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玲兒環視了周圍,只見整個村莊靜悄悄的,家家戶戶的門都沒有鎖,站在門口可以看見有的擺著飯菜的桌子,或者是有家里丟在進門的地上的農具,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看來就像是大家都匆忙離開了一般。
瀟樂說道︰「沒有人勒,人都到哪里去了?」
這時他們站立的地方,下面的一塊木板被頂了起來,大家立刻警覺到了,有人!果然幾米寬的厚實的大木板,慢慢地移動開了,地下冒出了幾個腦袋出來!
瀟玲兒們跑了過去,伸手去拉要上來的人。
上來的第一個人就是老村長。老村長看見他們笑著說道︰「是你們啊!」他回頭往地下喊道︰「沒事了,大家出來吧,靈蛇都走了!」
地下的人一個一個地鑽出來,男女老少,有的還抱著雞或者抱著小羊。一瞬間村里熱鬧起來,大家高興地笑著,嘰嘰喳喳地講話。
「老村長,村長!謝謝你哦,你又救了我們大家!」大家都跑來向村長道謝。
村長說道︰「不用謝我一個人,都是大家齊心協力才渡過了災難。」
經過一夜的緊張,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蘇游李俊很好奇,跳到地下去看,原來,地下有一個大窖,可以藏三四百人。
鐘叔說道︰「村長,靈蛇來的時候你把大家都召集到地下去了嗎?」。
村長說道︰「靈蛇來了怎麼還來得急?昨天我在村里巡邏,發現好多貓狗老鼠都亂跑,我就把大家都召集起來,到地下去躲著。不一會兒就听見有靈蛇過村。」
大家看見村長撿起地上的銅鑼和木槌。看得出來他是用這銅鑼來召喚大家躲起來。
瀟玲兒說道︰「村長好棒啊!救了一村人的性命。」
這時有個青年男子從地窖出來,恭敬站在村長身邊。
村長說道︰「阿七。你怎麼啦?」村長看出阿七面帶憂慮。
阿七說道︰「村長,我家秀花兒,昨天回娘家了,我好擔心她。」
「秀花兒回娘家了?那我們現在去看看!」村長說著,急忙走了。
「我們也跟去看看!」瀟玲兒們不約而同說道。
村長出了村子,穿過幾塊田,過了幾塊地,又過了一片果樹林,眼前出現房舍一片,是另一個村子。
瀟玲兒們跟在村長和阿七的後面。還沒有走進村子。就听見無數人的哭聲,嗚嗚咽咽的,嚎啕大哭的,撕心裂肺的,大家不由自主地鼻子也酸起來。
一進村子,看見遍地血跡,到處都是尸首!景象觸目驚心。
整個村子里面的活人無一人不在痛哭!
瀟樂說道︰「好可怕!」他看見有的人已經身首異處。
瀟玲兒用手擋了瀟樂的視線。
就是幾個大男人都皺了眉,面帶哀傷。
一個老人背著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在趕路。
鐘叔立刻沖上前問道︰「要不要幫忙?」
老人說道︰「不用了。我兒已經走了,我把他背回家去,在讓他在家里睡一晚上。」
大家都心里一驚,看著老人的白發,心里說不出的難過。瀟玲兒眼淚嘩嘩地掉了下來。
阿七不停地叫著秀花的名字,找到她家里去。才到門口就听見屋里的人哭天搶地。
阿七沖進屋去。看見老頭老娘趴在床邊哭,他一箭步沖上前去,問道︰「秀花還好吧。」
老頭听見阿七的聲音,回過頭來。說道︰「阿七啊!」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修仙者的眼力好,瀟玲兒們都已經看出躺在床上的秀花已經斷氣了。更讓他們難過地是他們看出秀花已經有幾個月身孕了。一尸兩命啊!
阿七嚎啕大哭起來,不停地叫秀花的名字。
瀟玲兒也已經哭得成淚人了。
鐘叔和李俊蘇游都出了屋去。他們一家一家挨家查看,看見家里掛喪的就給了些銀子,他們還看見有被靈蛇襲擊中毒了正在等死的,李俊急忙幫其解毒,救人一命。
晚上時,鐘叔們又幫這個村兒挖了兩個大地窖出來,讓他們也有個躲避靈獸襲擊的地方。
村長們要回去了,他們七人一起跟老村長和阿七回了村去。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秀花歿了,都來探望。
秀花的葬禮很隆重,全村人都來送她。
下葬後,村長栽了兩棵樹在墳旁,村民們都喚道︰「清明樹,你早點開花!讓秀花和孩子早點回來!」
儀式完畢後,村長來到瀟玲兒們的身邊說道︰「我們村里有個規矩,誰死了就在墳頭栽棵清明樹,如果清明樹長成了開花了,那麼這年村里誕下的第一個嬰童就是走了的那人的靈魂歸來。」
瀟玲兒們都沒有接話,雖然他們知道這種做法有點自欺欺人,可是生命的悲喜如果可以在主觀意識里這樣轉化,尋求自我安慰,何必去揭穿它!
晚上,瀟玲兒們在村長留宿,他們自己在村里搭了帳篷。村民們都來看望他們,這次村里躲過了大災,大家都格外開心。
瀟玲兒眼楮腫腫地看著慶幸自己死里逃生的村民,百感交集。
這時村民哼起一首歌謠,旋律婉轉,調聲帶悲,吸引了瀟玲兒的注意。瀟玲兒仔細傾听,听村民們唱道︰
「你從哪里來,你到哪里去?世事又更年,思念被冰封,年輪刻下圈。悲喜之間,轉眼千年,誰記得當年?情不解鴻蒙,利難飛蒼宇,名歿黃土下,一縷清風天地間。」
瀟玲兒奇怪問村長道︰「村長,這歌是誰寫的?」
村長說道︰「這是很久以前流落到這里的一個歌女寫的歌,她教大家唱的。」
瀟玲兒問道︰「那歌女叫什麼名字?」
村長說道︰「她叫熊婉兒。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我記得她是賣藝乞討來我們村的,當時其他村子里的村民都不給她錢。有的想娶她做老婆。她到我們村來的時候,老村長接待了她,給了她一些錢,還留她在村里住,村里的人都請她去家中吃飯。她很高興,每個村民的家她都去坐了坐,吃了一點點東西,後來她給大家唱了好多歌,那歌聲真美,我現在都覺得她的歌聲能在我腦海里回響。最後她把這首簡單點的歌教會了大家唱。後來她就走了。」
瀟玲兒忽然又哭了起來。
李俊看著瀟玲兒的腫眼楮說道︰「玲兒,別哭了,眼楮都成桃子了。」
青姑說道「村長還是小孩子的時候見過熊婉兒?」
村長點頭,說道︰「她那時的樣子比玲兒大一些。」
青姑說道︰「真的是奇人啊!對世事的感悟也和平常人不一樣。」
村長說道︰「我那時候很小,就八九歲,我听見她和村長的談話,她說如果每個人都能保持純善的心來待人接物,那將來一定會有好報的。我當時記住了她的話。老村長走後我就做了村長,我一直按照老村長的傳統來做。我看見我的村民很幸福,我很開心。」
王宇說道︰「村長,你真的不簡單,因為你心地善良,所以感受到了天意。你們整個村才躲過了災難。」
村長說道︰「我的能力太小,不像你們修仙者,你們才是大有作為的人。」
李俊說道︰「修仙者為名為財,不能像你這般簡單地過。」
瀟玲兒說道︰「村長。這里這麼危險,離地牙太近。為什麼你們不搬遷呢?到城里去過。」
村長說道︰「我們都是不願意去城里的。這里雖然有可能有靈獸的襲擊,但是很少發生。而進城去了只能給別人為奴為僕,勾心斗角苦苦鑽營,哪里有這里的生活輕松逍遙。」
瀟玲兒出了口氣,不說什麼了,她想起了上一世學的課文《捕蛇者說》,覺得求生存真的好艱辛。
夜里寧靜,瀟玲兒因為哭得太厲害,晚上困得不行了,選擇了睡覺,而沒有練功。
第二天,他們告別了村長和村民,直接向鹿仙宗飛去。
當熟悉的山頭出現在眼前時,青姑最喜悅,她說︰「看,我們到了,感覺像走了好久了一樣。」
大家下了飛行器,一起從西側峰的大門進入,決定先一起去瀟玲兒和青姑的住處。
要到住處時,赫然路邊一棟新起的紅磚綠瓦小院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誰在這里修了棟宅子?」蘇游奇怪說道,看見有僕人在門口打掃,問道,「這是誰的院子啊。」
僕人說道︰「這是蝶月夫人的小院啊!」
大家都心里咯 一聲,沒有人說話,心里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
蘇游癟了嘴,說道︰「我們走,不管她。」
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這新修的院子離瀟玲兒們的住處不過十來步遠,你想不管她可能她就是想來管你的。
大家到了瀟玲兒和青姑的住處,卻更驚訝了!怎麼院子的圍牆被拆了,內院變成了門前空地,房子孤單地顯露出來。
「這太過分了!」蘇游生氣說道,「這怎麼回事?我找長元老去!」
王宇說道︰「等一等,我們先別去找長元老,我們自己把院牆修起來便是。」
鐘叔說道︰「蘇游,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她有什麼花招,謝長老現在肯定處處為難長元老,我們自己的事還是自己盡量想辦法解決。」
李俊說道︰「我們又不是非投靠這里,要是小人當權,我們浪跡江湖去。還怕她欺壓不成?」
蘇游定了定心,和大家一起進了屋。鐘叔在王宇和李俊的幫助下一個時辰不到就修了個院牆起來,比以前的更高,更厚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