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幾張粉紅票上新書月票榜…拜謝~
……
「六哥?」
梁六怔了怔,不可思議地看著梁九月。
盡管自小,他就被蒲公當成了學生,悉心教導,但梁六卻大部分留在自己父母留給他的那幢破木屋里,直到年歲久了,破木屋再也承受不了雨打風吹,加上最近的一段時間,他沒了影子後,村上的一些小孩經常被大人教唆著往他住的木屋丟「童子尿」,屋子里早已臭氣燻天,也根本沒法住人,他才答應了蒲公英的請求,來她家暫住。
「是的,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你替我照顧我的父母,真的謝謝。」梁九月站了起來,朝著梁六鞠躬,鄭重地道了聲六哥。
梁九月認識梁六的時間並不短,只是以前兩人沒多大的交集,不過現在的梁九月並不是以前的梁九月,現在梁九月行事全憑喜好,心中自有一桿秤。
梁六為人品性不錯,踏踏實實,幫了蒲公英兩口子許多,梁九月佔據了她女兒的身體,又和她們合得來,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她現在還不到二十歲,喊梁六作哥,不虧。
梁六抿著嘴巴,抬頭,似乎是不想讓某樣東西流出眼眶,顫聲道︰「好…我…又有親人了。」
「唉,六子、九月,先吃飯,菜都涼了,你們現在既然投緣,那我也就不藏著噎著,姥爺在臨去前,寫了一張字條,然後口頭跟我說,他的埋骨之所,要九月拿主意,他相信九月會給他找個好地方,但是墓碑,卻是要按照他的意思,這個誰都不能有意見,字條在我這,我正猶豫著怎麼跟你們商量,現在好了,兩兄妹現在坐下來,有商有量的,姥爺在天之靈,會為你們感到欣慰的。」
蒲公英聲音低沉,哀傷,一邊說,一邊起身進屋,出來到時候,手中一張折疊成了四四方方的白紙被她緩緩攤開給了梁六。
梁九月只是粗粗掃了一眼,這字條上字不多,只是寥寥一句話。
「梁六恩師之墓。」
梁九月皺眉,姥爺怎麼會這麼做?
在她的印象中,姥爺除了對她很好之外,實際上是個有點迂腐的讀書人,這類人圖的就是個名分,死後無名,是對他們最大的侮辱!
梁六…一介布衣,生于無名,很大可能死于無名。姥爺的墓碑上什麼都不寫,只寫「梁六恩師之墓」六個字,為了什麼?
梁六接過字條,看到上面的幾個字,轟然愣在當場,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他的淚水如洪水絕堤般從眼眶淌下。
一只手拿著字條,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喉嚨里發出「 」的聲響,悲痛欲絕的樣子,讓人看了心酸。
「六子,跟著你姥爺學東西,苦了你了,姥爺說,你這輩子,怕是被他給毀了,百無一用,是書生,如今你文不成,武不就,以後的生計都是問題,姥爺他說他這一輩子沒什麼能留給你,他墓碑上這麼寫,是讓他自己能走得好過一點。」
梁九月一怔,最終點了點頭,她終于明白了姥爺為何要留下字條,他是個實誠的讀書人,覺得虧欠了梁六,這是在贖罪。
蒲公英說著,轉過頭來,看著梁九月,道︰「九月,姥爺給你留了一句話。」
「媽…你說。」
「我去了,六子大啦,現在一事無成,是我的錯,九月將來出息了,給六子一口飯吃,幫六子討個媳婦。」
梁六的大手將嘴巴死死捂住,眼楮赤紅,臉上被憋得通紅就是不松手。
「好。」梁九月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將來六子會找個仙女般的媳婦,我會讓他帶著她,來姥爺墳頭上香。」
「吃飯吧,菜都涼了,六啊,你也別多想了,就按姥爺的意思辦吧,嬸知道你現在心里堵,要是現在你不想吃,嬸給你留菜,你去里屋陪陪你姥爺。」
村里有人去世了,都是放在里屋床上的,初時,會用一沓黃紙將人臉蓋上,再放上一片瓦壓住,周圍點上白色蠟燭意為長明燈,不過這樣只能讓尸體在床上擺一天,第二天便要放到大廳里,供前來吊唁的親屬瞻仰儀容。
通常情況,第三天,主人家會請陰陽先生帶著樂班來,喊上村里的人,一起來熱鬧熱鬧,不會讓去世的人走得太冷清。
蒲公英是逼于無奈,鎮上的冰棺說是租完了,要半個月以後才有,村上的人也是喊不動,沒人來幫忙,他們兩口子也只有將老人放在里屋,反正這是在冬天,氣溫比較低,尸體放在里屋也不會發出什麼異味。
梁九月則是皺眉。
這麼做,有很大的風險,村中四面臨山,山中野貓不少,如果在特定的時間,尸體被黑色野貓給度了陽氣,那是要尸變的。
這並不是聳人听聞,貓身上陰氣極重,一般有人去世,絕對不會讓貓靠近!
只是她現在也不好做什麼,只能順其自然,她唯有等會畫一張「避六畜符」貼在床底。
這事弄得大家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梁九月仗著自己是妹妹的關系,問了梁六的生辰八字,是正月初六的正午時分,她心中推算,這個命格的注解是一生行事似飄蓬,祖宗產業在夢中,若不過房改姓名,也當移徒二三通。
落在梁六身上,他沒有過房改姓,此一生將勞勞碌碌,無田無產的淒涼一生,但這等命格重點在于過房與遷徙,並不是定數,通過風水格局,是可以通過風水格局改變命運的。
根據推算,是在陰歷生辰和陽歷生辰與他出生時候的陰陽歷生辰重合的那一年,也就是每隔十九年,此種命格便有一次飛龍升天的機遇,前提是遇到了好的風水相士提前給他鋪好了路子。
梁九月低頭沉思,事情到這里,已經很清楚了,‘文王’在二十年前,梁六出生的時候,便給他鋪了路子,等到他長到十九歲再看他的命格,果不其然,梁六的機遇來了,‘文王’便在別人的墓穴上動手腳,奪取了梁六的命格,轉嫁到了村長的兒子梁光華身上。
可是這麼做,是會遭天譴的,‘文王’怎麼好端端的沒事?又或者是,他已經遭過了天譴?
梁九月咬了咬嘴唇,梁六的問題基本上清晰了,但‘文王’為什麼要給她姥爺挑三幅‘凶穴’來充當‘真龍’穴?
……
下午時分,梁九月家門口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村長和‘文王’站在最前面,梁九月出來歡迎,今天開始她家操辦酒席。
梁六雖然手指粗大,但寫得一手好字,這次由梁父來收錢,梁六寫禮尚往來簿。
蒲公英和一群不情不願的村民在忙活酒席安桌子的事情,而梁九月則是趁亂,來到了田間,隨便扯了一把枯草。
還有幾天,姥爺就要入土為安,到時她要控制‘文王’主持超度儀式肯定要忙得不可開交,需要耗費大量道力,現在幫梁六解決了影子之事,她可以休息幾天,恢復道力;而且風水一事,瞬息萬變,人一倒霉起來,喝水都能被噎死,梁六這人不錯,梁九月可不想讓他遇到這種事情,所以該屬于他的好命格,她要盡快物歸原主。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到了她家,現在她搭個八字橋,控制住‘文王’,在眾村民面前宣布村長父親的墓地需要遷移,這樣一來,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把梁六被棺材壓住的影子給取出來了,村長即便有意見,有‘文王’在,他也不敢折騰。
扯了草回來的梁九月見到‘文王’正在給蒲公英推銷他畫的那三幅‘凶穴圖’,一個勁地說只要在這幾個墓穴中隨便選一個葬下先人,後人一定升官發財,村長則是在坐在桌子邊上,听著幾個面紅脖子粗的人在那干吼,大概就是說村長明明喊他們來幫忙,現在又裝無辜說自己不清楚這事,八成是撞邪了是扯淡的雲雲…
梁九月混在人群中,用道力將‘文王’控制。
在眾人一陣迷茫的目光中,‘文王’莫名其妙地抖了抖,隨即走到搬出來正準備清洗的飯桌旁,踏著凳子,登上了桌面。
‘文王’在村民們的心中,比村長更具威嚴,畢竟一個懂得風水堪輿的陰陽先生,隨隨便便就可以讓普通人家破人亡,見到‘文王’似乎有話要說,他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抬頭看著‘文王’,臉上都是清一色的恭敬之色。
「鄉親們,老朽今日有事要宣,老朽作為陰陽先生,實在有些失職,今日當著大家的面,先道個歉,再說一個事,這件事關乎到村里的風水,關系到每個人的切身利益。」
‘文王’說著頓了頓,掃了一眼已經聚集在一起的村民,道︰「村長父親的墓穴,是老朽一手包辦,他家的確是興旺了起來,但是…清晨,老朽路過那墓穴,發現那里是村子的龍脈所在,如今,村長父親的墓地,要遷!否則,村里其他人,一生到死,永無出頭之日!」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