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這個被我覷破了心思的大男人,竟然臉紅了!
一刀說完便即伸手接過我手中的空杯,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轉過頭,看著我,他的臉上依然有著關懷,也有著好奇︰「你到底做了什麼夢?」
「嗯,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夢。」想到夢中的情景,我的心依然會有些顫抖。
「我听到你喊……媽~咪!」一刀說到我喊媽咪的時候,顯然他是不習慣喊媽咪的,所以,他才會停頓了一下,這才別扭地把‘媽咪’兩字說完。
「嗯。」我點點頭,走到凳子上坐下。
一刀看了,也連忙走過來,坐到我的旁邊。然後,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關切地問︰「怎樣?夢見你的……媽~咪了,是不是?她怎麼啦?」
「我……」看著一刀,我的心忽然一痛,眼淚不禁流了下來。想到畫中的女人,慢慢地走向深海,走向死亡的情景,我的心就不免恐懼而又害怕起來……
「啊,怎麼哭了?」一刀說著趕緊把我摟入懷里。
「唔唔……」撲入一刀溫暖的懷里,眼淚如潰堤的江水凶涌而出,夢里所有的不安、可怕、恐懼、難過,猶如漲潮的大海,一浪一浪地拍打著我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經。
「啊,不哭,不哭!」一刀荒亂地伸出手,輕輕地拍打著我的背。
「唔唔……」
我哭得更是厲害了。
一刀拍得更頻繁了,不但如此,他還把下巴緊緊地貼在我的肩膀上,無言地,用力地摟住我。
「我要媽咪……一刀,我要媽咪。」我哭著抬起臉,盯著一刀溫柔的眼神。
一刀愣了一愣。
「你~要~媽~咪?」
一刀艱難地問了一句。
「唔唔……是啊。」我哭著說,「我剛剛做夢,夢見媽咪了。媽咪,她……」想到夢里的女人,痛苦而又絕望地走向死亡,雖然我知道那個女人不是我的媽咪,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在夢中喊那個女人為媽媽。所以,一想到夢中的女人慢慢地走向死亡,我的便心痛得似乎要裂了開來。
「媽咪……在家。」一刀艱難地語無達意地安慰了我一句,這才看著我,嚴肅而又認真地說道,「傻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現在你什麼都不要去想,只要想著恢復記憶就行了。恢復了記憶,到時我們再回去看你的媽咪,這樣不是更好嗎?你現在大病剛愈,又失去了記憶,如果回去,被你的媽咪知道了,你知道,她會有多難過,多心疼,多擔心嗎?」。
「可是,」我知道一刀說的有道理,可是,我的心就是忍不住想媽咪。想到自己已經有七個月沒有和媽咪聯系了,不知道媽咪現在怎麼樣了?身體還好嗎?生活快樂嗎?
「可是,我好想媽咪啊。」想了一陣,我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想中的想法,並且,在說的同時,由于想到心痛的感覺,眼淚更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一刀看我這樣,他的臉色忽然也跟著難過起來,眼神有著深深的心疼,並且,他猛地把我擁緊,摟著我,不斷地安慰說︰「別哭,別哭。我知道你想你的媽咪,我答應你,等你恢復了記憶,我第一時間就把你送到你的媽咪身邊,好嗎?」。
「你不一起去嗎?」。我不解地問。
「呵呵,到時再說吧。」
「那……要是我恢復不了記憶呢?」這是我最關心的事,要想找回失去的記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傻瓜,我不是答應過你,如果半年之內你都不能恢復記憶,那麼,到時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嗎?這樣,你不是等于找回了失去的記憶?到時,你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見你的媽咪了,是不?」
「你真的會願意那樣幫我?」听到一刀的話,我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生索,不安的心立時平靜了許多。
「你是我老婆,我不幫你幫誰?」一刀說著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不許騙我!」我嘴巴一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粗魯而又大咧的一刀也會細心的呵護起我來,並溫柔地安慰我。
而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一刀的這種溫柔細致的呵護下,所有的不安和煩躁,會如硝煙一樣隨風而散得無影無蹤。
「不哭了?」一刀微笑著問,眼神里的溫柔和深黑,讓我看得怦然心動。
「嗯。」我低頭,為自己的心跳而不好意思。
「不想媽咪了?」一刀再問,語聲溫柔得要醉死人。
「不想了。」我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低著頭有問必答。
「哈哈……」一刀突然發神經似的大笑起來。
我奇怪地抬頭,想要看看一刀到底為什麼會忽然發神經。
然,我剛抬起頭,一刀的吻就如暴風雨般襲來。
跟著,一聲低語響起︰「不想了,你就該想我了。」
我的腦袋一時停止了運轉?想他?怎麼想,他就在我的身邊,近在咫尺,而且,他還在霸道地吻著我……
一刀吻了我一下,忽然放開我,看著我不滿地問︰「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啊?」我臉一紅,覺得這個臭一刀的動作實在是太快,說吻就吻,說停就停,讓我的腳步總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沒想什麼你為什麼接吻接得這麼心不在焉?」一刀強烈的譴責。
額?
我無言以對。
「再來,用情一點,專心一點!」一刀忽然命令起來。
額?
我腦袋一時停止運轉,只覺得一刀真的是太過分了,接吻的事,也能命令的嗎?
然,不等我多想,一刀便即又把吻湊了過來。
我頭一偏,笑道︰「不來……唔……」
一刀仿佛看準了我的心思一樣,竟然在我偏頭的時候,忽然伸出雙手定住我的頭,讓我無偏移,而是乖乖地,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吻落到我的唇上。
這一來,一刀的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神色,看著我,他眼角上的肉慢慢地聚在一起,我知道,那是他得意的笑,並仿佛在說︰白痴,在我面前你敢耍花招?你也不看看我一刀是誰,是你能逃出的五掌心嗎?
我不禁唉鳴一聲,唉,看來,這個吻我必須配合了。
于是,慢慢地,我閉上了眼楮,感受著一刀的吻由霸道慢慢地變作了溫柔,他的喘息由均衡而變作了粗重……
而我,在他這種致命似的強吻之下,一顆平淡如水的心,也慢慢地起了一陣陣的波瀾,心跳也是由緩慢而變成了快速……
……………………
非常感謝天涯海角吉普賽對本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