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不是蕭菲菲的念頭和我不是我的念頭,同樣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是啊,如果我不是蕭菲菲,我會是誰?而我又怎麼會有蕭菲菲的臉?
我再次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每一個人的臉都長在自己的臉上,我怎麼會懷疑我的臉?又怎麼會懷疑我不是蕭菲菲?
是的,我是不記得我是誰了,但是,一刀和小瑩以及小寶,他們記得我是誰啊,他們總不會認錯我了啊!
呵呵,想到這,我不禁覺得好笑起來。伸出手,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嗯,我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也許是醒來之後還未適應吧,所以,才會導致我胡思亂想。
不過,這也許就是一個人的天性,對于自己無法猜透的事情,就會用懷疑的態度去看待。這一點,正如我一樣!
這時,門外又傳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听到這陣腳步聲,小瑩差一點就要把鏡子隨手一扔,而後去接她的爸爸。但,最終她還是想到,這是她剛剛得來的喜愛的鏡子。所以,在經過了一翻克制之後,她拿著鏡子跑到我跟前,隨手把鏡子扔給我,這才跑向門口,歡呼起來︰「爸爸,你回來啦?」
我看到小瑩這樣,直呼救命。哦,我的天哪,哪有孩子隨便亂扔東西的啊?這性格,必須改!否則,將來還不一定演化成怎樣了呢。
這時,一刀一手牽著小瑩,一手提著四個飯盒走了進來。
我忙走過去,走近一刀的身邊,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飯盒。
一刀溫柔地看了我一眼,這不免讓我的心‘咯 ’一聲跳了起來。
哦,一刀,平時的他,總是粗魯而又豪邁的樣子,有時,還會發發脾氣以表示他的性格很man。但,偶爾的時候,他也會用溫柔的眼神看我。那時,在他溫柔的注視中,我就會感到一陣怪異的情緒布滿全身。就像現在,這種怪異而又讓人難受的情緒又遍布了我的全身,讓我渾身感到燥熱而又難受之極。
當然,我這種微妙的變化,以一刀大咧的性格,他是永遠都不會覺察得到的。
我接過飯盒,把它放到桌子上,這才拉過小瑩的手,看著她,我嚴肅地說︰「小瑩,媽媽跟你說,你以後如果想要去干什麼事情的時候,而手上踫巧又拿著一樣東西的時候,你就應該把東西好好地放起來。然後再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可不能隨手把東西一扔。知道嗎?」。
「踫巧是什麼意思?」小瑩不答反而好奇地問了起來。
額?
這個孩子,不好好地听我說話,卻反過來提問題?不像話!
于是,我板起了一張臉,語氣有些嚴厲地說︰「你先回答媽媽的話,媽媽才告訴你。」
興許,我的認真樣子把小瑩嚇到了。于是,她的一張臉在瞬間就變得驚懼起來,看著我,她怯怯地,又非常可憐地說︰「我……我沒有扔東西啊。」
「沒有嗎?」。我的語氣更為嚴厲了︰「你不是把鏡子隨便地扔給我嗎?」。
「我是給你啊,我沒有扔給你。」
「狡辯!」我輕喝︰「你明明是把鏡子扔給媽媽,而不是好好地交給媽媽。這兩點,有區別的,知道嗎?」。
「可……」小瑩還想爭辯,但看到我一直瞪著她,便不敢出聲了。
看到小瑩一副非常委屈,但似乎又沒有悔改的樣子,我不禁有些生氣了。一個小孩,從小就應該學會有錯就要改,對了就要堅持!這就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應該做的事情,可不能從小就養成喜歡撒謊,狡辯的性格。這樣子長大了,將來還得了?
我正想繼續教育小瑩,誰知一刀卻忽然把小瑩輕輕一扯,把她扯到他的身子後面。然後,看著我,他非常不滿地問︰「你在干什麼?」
「我在教育孩子。」
一刀自以為很幽默地問了一句︰「我看你是想吃了孩子吧?」
「你……」我怒不可遏,這一刀,他搞什麼鬼?我在教育孩子關他什麼事?干什麼他來插上一腳?
「好了,吃飯了。」一刀拉了我一把,忽然哄道︰「你生什麼氣啊?孩子那麼小,你說的那些話,她哪里听得懂?你那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不但教不好孩子,還可能把孩子嚇壞呢。來來來,吃飯了,不要再生氣了。」
額?
一刀改性子了?他怎麼懂得哄我,叫我不要生氣?可是,我並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教育孩子!
「我沒有生氣。」我糾正道。
「你有!」
「我沒有!」
「沒有你就去把小寶抱過來吃飯。」一刀忽然命令道。
額?
我無語,這一刀,有時候,我覺得跟他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于是,盡管我非常不樂意听一刀的命令,也不得不去把小寶抱過來吃飯。吃過飯,一刀又玩起了他的手機。
我收拾桌子,收拾垃圾,掃地……忙得不亦樂乎,卻累得腰酸背痛。
然,一刀卻由始自終都不曾看我一眼,不曾體貼地問候我一聲。他只是聚精會神地玩著他的手機。
我有些無奈,卻已經習已為常。于是,我輕輕地走到一刀的身邊,坐下,看著他,小聲的叫了一聲︰「一刀。」
「嗯?」一刀含糊地應了一句。
「對不起!」雖然我累得快不行了,但我依然不會忘記,由于我的疏忽而令小偷光顧了我們的家。
「什麼?」一刀抬起頭,滿臉的疑問。
「對不起!」我又再說了一遍。
「啊……」一刀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他看著我忽然說道︰「這件事是小偷的錯,不是你的錯。」說完,他又依舊玩起了他的手機。
額?
不是吧,一刀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一面?這簡直太超乎我的想象了!
「你為什麼不罵我?」
雖說一刀有通情達理的一面,但我也不能因此而原諒自己!
「罵你什麼?」這一下,一刀直接把手機關了,抬起頭看著我問。
「因為我……像白痴一樣。」
一刀听了,哈哈一笑道︰「你本來就是白痴!」
「你……」我有些氣結。
「我什麼?」一刀笑容滿面地看著我說︰「不是你自己說你是白痴嗎?怎麼,現在又想生我的氣?」
「我不是白痴!」我嚴重申明,並板起了臉。
「哈哈,不是白痴,卻是嬰兒!」
「嬰兒?」我一愣,「為什麼是嬰兒?」
這個比喻,從何而來?又何有根據?
一刀看著我笑謔道︰「你看看,你從昨天醒來到今天,所做的事情就像一個嬰兒一樣,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卻不斷地在吸取日月精華!你說,你不是嬰兒是什麼?」
額?
這個比喻很好啊,難不成,一刀肚子里的墨水很多,而不是像我所想,是一個沒有文化之人?只是,一個有著一肚子墨水的男人,怎麼會連自己孩子的名字都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