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得到小貝指點迷津,心情大好,連連跟小貝干杯。于德在一旁雖然擔心,但是想到,皇上現在喝酒是因為高興,不是喝悶酒,也就不開口勸阻了,到門口叫人再去御膳房換些熱乎的菜來,又到桌邊,主動上前幫倆人斟酒。
「小兄弟,不知家中可有了妻室啊?」皇上喝多了點,帶著醉意問。
「啊?皇上,你啥意思啊,覺得我不錯是吧?想招我為東床快婿是吧?」小貝更加肆無忌憚的嬉皮笑臉的問。
于德在一旁嘴角直抽抽,這叫什麼事兒啊?皇上跟著少年稱兄道弟,而這少年居然扯到東床快婿上去了。
皇上笑著點頭,跟小貝豎起大拇指,夸她聰明;「回頭,叫你看看我那幾位公主,終會有你能中意的吧。」
「哎,有這樣的好事兒,您怎麼不早說呢。」小貝一副很懊悔的樣子。
「怎麼?遲了?朕的公主可是斷然不能做妾室的,不如明個朕幫你訪訪哪家大臣有適齡的,指給你便是了。」皇上還算清醒的說到。
「皇上,您就別為在下操這個心了,女人麼,娶一個就行了,多了在下應付不過開,也吃不消。」小貝笑嘻嘻的回答。
「噗。」皇上被小貝的話,笑噴了,這才多大的年紀啊,竟然能說出這樣粗俗的話來。
「不行的話,叫御醫幫你弄些藥膳?」皇上一時興起的逗小貝。
「皇上好意,小貝領了,只是那東西委實吃不得,還是小身板要緊,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要不得!」小貝一本正經的說著。
「色子頭上一把刀?嗯。說的好。」皇上嘀咕著,很是贊同小貝的意思。
這樣,指婚。駙馬都算過去,小貝又跟皇上說了幾個笑話,只把他逗得哈哈大笑。邊吃邊喝。邊聊的,桌上也不知換了幾次菜。一頓午膳竟然就吃到了將近未時,才放下筷子。
于德都以為這宴席會跟晚膳並在一起呢,左右氣氛也好,他也寬著心呢。先前,皇後已經來過,得知皇上現在心情不錯,也沒敢冒然進院子。就返回了。
皇上若是還在犯怒,那麼自己二兒子就危險了,既然有人能讓皇上高興,這可真的是件好事呢,皇後不糊涂,很識趣。
「文嵐不在京城,不如你今晚就留在宮里吧。」皇上坐回寶座上,眯著眼對小貝說。
「謝皇上美意,但是在下是絕對不能留下的,于理不合啊。皇上你早點休息吧,在下也該回去了。」小貝晃悠著起身,告辭。
皇上和于德二人听了小貝的話,都不由得暗暗稱贊。這少年看似隨意,卻也知禮。于德叫了人進來服侍皇上,自己奉命親自送小貝出大殿。
坐著還不覺怎樣,但是這一起身,小貝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明白了自己這是喝多了。小貝不想在皇上面前丟人現眼,咬著嘴唇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的步子不要太歪。
好不容易走到了大殿外,回頭看看皇上看不見了,這才開始晃悠的往院子外面走。兩旁的宮女,太監都很感激這個年少公子呢,把皇上哄高興了,他們的日子才不會難過。
他們想上前攙扶,小貝卻不肯。好在那馬車就在院子外面,也沒有幾步的路。一個小太監匍匐在車門前,等著小貝踩著上車。
卻被小貝給拽了起來,「你起來,看小爺我怎麼上車。」說完,在別人的注視下,抓著車門框,一躍就上了馬車,但是站在馬車上,身子卻晃了幾下,把看著的人嚇得趕緊上前預防萬一。
皇上的貴客呢,摔傷的話,誰都擔待不起。
好在,小貝晃了幾下,人沒摔下來,而是進去坐下了,大家這才松了一口氣。于德吩咐車夫,慢點,然後上前放下車門簾子,送著馬車出宮。
馬車穩穩的行駛著,小貝在車廂里閉目養神。忽然,她覺得馬車好像停了下來,耳邊听著有人跟于德詢問著什麼。
那聲音很耳熟,好像是晏文瑞呢,他來干什麼?小貝好奇的掀開車窗簾子往外看,就看見護送自己馬車的倆帶刀侍衛為難的攔在前面,阻止著一個人近前,于德也在跟那人說著什麼。
「景王爺,這麼巧啊?」小貝胳膊擱在車窗上,下巴擱在胳膊上跟那人打著招呼。
「公子,門口的人說景王爺在您進宮後就趕來了,因為皇上昨個有口諭,沒有傳的話,不許他們進宮,就攔在此處。
他們說景王爺,好像午膳都沒用,一直守在此處呢。這會兒說要跟您說幾句話,您看?」于德走過來,小聲的解釋著,詢問小貝的意思。
不是于德敢違逆景王爺,實在是不知道這景王啥意思,眼下孫公子可是皇上的貴客呢。
「哦,沒事,叫他過來吧。」小貝听到晏文瑞守了近一天,連午飯都沒吃,也好奇,就想知道他有什麼事。
晏文瑞听見小貝的聲音,也看見了她的人,臉上原本的嚴肅放下許多,于德叫那倆帶刀侍衛讓開,就走了過來。
「好吧,你想打听什麼內幕呢?」小貝笑嘻嘻的問。
「我怕你闖禍,來接你的。」晏文瑞一走進,立馬聞到小貝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皺皺眉頭說。
什麼?不放心?來接我?小貝反應有點遲鈍,眨巴著大眼楮,看著面前的鳳眼,也就看見了他有點干的嘴唇,一天沒吃的話,也沒喝水吧?
「坐我那馬車吧。」晏文瑞試探的跟小貝商量。
小貝喝多,人卻不是很糊涂,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張平日紅潤勾人的嘴唇干干的,一個不忍心竟然拒絕不出口,輕輕的點點頭。
晏文瑞沒想到,小貝真的會同意,趕緊換了一邊,到了車門掀開車門簾子,等著小貝。就看見小貝軟軟的起身,搖晃著倒了車門口。
怎麼會喝成這樣?晏文瑞想都沒想就伸出了雙臂,于德和侍衛,還有車夫目瞪口呆的看著景王爺,不確定他想干什麼。
這時,小貝看見那個懷抱,咧嘴一笑,人就壞壞的撲了下來,被晏文瑞穩穩接著,橫抱著往斜對面不遠處,自己馬車那邊走去。
見小貝沒反抗,于德也不敢上前阻止啊,心里卻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呢?難怪皇上想招他做駙馬,他不肯,給他指婚也不肯,原來,原來是跟景王那啥啊?
于德看著身邊的人,驚愕的樣子,就放下臉低聲訓斥著;「嘴巴都嚴些,不然丟了小命,灑家可救不了你們。」
四周的一干人等,誰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啊,趕緊點都稱是,不再敢往對面看。
再說那邊的馬車上,晏文瑞抱著小貝直接上了馬車,跟上次在流彩樓出來時一樣,沒把人放在坐塌上。
景王府的車夫,沒想到自家主子又來這招,趕緊上前把車門簾,兩邊的車窗簾都放了下來,才慢慢的趕著馬車。
車夫和侍衛都跟著主子餓到現在呢,誰能想到主子來宮里,守在外面近一天,竟然是在等這公子呢!可是,主子膽子怎麼越來越大了,這可是皇宮門口啊,就敢公然抱人?
皇上現在可在氣頭上呢,主子究竟怎麼想的啊?就怕旁人不知道?
「你,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晏文瑞被懷里的人燻的,有點難受的質問。
「不知道,跟你爹一直喝,從晌午喝到剛剛才放筷子。」小貝窩在他的懷里,也不反抗的回答。
「父皇跟你一起喝酒?一直喝?」晏文瑞頭皮發麻的問。
小貝點點頭,有點疲憊的眨巴眨巴眼楮,但是抱著自己的人著是什麼表情啊?自己很難聞麼?小貝把胳膊抬起來,聞聞覺得沒什麼異味啊。
「我上你爹這里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你爹比我那個爹好多了。」小貝有點埋怨的語氣說著。
「這個是咱爹。」晏文瑞糾正著。
「什麼咱爹啊,他今個好像管我叫小兄弟來著,你說我跟他聊的這麼投機,他會不會認我做義弟呢?那樣的話,你得管我叫叔叔了吧?嘻嘻。」小貝壞壞的問,覺得這樣近距離的逗他,真的很好玩兒,很過癮。
「你?你喝多了,剛剛在父皇面前也是如此胡言亂語來著?怎麼還有命活著出來呢?」晏文瑞氣結的,牙根癢癢的問。
「切,我是誰啊,上次進來我弄了塊免死金牌,今個來也跟你爹討了保證書呢,我辦事你放心了,不信給你看。「小貝洋洋得意的說著,從衣襟里拿出皇上寫的那張紙展開給晏文瑞看。
看清上面寫的東西後,晏文瑞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來。虧自己還在為她擔心,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焦急的站站宮門口等著。
她呢?好吃好喝的不說,喝的醉醺醺的,還拿了父皇的親筆保證書?那英明神武的父皇又是怎麼回事啊,被建王那混蛋氣糊涂了麼?竟然答應她這樣荒唐的人,做了這樣荒唐的事?
晏文瑞覺得自己快神經錯亂了,自己要把她留在轅國,留在自己身邊,是對?還是錯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