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鑰匙的事只怕要費一番波折了。」木幽茗一臉的嚴肅,聲音緩而沉。
聞言,宮靈雪會意的點了點頭,「嗯。此事我一開始就料到不會那麼的順利,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宜妃娘娘。」
說著,宮靈雪聲音低沉了起來,「不過,你應該知道,鑰匙我自在必得,所以,如果真走到那一步,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了。木姐姐,我希望到時你能理解我。」
听完宮靈雪的話,木幽茗從座位上起身,來到了宮靈雪的跟前,拉起來她的手,看著宮靈雪一字一句的道︰「我信你。也相信你不會舍得讓我難過,對不對?」
「對。」宮靈雪認真而簡短的答道。
「再給我幾天的時間。」
「好。」
說完,一種異樣的感情在兩人之間流淌。從來,都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可是,能如此相互的信任已經讓她們心懷感激不已。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咳咳,我說你們兩要不要把氣氛搞的這麼旖旎啊?」星濯在一旁忽然酸不溜秋的開口道。
聞言,男子枯井般的臉上露出一種自豪,眼神更顯晶亮幽深,「這天下還沒有我月落星河不知道的事情。」
「大言不慚。」星濯在旁邊冷哼了一聲,「天下何其大,隱世不出的又何其多,竟敢誑言天下無事不曉。」
听完星濯的話,男子並沒有氣惱,臉上早已恢復了一副古樸的神色,聲音不悲不喜的道︰「至少閣下的星族本組織還是知道的。」
「不管你引以為傲的組織是多麼的出色,我勸你還是先看看自己目前的形式吧。」星霏忽然開口冷冷的道,顯然剛剛男子的話也惹惱了她。
「你以為就憑你一人能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嗎?」。
男子眼神掃視了一圈後開口道︰「你們應該知道我月落星河的背後是落星殿,那是這片大陸上最強的勢力,一旦,你們今天動手。那麼等待你們的將是最殘酷的報復。」
男子話一出,幾人面色微變,對于落星殿,這幾年來呆在星塔的經歷讓他們早已比當初了解的更透徹了,可是,卻對它始終都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而如今,看此人的模樣,顯然是月落星河的高層人物。那麼此話也就並非無的放矢了。
「還以為閣下多有傲氣,原來也不過如此。」木幽茗幾人正在沉思中時,宮靈雪卻冷撇了男子一眼涼涼的開口道,嘴角還帶著一絲蔑笑。
「這是區區自己的事情。閣下管的太多了吧。」男子的臉一陣青白,隨後譏笑著繼續道︰「我倒是好奇你日後在殿主的手上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
「什麼意思?」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宮靈雪已經一手扼住男子的脖頸,臉若冰霜的盯著他。
「咳咳……殿主早已就盯上你了,只是現在暫時還沒興趣抓你罷了。」男子輕咳一聲,臉色漲紅的道。
「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讓你下一秒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宮靈雪的手驀然一緊,讓男子呼吸一窒,眼白直翻。
「咳咳。」隨著宮靈雪的手一松,男子急速的呼吸了幾口空氣,臉色很快恢復了正常,可是脖子卻依舊被宮靈雪握著,只是剛好僅供他呼吸罷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你是殿主傳達下來要密切關注的人。而一般這種人,最後都會被殿主帶走。」男子呼吸順暢後聲音平淡的道。
「你們關注我多長時間了?此番在這里出現又是為了什麼?」眉頭微蹙,宮靈雪的手微微一緊,再次冷聲逼問道。
「從你破關而出的那刻起,所有月落星河的高層便就接到了要留意你的消息的指令。」男子道。
「是落星殿發出來的?」宮靈雪的聲音已經沒了溫度。寒氣逼人。
「自然。」
好你個落星殿,竟然早就將注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竟然還一直傻乎乎的不知道。宮靈雪心中恨恨的想道。忽然,她心底一動,又想起了自己剛出關時听到的異動,難道那時在那外面的人就是落星殿的人?
自己這三年來被老師和塔長一直封鎖消息呆在塔內修煉,現在,她或許知道老師和塔長為何要如此做了。
想著,宮靈雪的心底沉了下來,三年前一個「暗衛宮」因為宮家的星神訣而欲擒獲自己,而現在更是不知道這個一直隱藏不出的落星殿究竟是看上了自己的哪一點,也是暗中的盯上了自己。
「你們沒有接到指令為何要留意我?」
「沒有。月落星河的人從來只知道執行,不問緣由。」
「哼,好一個不問緣由。」凌千羽冷哼了一聲,「我現在就先廢了你。」
言畢,就出手如風,身形急速變幻。接著眾人只听到一陣骨頭「 嚓」的聲音,男子的身子便軟軟的朝著下面倒去。
凌千羽手一伸,抓住了男子的衣襟,眼神冷厲的看著他,「現在的感覺不好受吧?」
原本,以男子的實力,自然是沒那麼容易被凌千羽就這麼致殘,但是,他的星力卻在宮靈雪擰住他脖頸的時候就被封住了,因而只能乖乖受虐,被廢去了一身的星力不說,還落得手腳骨被扭斷的下場,可是男子卻一句都沒吭聲,這讓宮靈雪幾人不由微微動容,同時對月落星河這個組織也是更加的謹慎了。
「現在,我問你,你們在這里出現究竟是何居心?」讓男子軟癱的身子稍微直立了一點,凌千羽沉聲問道。
回答他的是男子的沉默。
「不說?」凌千羽俊眉一挑,「你該不會是到現在還抱著我們不敢殺你的僥幸心理吧?」
「月落星河的人從不泄露組織的秘密。」男子不屑的看了凌千羽一眼。
「你不說我也知道。宜妃娘娘極力主戰,背後是不是有你們的影子?」
男子依舊不答,甚至閉上了雙眼。
「算了,我看問他也問不出什麼了,先帶走吧。」宮靈雪看了男子一眼道。
「對了,那密道中或許還有其他的成員。現在距安神術失效的時間快到了,你們在這里等著,小赤,你和我一起去密道看看。」
「好。」小赤欣喜的應道便跟著宮靈雪朝著下面的房子掠去。
「唧……」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爆空聲陡然響起,讓宮靈雪和小赤的身形一頓,兩人各自回頭一看,只見被凌千羽抓住的男子正張開了嘴,從里面發出一道亮光直射天空,而那聲音也真是據此而來。
「不好。」宮靈雪心底暗道一聲,剛一回頭,她瞥見了男子那一直枯井般的眼眸中忽然出現了一絲決絕的神色。
可是,她話音才出口,就見那男子在凌千羽的手里轟然爆炸,化成了一片血雨,支離破碎。
「羽。」宮靈雪臉色一變,身形就對著凌千羽疾奔了過去,同時右手一揮將男子的破碎的尸身掃到了一邊。
「我沒事,別擔心。」感覺到宮靈雪扶住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凌千羽對著她笑著道。
可是,一說完,一道血跡便沿著唇角流了下來。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宮靈雪憂心的道。
由于凌千羽和男子挨得極近,因此男子引動自身爆炸時,那些沖擊全都直接攻擊在了凌千羽的身上,要不是他本身實力強大,或許現在早已重傷了。
「一點外傷,無大礙的。」凌千羽趕在宮靈雪之前隨手將嘴角的血跡拭去,然後接著道︰「剛剛只怕他已經發了信號了,今晚估計我們又是要白忙活了。」
「也不盡然。現在這人既然已不在,那麼他和宜妃娘娘有什麼詭計只怕暫時也難以實施了。」宮靈雪緩聲道。
就在兩人說話間,木幽茗等人也是再次來到了兩人的身邊,剛剛男子爆炸時,離得稍遠的木幽茗幾人在一瞬間便就移開了身子,因而毫發無損。
「靈兒,那些人醒過來了。」眼楮盯著下面的房間,木幽茗沉聲道。
沒想到半個時辰已經快要過去,那些實力稍強的人已經在清醒過來了,不多時,原本寂靜下來的房間再次充滿了喧囂之聲。
抬頭看了一眼依舊明亮如昔的皎月,宮靈雪沉吟後道︰「現在再去探查那間房已經沒意義了,剛剛的那道嘯聲估計是一道暗號,今晚的目的雖沒有完全達到,但也不是一無所獲,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嗯。走吧。」當即,幾人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次日,小紫一如往常的朝著木幽茗的房間走去,同時一邊走一邊想怎麼才能勸木幽茗用早膳。昨日她見木幽茗比平常高興了很多,而且一直眼中帶笑,她心里也不禁跟著疏朗明媚了很多。
「那些人究竟是誰,怎麼他們一來,長公主一天露出的笑比過去將近一年的時間加起來還要多。也許有他們在長公主今天應該會用早膳了吧?」小紫一邊走一邊細想著,而她想到昨天木幽茗在晚宴上的各種舉動時,心底納悶的同時也欣喜不已,原來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長公主一直都未曾離去。
「哎,要是自己能幫上長公主什麼忙就好了,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這麼累了。」小紫忽然苦惱的嘀咕了一句。
而就在她這胡思亂想中,她已經來到了木幽茗的房前。
「長公主……」她輕叩了幾下門扉,一點反應也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