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稍作休息我們就要開始出發了。然,當我走到車子前,看著車子,知道自己這一坐進去之後,就不知道何時再有空來c城,心里不禁掠過一絲懷念和留戀及更多的不舍,這份不舍,是對孩子們的不舍。
如果我就這樣離去,我真的可能會失去他們對我的愛。畢竟,孩子和大人的感情不同,他們不但適應陌生環境的能力很強,就連健忘能力也很強。
雖說從a城到c城的路途並不遠,開車三四個鐘就能到。但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如果我像以前一樣總是沒有時間,抽不出空來c城,那麼,過了十幾二十天,兩個孩子沒有見到我,又沒有我的消息,又听不到我的聲音。在這樣一個全然無我的情況之下,孩子們的心里,很快就會忘了我,忘了我的模樣,忘了我是誰。
一想到這一點,我的心里就有一股難舍的痛。我舍不得孩子們忘了我,更舍不得他們的心里面沒有我。想想前一段時間,我雖然才離開他們幾天的時間,但是,那種母子之間的感覺卻似乎多了一種生疏的感覺。他們好像沒有以前那樣粘呼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喜歡在我面前撒嬌了。
哦,天哪,不行!這種情況絕不允許發生,我林詩雅絕對是永遠、一直都要是孩子的媽媽。即使以後一刀又重新娶了一個老婆,我依然還是孩子的媽媽。這一點,我必須向一刀說明白。也必須要他天天提醒兩個孩子,不允許孩子忘了媽媽我的容貌、我的聲音、我的感覺。
想著,我掏出手機,跟媽咪說了一句︰「媽咪,你等一會兒,我打個電話。」然後,我就走到一邊,撥通了一刀的手機。
手機號撥通之後,響了很久。一刀才接起,聲音是含糊的︰「喂?」
「一刀。是我!」听到一刀的聲音,莫名其妙的,我的心里忍不住涌出一股暖暖而又溫馨的感情。
「啊……你,干什麼一大早打電話來?把我的美夢都吵醒了!」一刀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
呃?
我不自禁地笑了笑,這就是一刀。永恆不變的粗人,不懂得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快,也不懂得溫柔地對待別人。我的這一通電話,如果換作是打給別人的。我想,別人接起的時候,即使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也不至于在語言上表現出來吧?
「嘿嘿,我只是想問,孩子醒來了沒有?」我明知故問,這個時候才六點多,孩子當然沒有起床。
「大姐。你說呢?」一刀的語氣更不耐煩了,「現在才幾點?你說,孩子有沒有醒來?」
「沒有吧?」
「當然沒有啊!」這一句,一刀幾乎是吼出來的。
「嘿嘿,你別激動啊……嗯。我知道沒有醒來。我……我打電話來是想跟你說……我要出發了……」我說著停了下來,腦海里突然想起之前畫的肖像。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慌亂和跳動。哦,天哪,我竟然在不知覺之中,把肖像里的男子當成是一刀呢,所以,我的心才會有一些絲的慌亂。
「……」一刀听了我的話後一陣沉默,不過,只一會,一刀忽然溫柔地說了一句︰「路上小心啊。」
「嗯,我會的。」一刀關心的話讓我大受感動。
「還有事嗎?沒事我要掛電話了。」一刀忽然說道。
呃?
我怔了一怔,忽然間有些氣惱起來。
這個死一刀,臭一刀,永遠都是這樣,不解風情。好好地,就要把美好的風景給抹殺掉。
「你……你多說一句話,會要你的命嗎?」。我忍不住譴責道。
「大姐,現在才幾點啊?天都沒有亮……」
「天亮了!」我連忙打斷一刀的話。
「天亮了我還沒有睡醒。」
「你……」我氣極,忍不住沖著電話大喊一聲︰「好吧,你睡吧!我讓你睡個夠,睡個飽,死豬!」說完,我怒氣沖天地把電話掛了。
媽咪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忍不住問道︰「怎麼啦?誰招惹你了,這麼生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恢復到平靜,這才看著媽咪笑著說︰「沒什麼……」
「一刀讓你生氣了?」媽咪看著我小心地試探著問。
「嗯。」
媽咪听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語。然後搖搖頭,笑了笑,準備上車了。
「媽咪!」我叫了一句。
「嗯?」媽咪轉過身看了我一眼,眼楮里含著詢問,也含著探索。
「啊……」看著媽咪研究似的眼神,我心里一陣慌亂,原本想把我對孩子和對一刀的感覺告訴她,卻忽然沒有勇氣說了。于是,我只能語無倫次道︰「啊,沒……我,沒什麼。」
「沒什麼就上車吧,你嗲地和爺爺在家里等著我們呢。」
「哦。」我點點頭,連忙走上車,坐下,系好安全帶。
車子緩緩地開出大表哥的家,我的心也跟著緩緩地難過起來。
想起這八個月的時間里,我的人生有苦有甜,有酸有辣,雖不能說飽經風霜,但也足可以讓我回味一生。特別是我沒有結婚,卻先嘗到了做人妻和人母的滋味,這一點,可以說是我一生的財富。
嗯,想到這里,我又忍不住想起一刀,心里就恨得牙癢癢。
死一刀,臭一刀,我會打電話給他,最大的意願就是想要告訴他,必須天天跟孩子們講起我的事,免得孩子們久了沒有見到我,就把我給忘了。然而,我卻沒有想到,被他激了一激,我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就把電話給掛了。
唉,想想這事真氣人。我怎麼就會把電話掛得這麼快?做事這麼不理智?一刀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為什麼我還要跟他生氣?
嗯,生氣了就生氣了,有什麼好想的?大不了,電話里不能交待他難道我不會發短信,讓他天天跟孩子們講起我的事?
這樣一想,我立即發了一條長超的短信,信的內容是︰我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孩子。在見不到孩子的這段時間里,你負責在孩子們的面前天天講起我林詩雅即他們媽媽的事,免得他們忘了我。我可警告你啊,如果孩子們忘了我,我唯你是問!還有,我會一天一個電話打給孩子們,中午十二點,你必須準時把電話交給孩子們,讓他們接听。
信息發出去之後,我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感覺舒暢極了,忍不住地,我閉上了眼楮,準備在車子上睡上一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