的瞪了白柔一眼,木幽茗冷冷的道,「放開我。」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白柔輕聲的開口道,「她說她會跟上來的。」
聞言,幾人均是滿臉疑惑的看著白柔,白柔無奈一笑,便回想起了與宮靈雪擦身而過的瞬間時她說的那些話,「幫我帶木姐姐他們離開,不用擔心我,我會跟上的。」
雖是輕柔的幾不可聞,但是卻充滿了堅定的意味。
「你們之間彼此相互了解,難道不應該更相信她嗎?」。白柔沒有解釋,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而此時,黃金巨龍已經飛出了花海,正準備穩穩的向著空曠的土地上落去。還好,開始已經行了大半的路程,黃金聖龍這才能毫無阻礙的飛行過花海。幾人也是寂靜了下來,眼神望著花海的上空,此時,塵囂已散,晴色空蒙,一切又都恢復到了當初澄澈的模樣,而唯一變化的便就是那已消失了的破空的箭矢之聲。
花海此時也已是一片狼藉,在它的周圍更是千瘡百孔,隨地的倒著滿身鮮血的黑衣人,那汩汩的血液不停的滲透到了地下被曼陀羅的根部吸收了去。得到了血液的曼陀羅花立即就恢復了過來,花色更加的詭異妖嬈,散發出的氣味也是愈加的濃郁了。看來夜慕白最後發出的那一招破壞力極大,只是,此時的夜慕白也是不好過,面若白紙,咳血不止,強行發功給他的身體也是留下了暗傷,需要好好的靜修一段時間。不過,此時誰也沒顧得上細細的詢問,一雙雙的眼眸都望著天空。
天空上一襲白衣勝雪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一只青色的疾風隼上,表情淡漠,眼神犀利,不時吹過的清風帶起陣陣衣袂的聲響。
而在她的周圍,此時正圍著四個人,都是靜默的站著,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只覺得眼神冰冷而絕情。
「誰派你們來的?」淡淡的,宮靈雪開口詢問道。
「姑娘和我們回去,自然就知道了。」為首的一個帶銀色面具人用毫無感情的語調開口道。
「哼,如果我說不了。」宮靈雪冷哼了一聲,睥睨的看了黑衣人一眼。
「那我們就只好強請了。」男子冷冷的話語再次開口響起。
「哦,是嗎?」。宮靈雪忽然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這麼說來,你們的主子應該是要活捉我落,那麼,要是……。」宮靈雪的話音還沒完,只見她的整個身子便直直的向著花海里墜了下去,速度越來越快,而小青也在第一時間就被她收到了體內。
「靈兒……,」遠遠的看著宮靈雪驀地往花海落下去,木幽茗一時間便慌了神,再也不能呆下去了,就要往前奔去。其他的人則也是驚愕的看著這一切,白柔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卻是在第一時間就將木幽茗給攔住了。
木幽茗一見驚怒交加便就要對著白柔發動攻擊,卻听見白柔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看吧,她已經沒事了。」
果然,在宮靈雪就要觸及花海的時候,風雷鳥上的一個帶銀色面具的人對著她拋出了一根冰雪蠶絲,牢牢的纏住了宮靈雪,此時的宮靈雪正懸空的掛在空中。但是黑衣人卻也並沒有貿然的將宮靈雪拉近,也許是害怕宮靈雪的突然襲擊。
見狀,幾人頓時齊齊的松了一口氣。木幽茗也是安靜了下來,只是一顆心依舊高懸著,面露焦急。
宮靈雪看見自己被拉住,嘴角浮現了一抹冷笑,只見她的眼眸向著花海中一株極不起眼的花株望去,心思一動,赤兒便被她召喚了出來,小小的身子落在宮靈雪的衣襟上。
「赤兒,花語你可懂?」宮靈雪沉聲問道,「比之那株曼陀羅,你的實力怎麼樣?」
正準備向宮靈雪撒嬌一番的赤兒聞言,頓時便嘟起了小嘴,眼神鼓鼓的看著宮靈雪,只是它現在是蠍子模樣,倒還真看不出太大的表情出來。不過看到宮靈雪滿臉的嚴肅,赤兒也不敢再調皮,連忙禁了聲。
「那株嗎?它才是個小妖,剛通靈不久,比赤兒可是差遠了。」微微瞥了花株一眼,赤兒傲然的道。
聞言,宮靈雪一陣苦笑不得,它還真容易得瑟。不過對于赤兒能一眼就看出那珠曼陀羅已成通靈之體倒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當初,她可是多方仔細的觀察和感受再加上近距離的探查才敢肯定了的。
「你讓它把空中的那些人都給趕跑了,我們好早點過去。」宮靈雪淡淡的道。
「為什麼要它去啊,赤兒比它厲害多了。」赤兒不滿的努著嘴。
「你不是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起來嗎?再說了,你會飛嗎?還有,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主人我能契約多頭魔獸,是個怪胎嗎?」。說道後面,宮靈雪簡直是聲色俱厲,嚇得赤兒是一陣的往宮靈雪的衣襟里縮。
「好啦,赤兒听主人的話了。主人不要再說了嘛。」赤兒弱弱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膽顫驚心的看了宮靈雪一眼,卻發現宮靈雪正笑得燦爛。頓時,赤兒便有了一陣被戲弄的感覺,不待宮靈雪答話,便帶著細小的身子縱身躍上了那珠不起眼的曼陀羅上。
不知道赤兒說了些什麼,只看到它激動的揮舞著小小的觸角和細小的腿,而那珠曼陀羅在赤兒靠近後便發出一陣「噗噗……」的枝葉婆娑之聲,仿佛在瑟瑟發抖。
「好了。主人,那小花已經答應幫忙了。說待會兒會釋放出濃烈的香味,聞之即會產生幻覺並中毒,到時我們就可以順利出去了。對了,這顆青色的丹珠主人你含在口里就會沒事了。」說著,赤兒拿出了一顆小珍珠似的圓潤青色丹珠,晶瑩剔透。
宮靈雪詫異的將丹珠含在了嘴里,只覺得清涼溫潤,當即便對著赤兒點了點頭。赤兒會意便轉過頭,對著小曼陀羅又是一陣搖頭晃腦。
「我們四個應該能將她制服,拉走吧。遲則生變。」唳雕飛到了風雷鳥的身邊,另一個帶銀白色面具的人對著拉著宮靈雪的那個黑衣人道。
他們看到宮靈雪落下有段時間了,卻始終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老是這樣僵持著,等聞入的花香過多的話,就是他們也招架不住,何況,宮靈雪還離得那麼近,本能的,他們覺得這麼久宮靈雪都沒說話,說不定已經開始陷入了幻覺,要是再進一步中毒,那他們可就罪過了,畢竟上面交代要活的,而這種毒是無解的,即使是他們的主子,現在也還沒有研制出解藥。
「好。」黑衣人淡淡的應了一聲,便用力的收回了拴著宮靈雪是冰雪蠶絲。只見宮靈雪的身子便開始飛速的向著黑衣人飛去。同時,黑衣人也是騎乘著魔獸向著外圍飛去。
就在宮靈雪上升到半空中時,只見一道赤色光芒閃過,宮靈雪的身子便猛地一個翻轉再次出現在了疾風隼的身上。剛剛赤兒幫她咬斷了冰雪蠶絲,這讓宮靈雪看的也是一陣唏噓,不知道赤兒到底是什麼怪物,牙齒竟然比冰雪蠶絲還硬。
四個黑衣人一見,頓時心底大驚,連忙催動風雷鳥和唳雕便向著宮靈雪追了過來,宮靈雪也是毫不停留,腳底下的疾風隼一個疾飛便向著對岸的辰風等人飛去。
忽然,一陣香氣襲人,竟然比平常的猛烈了百倍不止,一時間,追著宮靈雪的風雷鳥和唳雕的身子一陣搖晃,飛行速度大減,就連四個黑衣人也是猛地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當初訓練時的殘酷情景,眼神也開始恍惚起來。
「不好,產生幻覺了。快退。」其中一個銀色面具人大喝一聲便命令風雷鳥和唳雕往回飛去。不過,那兩個帶青色面具的黑衣人的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從空中倒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花海里。
「靈兒……」看到宮靈雪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眼前,木幽茗喜極而泣的撲了上去,哽咽不成聲,「靈兒,下次不能再把自己拋下了,好嗎?」。
感受到木幽茗的擔心,宮靈雪笑著點了點頭,「好,下次我一定和木姐姐一起。」
「靈雪,剛剛太危險,你怎麼能這樣做了。難道你認為你這麼做,我們就會感激嗎?」。從來不對宮靈雪發火的辰風此時也是怒氣沖沖的道。
看到幾人一臉激憤的模樣,宮靈雪的心底劃過一絲暖意,臉上卻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再說了,有你們這一群活寶,我哪舍得那麼容易就死去啊。」
宮靈雪的一席話立即就把幾人給逗樂了,氣氛頓時也緩和了過來。慕星辰和白柔則是靜靜的望著幾人談笑風生,並沒有貿然的插話,他們知道,這個時刻他們只要靜靜的看著就好。
「對了,靈雪,那些人最後怎麼突然放棄追你了?」玩笑過後,歐陽皓月皺著眉問道。他們可是看到了黑衣人本來是一直追著的,但是卻突然慌不擇路的就返回去了,好像踫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樣。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當時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花香,估計那些人是害怕中毒所以才放棄了吧。」沒有過多的解釋,宮靈雪淡淡一笑道。
「那靈兒你怎麼樣?有沒有中毒?」,听說有濃郁的花香,木幽茗心底一陣疙瘩,便慌忙的出聲問道。
「沒有,那香氣也真是巧,剛好是從我後面發出,而風又往他們方向吹,所以我倒沒什麼事。」宮靈雪笑了笑,聲音清潤的道。
眾人聞言,也不再問,只是回頭望了望那依舊遼闊的花海,臉上各自閃過不同的神色。
「慕白,你怎麼樣了?要不要休息下?」走到夜慕白的身邊,宮靈雪輕聲的問道,今天要不是夜慕白的那一招,估計她們也不能這麼容易的逃月兌。
「還好,並無大礙,邊走邊休息吧。要是對方再趕上來就不好辦了。」夜慕白虛弱的笑道。
「嗯,好。」宮靈雪點了點頭道,「辰風,你就一路好好地照顧慕白。我們出發吧。」
只見在百丈崖的上空,兩只巨大無比的神獸疾飛而過,而在上面隱約的能看見幾人或站或臥,還不時的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漸漸消散在了天際。
「想不到又失敗了。」看著宮靈雪他們消失的方向,一個黑衣人沉聲說道。
「看來宮主小看了他們,如今,他們一旦踏上砂之地想要尋覓就更難了。」另一個黑衣人則是聲音略微沙啞的道,竟然帶著絲絲的怒氣。
「上次,宮主在砂之地已經損失了一批人手,現在看來繼續派往人員的可能性不大了。」
「算了,還是先回去稟報吧。」說著,其中一個便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
而另一個則古怪的看了身後的黑色花海一眼,今天的這花海實在是透著一股怪異,好像就是要阻止他們飛越過去一般。但思考無果,便也大步往前走去,周圍,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