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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
「我…去!大公雞的頭怎麼突然就斷了?所長,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是不是眼花了?怎麼突然那雞頭就斷了?」
「那瘦老頭會不會真的是個茅山道士?看那派頭真的很像。」
「噓,再看看,太扯淡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東西早在幾十年前被當成牛鬼蛇神給一鍋端了,我估計這茅山道士也就是懂得做做樣子,咱們別被他的假把式嚇到了,再說了那雞頭是自己斷的……」
「自己怎麼會斷呢,會不會是這道士用道法…」
「嗯?小劉啊,我覺得這個月你的績效考核好像我還沒寫完,咱們還是別看了,我要回去加班寫完它。」
「呵呵,所長,其實我也就是嘴賤,我早就覺得這個道士太不專業了,您果然目光如炬,火眼精楮…」
「……」
梁九月一步奔至大公雞的身體旁,她抓起大公雞那無頭的身體,以斷頭處為筆,在黃紗布上畫了一道一人般大小的敕令,將那敕字兩撇延長,她再到中間畫了一個人形草圖。
手持墨斗,用黑線彈了一下那人形,頓時人形草圖身子似是被鞭子打過一般,一條黑線貫穿了人形草圖的頭和腳。
梁九月畫完後,又回到了壇前,拿起朱砂筆,在人形草圖身下寫了個斬字。
「讓雞鳴作亂,讓雞血為引,吾再度召喚指定邪靈惡煞,速度前來報道,若有遲遲不到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斬卻惡身,化一切不詳為烏有。」
「去!」
梁九月暴喝一聲,手持桃木劍,直指黃紗布前方,頓時一陣清風拂過,香爐中中間那根拇指粗的檀香迅速燃燒,似是一根大號香煙在被人猛吸似的。
以這個速度,這香燃燒完,估計也就是一分鐘不到的事情,梁九月閉著眼楮,感受著鐵甲尸的動作,鐵甲尸剛才已被那邪道定住,現在受她作法影響,正在逐漸掙月兌控制,若是在香燃燒完,那鐵甲尸還是沒動靜,她寫在黃紗布上的‘斬’字便會發動。
看到鐵甲尸被定住,但身子還在不停抖動隨時都要掙月兌的樣子,吳瞳將手中的朱砂盒子丟回壇面,跟著自己回到壇前,端起壇上的一個大白碗,咕咕喝下一大口水。
他將水喝下去一半,剩余的含在口中,面朝東方,將剩余的淨水全部噴出,喝道︰
「敕令︰赫赫陽陽,日匕東方,吝出此符。普好不祥,口吐三味之火,服飛門役之人,捉怪。使天蓬力士破疾,用穢跡金剛降伏妖怪,化為吉祥。急急如律令。敕。」
「咻!」
自東方射來一股道力擊打在鐵甲尸的身上,那道力如同月光般將鐵甲尸身體包住,只是過了不到一秒,鐵甲尸便不再動彈。
「嗖…」
鐵甲尸剛剛被停止抖動,一道一人般大小的刀氣便朝著鐵甲尸飛了過來。
「鏗!」
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仔細觀察,依稀能看到鐵甲尸的脖子泛起一點火花,一道白印顯現了出來。
「哼,你就這點斤兩?」
吳瞳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拿起一把嶄新的桃木劍,不緊不慢的開始了哼唱。
念完了請神文後,吳瞳抓了一把黃豆往前一灑,隨即將紅燭和檀香點燃。
準備好了之後,吳瞳掏出一個茅草人,茅草人身上貼著一張符,上面除了「敕令︰替身郎擔煞急走神兵火急如律令」之外,還有一個人的生辰八字。
這生辰八字是鐵甲尸身體的,吳瞳自然記得,徐猛將的童子尿也只是淋濕了茅草人,生辰八字是記在吳瞳心里的,童子尿的惡作劇,只是讓吳瞳惡心得不行,實際上對他沒造成多大的損失。
在他看來,對方的道術境界太低,低級對手的一切陰謀在他這個強者眼中,都是浮雲。
而且,他覺得,這個道術對手智商也有些問題,八成是混得不如意,十分地不如意,這才被上面給招了安。
修道之人,過得是閑雲野鶴的生活,一旦遇到了束縛,那日子就難受的。
吳瞳掃了一眼鐵甲尸,手上猛然發力,用桃木劍斬在茅草人身上,喝道︰「桃木劍加身,斬得汝永世不翻身,生生世世為我所用,為奴隸,奴隸也有賞,听吾號令誥賞。神兵火急如律令。」
「撲、撲、撲…」
吳瞳念著全身抖了起來,緊跟著,那鐵甲尸的頭頂上也開始冒著白煙。
「噗~~~」
梁九月臉色刷地一下變白,退了兩步,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切,所長,你看,這道士竟然吐血了。」
「假的,演戲誰不會?」
「…可是真的有僵尸啊,剛才我真的踫到了…」
「你肯定是幻覺,我就不信有僵尸,有本事你把它叫來給我跳一個試試?好了,不要再說僵尸的事了,叫你小子別看那麼多鬼片,這下走火入魔了。」
「……」
「怎麼了九叔?」
徐猛將只是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壇前,他扶住梁九月的肩膀,入手處一陣柔軟,他只是疑惑的看了梁九月一眼,隨即焦急地問道︰「九叔,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妖道太過厲害?」
「嗯。」
梁九月臉如金紙,剛才她那讓靈雞作怪斬出去,已經是她全力一擊了,如今她的道力耗損得只剩下不到二成,本身實力就不如吳瞳的她,剛才試圖用筆、墨、紙、劍上鐵甲尸留下的氣息去搶奪對它的控制權,哪知道吳瞳的動作那麼快,竟然和她同時搶奪,而且吳瞳那里有鐵甲尸的生辰八字。
本來梁九月搶奪鐵甲尸的控制權就是在和吳瞳拼時間,現在這唯一的優勢沒了。
「那咱們跑路吧。」徐猛將壓低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道︰「咱們走人吧,反正也不關我們的事。」
「我們能去哪里?這件事對你來說,是任務,你任務失敗也無關緊要,但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卻是我的職責,你當我腦子有病嗎?費心費力在這耗著,我身為茅山道士,當初師父傳授我道術之時,我便把降魔衛道,當作了我的天職,這就跟醫生給病人看病時天經地義的一樣…」
「切,現在的醫生看病可不是天經地義,他們…」
「呵呵,總有好的一面,做人不能那麼悲觀,我不是心懷天下之人,也不是聖人,我只是熱愛我的職業,尊敬傳授我這一身本領的師父,僅此而已。」
「九叔,你既然不走,那我也不走吧,你叫我聯系人?哈哈…我徐猛將從來都是單兵作戰,這是唯一一次和人合作,況且,我也沒有電話,聯系不上。」
梁九月搖了搖頭,道︰「你這又是何必?」
「哈哈哈…九叔,倘若這次我們都能活下來,你算是欠我一個人情,送你一個東西,可以無視一般道術的攻擊。」徐猛將伸手將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掛到梁九月的脖子上,繼續道︰「按你所說,我有九字真言護體,後面又有人替我撐腰,這樣一來,我就是王法了,那邪道不敢拿我怎麼樣。這玉佩你戴著,他那點道術,想必不是我師父的對手。」
梁九月目光一凝,看著自己胸前的玉佩,眼楮一亮,道︰「這玉佩你戴著,直接沖上去殺了那邪道!」
「那你怎麼辦?那邪道的實力我們也只是估計,真實程度也尚未可知,若是我與他全心一站,顧不上你,你現在的情況,若是被他偷襲,那你就完蛋了,九叔,你戴著吧。反正這玉佩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下次我去見師父的時候,叫她再給我一個就是了。」
梁九月點頭,算是收下玉佩,不過她卻還是將玉佩取了下來,握在手中。
剛才她突然有了個想法。
這玉佩也許可以護住鐵甲尸的生辰八字。
「咦,所長,你看,他又站起來了…」
「別吵,咱們安安靜靜看戲就是了。看看這人要怎麼演…以後咱們要是能上電視,這還是個談資。」
「……」
梁九月將玉佩和徐猛將從吳瞳那里偷來的朱砂筆、墨斗、黃紙、桃木劍放在了一起,緊跟著念起了賞兵咒。
「呼…呼…」
搭建八字橋,很是耗費心里,這茅山道術中的僵尸控制之法,並不像是電影中的那麼簡單,而是需要許多繁雜的程序…
大冬天的,吳瞳額頭滲出一絲汗液,他雙手結印,嘴里念念有詞,他的意識海,出現了一尊模糊的鐵甲尸的頭像,他的道力試圖去接近這頭像,越是接近,這頭像便越是清晰。
「哈哈哈,跟我搶,就憑你們!等我控制住了鐵甲尸,再喂它喝上一點午時準時出聲女孩的血液,它便實力大增,到時候殺了你們,可謂是探囊取物。」
吳瞳從新的布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壇上,這小瓶子就是用來盛放鐵甲尸被九字真言打擊後重新醒來的紅色液體的東西。
「我的運氣真是不錯,二十多年了,竟然讓我遇到一個午時準點出生的女孩,哈哈哈…還有我為那牛光宗完成三七之數時會實力大增,兩者加起來,你這個執行使的後台,想殺我也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了。」
「哈哈哈…轟…」
吳瞳突然瞪大眼楮,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在地,他的意識海突然轟隆一聲,旋即,他感覺到喉嚨一甜,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查看了一下意識海,那逐漸清晰的鐵甲尸頭像,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撲、撲、撲…」
一邊定住不動的鐵甲尸突然開始朝著山下跳動。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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