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衛閻,你放開魅姬!」小九狀若瘋狂的對著面色陰沉的間衛閻吼了一句,雙目中滿是急切。
「哼,放開她?」間衛閻掐住魅姬脖頸的手一緊,冷聲道︰「她既然有膽背叛我,就應當有為此付出代價的覺悟。」
「如果不是你強行在她身上種下了蠱術,她又怎麼可能听從你的差遣,你又有何理由來說她背叛你?」小九擔憂的看著面色痛苦的魅姬,手中雙拳緊握,恨不能立即上前救下魅姬。
「當初如果不是她那麼急切的想要月兌離天陽山地底,又豈會被我種下蠱術,既然為我所用,那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都不得背叛我,否則,下場只有一個字……」間衛閻低頭看了呼吸困難的魅姬一眼,寒聲道︰「死。」
「不要!」小九大呼一聲,整個人就沖了過去,卻見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宮靈雪已經搶先一步對間衛閻發動了攻擊。
抵御中,間衛閻原本用力掐住魅姬的手微微一松,讓魅姬趁機滑溜了出去,間衛閻手一伸欲再抓住,卻被宮靈雪飛身攔下,兩人對了一招,待間衛閻站定,小九已經接過了魅姬。
「束手就擒吧。」看著不遠處的暗衛宮宮主,宮靈雪沉聲道。
剛剛的一場打斗,間衛閻儼然已經受了重傷,而她們三人卻還是尚有余力。
听見宮靈雪的話,間衛閻一手撫在胸口,眉頭微皺,神色思索了起來,不言不語的靜立著。
「哼,別想著還能逃。」琴菁雙目冷然的盯著間衛閻。俏臉帶煞。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害的她家破人亡,爺爺身死,自己遠離故土,如果不是他,她現在還可以和爺爺在一起聊天逗樂,可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全都是因為這個人。
想著,琴菁的身上涌起一股透徹心骨的寒意,旁邊的隱九天不由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移步上前,輕輕的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從手心處突然傳來的溫熱讓琴菁身子一怔,她感激的看了隱九天一眼,臉上原本浮現的瘋狂之色漸漸隱去。隨之而是一抹淡然和冷意。
「我束手就擒你們能放過我?」間衛閻突然笑著開口道,沒有絲毫驚慌的模樣。
「只是讓你死的沒那麼痛苦罷了。」宮靈雪隨意的道。
「呵呵,你們就那麼自信一定可以抓住我?」間衛閻眼神掃視了一圈四周,當他發現八個面具人或死或傷均已經被對方制服時,臉色微微一怔,眼底一縷暗影在浮動。
「你大可以試試。」宮靈雪顯然也已經發現凌千羽幾人的戰斗結束了。她往地面看去,凌千羽五人正帶著五名未來的及自盡的面具人朝白柔等人走去。
「你的人已經敗了,如今我方是完全佔據了優勢,只要有我拖住你,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你。」
間衛閻面色微變,宮靈雪的話一點都沒錯,只要對方一人牢牢的牽制住他,那麼。自己就將陷入不利的境地。
「魅姬身上的蠱術應該怎麼解?」間衛閻可以死,但是在他死之前,必須得先把魅姬身上的蠱術解除才行,否則,他的死就會波及到魅姬。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間衛閻看了宮靈雪一眼。隨即將目光投向了地面上的魅姬,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魅姬身上的蠱術已經被我用‘安神術’壓制。你就別想著打她的主意了。」順著間衛閻的視線望去,宮靈雪當即明了了間衛閻的心思。
「誰說我要打她的主意了。」間衛閻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她本來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宮靈雪心中一突,狐疑的看了間衛閻兩眼,發現他自從說了那句話後,臉上就一直掛著一股奇異的笑容,眼神精亮。
「你以為這麼說,自己就能離開了,就算魅姬是你的人,可就憑你兩人,依舊還是逃不掉。」壓下心底的疑惑,宮靈雪淡淡的道。
「靈兒姐姐,別跟他廢話了,我恨不得現在立即就活捉了他到爺爺的墓前祭拜。」琴菁銀牙緊咬,雙目死死的盯著間衛閻。
「捉我回去祭拜你爺爺?」間衛閻的眼神微眯,一絲慍怒悄然浮現,「哼,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好,我今日定要活捉了你,然後拿著你的人頭去告慰爺爺在天之靈。」琴菁冷喝一聲,身子便如同旋風般席卷向了間衛閻。
就在琴菁的一掌剛好和間衛閻對上時,宮靈雪一掌適時遞出,貼在了琴菁的後背上,登時就聞「砰……」一聲脆響,間衛閻和琴菁二人同時震開。
「我來牽制他。」琴菁的耳際旁飄過宮靈雪輕柔的話語,便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已經對著間衛閻糾纏了上去,快的讓她幾乎看不清兩人的動作,一時只得怔怔的呆在原地。
「怎麼了?」見琴菁突然發呆,跟上來的隱九天不解的看著她。
「沒什麼。」琴菁搖了搖頭,心中卻涌起一股酸澀的情緒,對方的實力太強大了,如果不是靈雪在一旁,她可能完全沒有機會接近對手,更遑論報仇雪恨了。
她低頭看了腳下柳穿飛的尸身,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才三年的時間,一切都變的太快了,繞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如止水,不為情所動,可是,此刻,看到曾經熟悉的人就這樣倒在自己的腳下,心中還是難免唏噓一番。
她重新抬起頭看了正和宮靈雪打在一起的間衛閻一眼,眼中追憶之色立即隱去,隨之是一絲冷色。
「丫頭……」隱九天忽然面色一變,焦急的看著琴菁。
「放心,我不會有事,今天,我一定要活捉他到爺爺墓前祭拜。」琴菁話音一落,周身登時浮現一層氤氳之氣,顯得朦朧而飄渺。
「可是隱遁之術你現在沒有完全掌握,要是強行施法,你會自損內腑的。」隱九天依舊擔心不已。
「這是我的事。」琴菁面色一沉,「你要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大可退去。我今天不會放任他離開。」
「既是如此,我陪你。」隱九天藍色的眼中跳躍著一絲魅惑,琴菁望見,心中卻一震。
這藍色她以前不知道,現在卻是已經了解了,隱族只有最正宗的直系中才有可能出現這種藍眸,且,幾率很小。
這種藍眸不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更是一種傳承。就像她在隱族得到歷屆聖女傳承一樣,只是,這種傳承更加的強大,更加的嚴格,一旦覺醒將會成為一代絕世的強者,就算想要沖擊那遙不可及的巔峰也未嘗不行。
只是,如果這種傳承在還未完全覺醒之時就提前開啟,一旦在中途遭受攻擊,不僅施法者會身受重創,而且傳承的覺醒也可能就此中斷,再也無法正常的完全開啟。
「還在想暗衛宮宮主逃月兌之事?」宮靈雪走進房內就看到了琴菁一人獨立窗前,神色落寞,眼角猶濕,顯然是剛剛哭過。
「你怎麼來了?」琴菁一手輕輕拭去殘留的淚痕強笑著道。
「來看看你。」宮靈雪拉住了琴菁的手,「此次都是我太大意了,才讓他逃月兌成功,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活捉此人。」
瞧見宮靈雪眼中閃過的一絲冷意,琴菁知她也已是心生惱意,當即只得勸慰道︰「這事也並非是你的錯,怪只怪那人太過狡猾了,讓我們大家都著了他的道這才得以順利逃月兌,再者,如果沒有你的話,或許,我今天想要傷他一絲一毫都不能,看著他今日重傷離去,就算不死日子也難過了,心頭也總算是寬慰了一點,因此,我還是要感謝你,所以,不必再去苛求自責了。」
「唉。」宮靈雪長嘆一聲,她又豈能不知琴菁是在安慰她,可是,一看到琴菁那淚未干的眼,她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只得在心里暗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抓住暗衛宮宮主。
「什麼時候回帝都?」琴菁忽然抬頭問道。
「估計就在這兩天吧。你也有三年未回了,也是該回去看看了。」宮靈雪仔細的端詳琴菁一陣,心中一悸,當初那個爛漫純真的琴菁已經消失了,如今站在她跟前的是一個冷漠堅毅的女子,這是一種成長,更是一種痛苦的蛻變,這其中到底包含了怎樣的心酸和無助,她已無法真切的體會,只能默默的祝福祈禱琴菁能在以後的日子里尋回她那份失落的幸福。
蒼涼冷月橫空照,風動斜影心渺渺。時光如梭空寂寥,半世浮生憑記悼。
寂涼的夜空下,清風拂面,樹影婆娑,宮靈雪幾人把盞而坐,聚于一顆古樹之下的石桌旁。
幾人均是靜靜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除了風聲和偶爾響起的鳥鳴之聲,四周一片靜謐。
一晃,三年已經過去,當年的他們再也回不去了。而如今的他們,卻還在各自的路上奮力前行。
這三年來,每人的經歷都不一樣,他們不再是以一個團體的形式出現,而是在真正的做著自己改做的事情,或學習或殺敵或修煉,可是,無論哪種,中間缺失的那段無論于誰而言都是一種缺憾,同時也是一種渴盼,也正是這種渴盼,才促使他們不停的提升自己,才有了他們現在的再次相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