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抬頭看了一刀一眼,看到一刀滿是胡須渣子的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
「他走了,你會怎麼樣?」看著一刀的笑臉,我奇怪極了,一刀不是發了狠話麼?怎麼陳二刀還會走出這個房子?而一刀面對陳二刀的離去,一刀怎麼不生氣反而笑容滿面?
「哈哈,放心,不出十秒,他就會返回來的。」一刀依然擁著我,卻忽然輕輕一用力,把我的身子輕輕地抬起,然後,他歪嘴一笑說︰「趁二刀這小子不在的十秒鐘,我們來親吻十秒吧!」
啊????????????
沒等我有何反應,一刀的吻便落了下來。這一吻,如暴風雨一般又強又烈,讓我忽然覺得有股傷痛的感覺。
這個吻,怎麼會有一股生離死別的味道啊?
一刀深吻著我,忽然把唇放在我耳里,輕語道︰「詩雅,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不會放棄你!」
「什……麼?」我一愣,訝異我听到的話。
這時的一刀早已沒有吻我了,他所謂的十秒也只不過三秒,另外的三四秒用來說話,這三秒,就是用一種極為深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震,好深情的眼神啊。仿佛,仿佛一刀要用這一眼,看盡我的一生一樣。
「傻了?」一刀的唇邊勾起一個笑容。
「你……你為什麼要叫我詩雅?」
比起一刀為什麼要用一種無異于生離死別的深情一眼來看我,我更感興趣知道一刀為什麼叫我詩雅?
然,一刀還沒有來得及回話,我們便看到陳二刀去而復返。
看到陳二刀回來,一刀向我眨眨眼,以表示他的聰明能干,竟然真的讓他猜對了,陳二刀十秒鐘內返回。
「瞪著我干什麼?」陳二刀走進屋子,非常不悅地瞪了我們一眼。
「我發現你小子越來越不會查顏觀色了。」一刀說著放開我,走向倒翻在地的桌子和茶壺茶杯。
我愣愣地站著,看著一刀把桌子扶起,擺好,又看著他把茶壺茶杯拾起,擺好。我的心就像他的動作一樣,翻滾不停。
為什麼,為什麼一刀要叫我詩雅?這聲‘詩雅’究竟是什麼意思?
想著,我慢慢地走近一刀的面前,看著他,我再一次地問︰「你為什麼要叫我詩雅?我不是蕭菲菲嗎?」。
「嗯?」一刀正自泡茶,這時的陳二刀早已不請自坐,坐到一刀的旁邊。
听到我的問話,這兩個奇怪的男人都一齊抬頭看向我,眼神是復雜多變的。
「你為什麼要叫我詩雅?」我又問了一聲
如果我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女人叫林詩雅,而這個女人很不巧地又失蹤了八個月的話,听到一刀叫我為詩雅,我一定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在一個月前的晚上,也是陳二刀來訪的那一晚,一刀曾經開玩笑地為我取名叫蕭詩雅。
然,一個月後,一刀再來叫我為詩雅,我忽然間覺得這聲‘詩雅’有別樣的含意。但是,這個含意如果一刀不告訴我,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什麼。
「哈哈,叫你詩雅是因為一個月前我幫你取的名字啊,你不記得了?」一刀打了一聲哈哈,笑著說。
「你是不是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女孩叫林詩雅?」我大膽地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慮。
「我不知道。」一刀眼簾垂下,這讓我無法看到他的眼神也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卻是讓我听得真切。
「你在撒謊!」我的聲音有些尖銳了。
我指著一刀,有些激動地說︰「你一定認識林詩雅,而且,你知道她失蹤了,也知道她為什麼失蹤。因為,她的失蹤跟你有關,是不是?」
說完,我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心里激動不已,胸膛起伏不定。哦,如果林詩雅失蹤的事情,真的是一刀所為,那麼,我在這中間扮演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是受害者還是幫凶者?
但是,不管是哪一者,有一樣很肯定,那就是,除了臉蛋之外,我其余的地方都是和林詩雅長得一模一樣。這一模一樣說明什麼呢?是說明我本身就是林詩雅,還是一刀把林詩雅的一切移植到了我蕭菲菲的身上?
哦,不,我不敢想像這兩種假設。這兩種假設不管是哪一種,听起來都是讓人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你想得太多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女孩叫林詩雅,也根本不知道她失蹤了。所以啊,她的失蹤跟我有什麼關系?」一刀抬起頭目光烔烔地看著我,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真誠。
「你……說的是真的?」我感到有些意外。
當一刀低下頭,不看著我回答的時候,我以為,一刀是做賊心虛才會不敢看我。但是,這一刻一刀眼神專注地盯著我說話,這讓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得真切,一刀說的話並非謊言!
「當然是真的啊!」一刀應了一聲,看著我忽然問道︰「我問你,林詩雅是誰?你為什麼會認識她,又怎麼知道她失蹤了?」
「我……」我欲言又止,本想說出事情的原尾,但忽然間覺得這件事情復雜,我就算是說上一天一夜也未必把事情說清楚。
「怎樣?」一刀追問一句。
「呵呵,前幾天,我看報紙看到一個叫林詩雅的女孩失蹤了。所以,當我突然听到你叫我為詩雅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那個失蹤的林詩雅……」
唉,我發現,醒來的這兩個月的時間里,我什麼都沒有學會,這撒謊的本事,倒是越學越好了。我現在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睜著眼楮在一刀的面前撒謊。
「是這樣嗎?」。一刀眼神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像似要看穿我一樣。
「嗯。」我點了一下頭,迅速地坐下,並迅速地端起一刀為我倒好的茶,仰起頭便喝。這一喝,我便很自然地阻斷了一刀對我的研究。
「呵呵,我看你小子就是沒事找事做,好好的,你為什麼要給菲菲取另外一個名啊?」陳二刀好奇地問了一聲。
「我喜歡,怎麼樣?」一刀白了陳二刀一眼。
「不怎麼樣。」陳二刀微笑著答。
這一翻有問有答,立即就把我心里的尷尬驅散。我緩慢地放下杯子,卻突然發現陳二刀正從他的包里掏出一小包藥丸。
看著這小包藥丸,我心里一怔,心里反射性地自問︰不是吧?又要我喝藥?這藥怎麼這麼古怪,每個月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