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酒樓,因為預先打過招呼,店家竟然沒有再招待旁的生意,門口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酒樓今個包場。
所以,酒樓里除了景王府和酒樓自己的人,就沒有旁人。見貴客來,掌櫃的趕緊叫廚子立馬動手做菜。
旆安和江雷不用安排就去了廚房,檢查食材。其余的人,也各自去酒樓的各個角落,柴房,後院都有人把守上。
常年跟在晏文瑞身邊,雖然剛剛在街上他們沒發覺什麼不對,但是主子忽然掉頭往回走,那神情他們是知道的,有事。
沒了旁的客人,小貝就提議,別去什麼雅間了,索性都在樓下的大廳好了。晏文瑞一想,這樣也好,就沒有反對。
樓下,小貝四人一桌,侍衛們另外擺了三張桌子。
菜邊炒邊上,酒壺也都擺上了桌。侍衛那幾桌沒人動酒壺,大口的吃著東西,卻沒有心思再閑聊。他們沒有恐懼,只是王妃在場,怕嚇到她有點顧及的緊張罷了。
「嗯,這個豬肝炒的好。」小貝那里哪有半點害怕,津津有味的吃著,小酒喝著,還一道菜一道菜的點評著。
凌洺不懂武功,他心底倒是有點點緊張的。在凌國,知道自己有危險,但是那些都是潛在的,因為自己也算不上是最出色的皇子,主要不太被皇上器重,再低調些就不至于招惹來殺身之禍。
而現在這個妹夫就不同了,他不但手握兵權,轅國皇上也很偏愛他。凌洺就不明白了,小貝當初離京前,還勸自己來著,怎麼這會兒輪到她自己了,就不知道低調,這樣大張旗鼓的拿了第一,不更要招惹麻煩?
各人各想法。孫福想的不多,他只是知道,小貝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她又怎麼會害怕呢。所以。小貝示意他喝酒,他也就喝了。
紅燒豬蹄兒上來,小貝沒去動,但是清炖羊排上來,她立馬就夾了一根,沾著自己調制好的醬料,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起來。
三桌的侍衛們吃好,又去換了站崗的來吃,兩撥都吃飽,小貝這邊還在細嚼慢咽的砸吧著。晏文瑞他們早就吃飽,但是為了陪小貝,也只有拿著筷子,偶爾夾點菜吃。
一頓晚飯吃了近一個時辰,小貝才很滿足的放下筷子。還不錯。這頓飯吃的很消停,什麼都沒有發生。
阮安去結賬,一行人出了酒樓。這回,二十多個侍衛走在前面十幾個,十幾個在後面。小貝和凌洺夾心,在中間,兩旁是孫福和晏文瑞。
凌洺眼楮老往小貝的看,因為剛剛起身的時候,他發現小貝把酒桌上,切羊肉的一把剔骨刀拿走了。不是,她既然發現了大家的戒備,怎麼不知道害怕?吃的比誰都香!
話說。真的有危險的話,來的定然都是高手,她拿把剔骨刀就能自衛?凌洺真的有點糊涂了,這妹妹是膽子太大了啊。
平安到達客棧,所有人都沒有松口氣的意思,更加知道。連夜往京城里趕也不是什麼好計策,那麼這客棧,弄不好今夜就是危機四伏的地方了。
客棧掌櫃不知曉危險,高興的等著。上樓前,小貝叫來旆安,讓他去跟掌櫃的說,客棧里的伙計連夜都叫他們離開,去哪都不要緊,反正別住在這里就成。
掌櫃不知何意,見旆安嚴肅的樣子,也不多問,反正自己這客棧也不會消失,立馬就把人召集起來,領著他們離開客棧,到鎮子的另一頭分店去住了。
貴客是景王爺,即便這里發生什麼,那也沒辦法。
侍衛們看著王妃沒事兒樣的上了樓,才回頭看王爺,心想這王妃這是提前清場麼?
晏文瑞也沒想到,小貝竟然看出來了,自己沒想到的,她竟然想到了。看樣,她是真的適合跟自己過日子啊。
「小貝,有為夫在呢。」晏文瑞上樓,進了上房的客廳,對小貝說著。不知道為什麼,晏文瑞老覺得自己有種錯覺,老覺得自己說這句是廢話。
因為,面前的人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來。
孫福和凌洺在外面敲門,也進了客廳來。
「等下你該干嘛干嘛,別為我分心,這邊有孫叔呢。」小貝幫孫福和凌洺斟了茶,很隨意的說著,也沒嗦什麼讓晏文瑞自己注意安全。
晏文瑞很不是滋味,也坐了下來,手指撥弄著茶杯的蓋子。倘若,有人想在今夜動手,那麼必定不會是小打小鬧,弄幾個刺客殺手而已。
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著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啊?相比之下,這個帶著憂慮的舅子就正常多了。
晏文瑞看著小貝伏在桌邊,剝著瓜子那愜意的樣子,心里直抽抽。完了,她肯定是在外面晃蕩的太久,經歷的態度,歷練出來膽子了!
旁的自己不清楚,葫蘆谷那里的事,還有近來知道,小貝剛來轅國,住進恆安候府的時候,有殺手去過,听說那晚也很驚險的,她就在場呢。
晏文瑞覺得呢,得知了這些,自己心里應該是擔心,應該是後怕,還應該是對她的心疼。誰家女子老是面臨這樣的危險啊!
下午睡夠了,小貝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知道大家都睡不著,就到門口喊阮安把棋拿來。晏文瑞和凌洺下棋,她和孫福倆人旁觀。
小貝不懂下棋,孫福也不會,倆人一個淡定的喝茶,一個悠哉的剝著瓜子。知道有危險,卻也不能回京搬救兵,來不及,也沒用,來人既然打算行動,就一定也想到了這一點,不會放人離開這鎮子的。
孫福其實想跟小貝說話,但是這話有倆下棋的在也不方便說。
「孫叔,壺里的水沒了,你陪我去拎一壺來吧。」小貝也有話說啊,開口了。
孫福應著起身,晏文瑞本想阻止,但是想著恐怕小貝心里也緊張,讓她走走也好,左右有孫福陪著,還在這客棧里。
所以,晏文瑞抬頭看看,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看著倆人拎著空茶壺走了出去。客棧大門已經關了,侍衛們明明暗暗的都各自找了位置守著。
「叫人小心對方用火。」走下樓梯,看見阮安,小貝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下。
「回王妃,爺剛才叮囑過了。」阮安恭敬的回答。
小貝點點頭,跟孫福往廚房走。
廚房里,空蕩蕩沒人,孫福上前先檢驗了缸里的水,確定無事後舀水在爐子上燒水。
「小貝,你手癢癢了吧。」孫福笑著問。
「嘿嘿,還是孫叔你了解我,可惜這次出門沒帶家伙,剛剛在酒樓拿了這個,不順手啊。」小貝笑嘻嘻的說著,拿出那把用帕子包著的剔骨刀。
孫福搖頭苦笑,從腰里拿出一樣東西往案板上一放;「看看這個順手不,將就將就吧。」
小貝一看,是一把匕首,跟自己那把長短差不多,眼楮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拿在手上拔了出來。匕首不用試,就知道很鋒利,小貝握著揮舞了幾下,就幾下孫福立馬就覺得今晚有人要倒霉。
不懂的看熱鬧,懂的看門道,小貝看似隨意的幾下,孫福看得明白,那是她的習慣動作,割喉,刺心啊!
「也許今晚輪不到你出手。」孫福潑冷水。
「不知道,到時候看吧。」小貝很矛盾,一方面想跟著實戰,一方面不想讓晏文瑞知道自己的另一面。
「孫叔,等下你稍微遮攔下。」小貝想起來提醒。
孫福知道,她怕把禍惹到瑜娘那邊去,就點點頭。
「孫叔,你說他要是知道我這樣,會怎樣?」小貝收好匕首,把順手牽羊來的剔骨刀放進了廚房的櫃子里問。
「這個,孫叔真的不知道。」孫福不會說謊,也不想赴宴哄她,老實的回答。
「哎,男的都喜歡女子嬌滴滴的吧。」小貝嘆著氣,很無奈的說著。
孫福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水燒開了,他上前灌進茶壺,把爐子封好拎著跟小貝倆人出了廚房往樓上走。
前半夜依舊安穩,沒動靜,倆下棋的沒啥心思就收了棋盤。小貝面前的地面上,一堆瓜子殼。
小貝很想上客棧屋頂,大喊一聲,要打就打,磨蹭啥,打完了好消停的睡覺啊。
「噓,來了。」孫福低聲示警,晏文瑞就示意凌洺和小貝離開燭火的位置,到牆角去坐著,他拔出劍站到了床口。
孫福跟門口的侍衛示警,叫大家做好迎敵的準備。
寂靜了半宿的客棧,在一聲窗欞的劈裂聲開始,熱鬧起來。就算凌洺也能听出,有瓦片的破碎聲,刀劍的踫擊聲。
不用說,來的人不少啊,小貝在心里想著。
「你出去幫忙吧,來的人目標是你,你保護我們,只會讓我們更危險。」小貝听著外面激烈的打斗,知道好好勸晏文瑞出去沒用,干脆換個方式開口。
啊?晏文瑞和凌洺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小貝,這樣的時候,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雖然這是實話,可是也不應該這樣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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