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听到陳二刀的話,忽然止住笑聲,讓人感覺非常的滑稽又可笑。
「什麼丑事?」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呵呵……他說他愛你。」陳二刀笑了一聲忽然如此說道。
「你……」
「你小子……」
我的聲音和一刀的聲音同時響起。
听到陳二刀的話,讓我不禁感到一陣羞怯,想要罵陳二刀毫無正經,卻又覺得罵不下去。于是,迅速地低下頭,不敢看一刀半眼。
我低著頭尷尬地坐著,感覺臉上的熱浪一陣陣地襲來,讓我全身燥熱不安和難受。
這時,我感覺到一刀向我投來了一瞥灼熱似的目光。
這一瞥,讓我沒來由的一陣心跳。
「怎麼?你敢說你沒有說過這句話?」陳二刀得理不饒人似的,緊問一刀一句。
「你小子廢話太多了。」一刀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又有些沙啞起來。
听到一刀不否認的話,我的一顆跳動的心更加劇烈地跳動起來。不但如此,跳動的心似乎還滲雜著一絲甜甜的味道。
「廢話多我也要說。」陳二刀依舊自故自地說了起來,「菲菲,你知道為什麼你沉睡了半年,醒來之後卻跟沒似人一樣,身體不但健康,而且還可以活蹦亂跳地去上班?」
「為什麼?」我迅速地抬起頭,這正是我這一個月來所感到迷惑的事情。
按理說,我一個沉睡半年的人,醒來之後,身體和生理上多少都會有一些不舒服。但是,很奇怪,我卻沒有半點的不適。
「呵呵……」陳二刀笑了一聲之後,忽然一鳴驚人道︰「因為一刀在你的身上花了大把的錢。」
額?
不是吧,一刀在我的身上花了大把的錢?呵呵,我記得,我剛醒來的時候,一刀身上只有二十塊錢。試問,一個全身上下只能找到二十塊錢的男人,他能夠在我的身上如何花上‘大把’的錢?雖然,這一個月來,一刀每天給我的零花錢從原先的二十塊錢上升上到了一百多,但是,這也不能表示,他有‘大把’的錢花在我的身上啊。
這個陳二刀,沒想到,他說起謊話來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呢。
「不相信?」陳二刀看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禁問了一聲,但是,不等我回答,他便又自顧自地,不慌不忙地解釋起來︰「在你沒有昏迷和失憶之前,一刀可是有房有……車的人,」
不知為何,陳二刀在說到一刀有車的時候,他竟然有些猶豫不決,好像不敢說出一刀有車似的。這還沒有什麼奇怪的,最奇怪的是,當一刀听到陳二刀說起他有車的時候,我看到一刀整個人都呆了一下。然後,他的身子似乎僵硬起來,神情也似乎有些害怕起來……
然,沒等我弄清楚這兩個人為什麼會如此古怪的行為時候,便又听到陳二刀繼續說道︰「不過,一刀為了給你請醫生,請護理員,他是甘願把他的房子和車子都賣了……」
听到這里,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我本來以為,陳二刀是在編織著謊話來騙我,而我,也準備好了被他騙的心情,因此,我臉上一直都是掛著一個看好戲的笑容。然,當我越听到後面就越覺得,陳二刀的這翻話不是騙我的,而是,一刀真的為我這樣做了!
于是,我不禁轉過頭,看著一刀,輕聲問︰「他說的是真的?」
雖然對于陳二刀的一翻話我沒有半點的懷疑了,但是,這麼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還是需要一刀親口來告訴我。
「真的又怎麼樣?」一刀不答反問。
「可是,我沒有看到護理員來幫我護理啊。」我說出了心中的另一個疑問和想法,是的,從我醒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有看到過一個護理員來為我護理。雖然,這個陳二刀陳醫生我是見到了,也知道他就是我的主治醫生。但是,我知道,這是一刀為了省錢,而私下里在外面為我請回來的醫生。正因為此,我還懷疑過陳二刀是否是醫生呢。
何況,一個月前,我看陳二刀和一刀的關系非同一般,因此,我的猜測是,即使陳二刀做我的主治醫生,一刀付給他的醫療費和診療費什麼的等等,也不會貴到哪里去了。
然,陳二刀現在卻突然對我說,原來,為了給我治療,給我請醫生,請護理,一刀竟然變賣了房子車子……
陳二刀听到我的話微微一笑,依舊不緩不慢地說道︰「你沒有看到,並不表示一刀沒有為你請醫生請護理員啊。我跟你說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吧,那就是,任何一個病人最開始的治療費和診療費及醫藥費等等,都是最貴的,就連護理員的工資,一天就是兩百,一個月下來就是六千多。
光是這個護理員,一刀為了你就足足請了四個月。到了第四個月的時候,在我的建議之下,一刀才把每天的護理員換成了一星期三次的護理。然後,在你醒來的那個月里,我又建議一刀,讓他請護理員的次數從一個星期三次換成一個星期一次。知道我這樣做是為什麼嗎?」。
我忙點頭道︰「這是因為那時的我可以不需要護理員了,也因為,省錢是吧?」
「呵呵,省錢是我的意思。按一刀的意思來說,就是連著給你請一年的護理員他都沒有問……」
「你小子廢話太多了。」一刀听到這里忍不住地插了一句,打斷了陳二刀綿綿不斷的話。
「我怎麼廢話多啊?」陳二刀睨了一刀一眼,又看著我說︰「你不想听,人家菲菲可是很想听呢。」
「對對對,你繼續說吧。」我忙不迭地點頭稱道,這些,如果陳二刀不告訴我,我敢打賭,一刀永遠都會告訴我。而小瑩和小寶,他們就更不會告訴我。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我剛醒來的那一天,老女乃女乃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菲菲啊,你昏迷了半年,你的老公一刀沒有離棄你,那是你的福氣喲!」
當時,我對于女乃女乃說的‘福氣’嗤之以鼻,因為我覺得,那是一刀應該做的。然,現在想來,一個老公,雖然有義務為了生病的老婆,請醫生,請護理,並不離不棄地照顧著。但是,這在法理上來講,卻沒有這個規定,即使沒有錢也要變賣家財來為老婆治病。因此,這時候听到陳二刀說起一刀是如何為了我而變賣家財的,不禁讓我深深地體會到一種丈夫對妻子不離不棄的福氣。
是啊,一個植物人能夠得到家人的不離不棄就是世間上最幸福的人。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個植物人會什麼時候醒來,也許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會醒來,但是,也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醒來。然而,一刀面對我這個植物人不但不嫌棄,而且還費盡心思,變賣財產地為我治療。
如此一份恩情,的確可以讓我感到自己是一個幸運而又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