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刀的話,我吃了一驚,忙把身子往後退,想要離開一刀幾米遠。然,卻苦于床的位置太小,因此,無論我怎麼退,我都無法月兌離一刀的手。
「哈哈……」一刀得意地笑著說︰「怎麼,怕了我?怕我你怎麼又敢罵我?」一刀說著把我的身子拉回到他的胸口,然後,他緊緊地擁住我,忽然輕聲問道︰「如果有一天,你恢復了記憶,你說,你會不會離開我和孩子?」
我抬起頭,黑暗中,我順利地捕捉了一刀那雙好看的,而又深黑的眼楮。
「你怎麼會這樣問?就算我恢復了記憶,我依然是蕭菲菲,是孩子的媽媽,是你的妻子,不是嗎?」。
「呵呵,如果……不是呢?」
額?
有這個如果嗎?
我覺得奇怪,如果不是,這個假設真的是荒唐的可以。
哼哼,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小瑩怎麼會叫我媽媽?如果不是,一刀為什麼會說我是他的妻子?如果不是,對面的女乃女乃又怎麼會說我就是一刀的妻子,是小瑩和小寶的媽媽?如果不是……
我想了一陣,覺得好笑又奇怪,今晚的一刀,何以老是假設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著,我不禁開玩笑地說︰「如果不是,我會殺了你!」
「這麼狠?」一刀低聲問。
「當然!」我看著一刀的眼說︰「你想啊,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可是,你現在卻這樣擁著我睡,這一點,是絕對可以讓我殺了你的理由!還有,如果我不是孩子的媽媽,你卻讓我做了一個月的媽媽,讓我吃盡了做媽媽的苦頭,這一點,也足夠成為我殺了你的理由!」
「哈哈,你不可能有機會殺我。」一刀說著,拍了拍我的背說︰「睡吧!」
「嗯。」我點頭,想要睡覺了,卻忽然想起一刀對我說過的假設和如果,這不禁讓我的心緒翻滾起來。我不知道,一刀為什麼會對我做那樣的假設和如果?他是有意呢,還是無意?
如果是有意,那麼,他是在暗示,我其實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小瑩和小寶的媽媽?有這個可能嗎?如果有這個可能的話,那麼,我怎麼會成了一刀的妻子,成了孩子的媽媽?更重要的一點,我怎麼會有和一刀的結婚證書?那個結婚證,我看過,照片里的人,的確是我和一刀。
可是,如果沒有這個可能的話,那麼,我醒來之後,為什麼我的性格前後會有那麼大的不同?雖然,我曾听小瑩說過,昏睡前的我和昏睡之後的我的身高有所變化,似乎長高了一些。但是,听小瑩說,我的面貌依然是她熟悉的媽媽的即蕭菲菲的容貌,我的聲音,也依然是她熟悉的,媽媽的聲音!
所以,基于這些,這一個月來,我已經不再懷疑我究竟是不是蕭菲菲,究竟是不是一刀的妻子,或者是不是小瑩和小寶的媽媽。而是,我在努力地尋找我失去的記憶。然,這一個月來卻無論我怎麼追尋,也追尋不到我之前的半點記憶。
追尋不回記憶也就算了,最為奇怪的是,我越是追尋記憶,我就越能發現,有很多事情都是我無法理解,或者是無法解釋的困惑相繼出現並圍繞著我,讓我感到既無奈又難過。
對于失去記憶的事,我曾經想過去找醫生幫助我恢復記憶,然,想到家里的經濟情況,我又把這個想法噎回了肚子里。當然,我也曾經想過去買一些關于人為什麼會失去記憶,以及該怎麼找回失去記憶的書來看,我卻苦于這一個月來天天上班,上班之後又要馬上回家帶小寶。所以,我騰不出半點時間去買書,更何況看書?
所以,這些事情真的是讓人越想越迷糊,越想越頭痛,因此,很多時候我索性就不去想了。何況,我常常想,其實現在的日子過得也是很不錯,至少我有一個完整的家。雖然這個家有些不盡人如意,雖然我的丈夫不是我心目中的理想人物,但總體來說,這個丈夫還是蠻痛我的。
也許,正是因為有這些因素,才導致我心靈深處沒有真正地去想過要恢復我之前的記憶,哪怕,有時會有一絲忽的熟悉感串進我的腦海里,我也是任其飄過而不去緊緊抓住。
現在看來,有一句話形容女人真的是很好,很貼切,那就是︰女人從來就是一個矛盾體!
是啊,現在的我就是這樣,一方面我既想要回我失去的記憶,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去面對我失去了的記憶!
想著,我翻了一個身,想要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事情,卻突然地被一刀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還沒有睡,在想什麼?」
我吃了一驚,月兌口問道︰「你怎麼也沒有睡著?」
這個男人,平時睡覺,只要腦袋一落到枕頭,不出兩分鐘他就能夠沉入夢鄉。
「你翻來滾去的,吵死人了,你說,我能睡著嗎?」。一刀的話雖然帶有一絲譴責的味道,但他的語氣卻沒有半絲譴責我的氣息。
「呵呵,我從來就是這樣啊。你以為我像你啊,一頭豬似的,倒頭就能睡著。」
「什麼?你說我像豬?」一刀說著伸指,向我的掖下點來。
「啊!」我輕聲地尖叫一聲,叫起來︰「別別別,你別我癢癢!」
「那你還敢不敢說我像豬?」
「不敢了!」
投降永遠是我明智的選擇。
「哈哈……」
一刀得意洋洋地笑起來。
我撇了撇嘴,對于這個非常愛贏的家伙,真的是半點轍都沒有。
一刀笑了一陣忽然問道︰「你還不睡覺,明天不用上班嗎?還是,你們公司即時辭工,可以即時不用上班?」
「嗯,」我沉吟一聲說︰「我明天不用上班。」
「為什麼?難道真的像我猜得那樣,你們公司即時辭工即時不用上班?」
「不是,」我答,終于,我忍不住了,仰起頭看著一刀說︰「其實……我是被炒了。」
「被炒了?」一刀一愣,然後,他說了一句和羅立焰同樣讓人啼笑皆非的話︰「誰敢炒你?」
我听了輕笑起來,這一個刀,我是什麼料,他應該很清楚。他竟然和羅立焰一樣,說出這樣一句白痴的話來……
「你笑什麼?」一刀不解地問。
「你把我當什麼?是羅氏集團的大人物嗎?我告訴你,像我這種草根階層的員工,公司里只要稍微有些權力的人,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把我炒了。知道嗎?」。
「嗯,這個說的有理。」一刀說著忽然問︰「需要我幫你教訓一下那個炒你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