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貝的心被忽悠到了嗓子眼兒,克制著煩躁的心情問;「說吧,到底什麼事?是睡了侍女?還是弄大了花樓姑娘的肚子?還是酒後亂性?」
「不是的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說實話,你以後不能當笑柄時不時的拎出來。」晏文瑞試著要保證。
還以後?得,先別嚇他,听了實話再說,小貝點點頭。
「就是,就是無意間看見皇兄的一本小冊子,才好奇女人的身子跟男人到底哪里不一樣。所以,偷看了府里一個侍女沐浴來著。」晏文瑞真的有點臉紅的說。
「就這些?沒了?就只是看人家洗澡?」小貝有點不相信的問。
晏文瑞看著眼前人的表情,有點惱自己,干嘛嘴賤提那件事。不說的話,她上哪里知道去?現在好了,不說自己的身份吧。就以一個男人來說,也給男子漢丟人啊!
噗,小貝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別管以後,現在先笑個痛快吧。
晏文瑞就看著面前的女人,沒心沒肺的笑夠了,才提醒她,床上的人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侍女也是人,現在已經是他的人了,干脆一起弄走,到了外面叫他們拜堂成親就行了。」小貝覺得很簡單的回答。
晏文瑞趕緊的擺手反對;「我知道你的心里,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我也記得你說問過九哥,有沒有心儀的女子,這才多久就有了?你是女子,自然更憐憫女人。
但這次的事。馬虎不得。為夫是見識得多了,身邊做事的,不管男女,都有可能是對手或者父皇安插進來當眼線的。就算不是。也有可能是後來被人買通的。
即使這兩者都不是,也是有第三種可能,就是此女子心機不錯。故意引誘了九哥,上了床,第四種就是九哥利用身份強要了她,你也聞到了,酒味兒啊。既然你想九哥過新的生活,那麼你覺得他們真的做夫妻合適麼?這可是關系到九哥今後安危的事呢。」
小貝一听,他說的還真的有道理。想了一下。叫晏文瑞進去把凌洺先弄醒,說明來意後,再叫他自己拿主意,這女子留還是不留。晏文瑞應著,走過去。
就一小會兒的時間。就听見他的聲音;「九哥莫要驚慌,我是你妹夫文瑞,小貝也來了。」然後,晏文瑞先走出來,一臉驚恐的凌洺穿好袍子也走了出來。
眼楮先往邋遢老頭身上看,然後就四處打量。
「九哥,你在尋我麼?」小貝坐到椅子上問。
凌洺一听小貝的聲音,立馬就走到她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不可置信的問;「你真的是羽依?十一妹?小貝?」
「是啊,就是你妹妹我,原本擔心你,沒想到竟然過的還挺愜意。」小貝歪頭,陰陽怪調的說到。本想質問,五哥出了那樣的事。難道你就沒有半點傷心麼?
可是,人近前,她才注意他臉上的憔悴,埋怨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凌洺一听,立馬就知道她為何如此的語氣,也沒有辯解,回身請晏文瑞坐下。
「是听到五皇兄的事,才擔心我的吧?該來的早晚都回來,躲也躲不掉。很快的,就輪到我去跟他作伴了。」凌洺傷感的說著,讓小貝心隱隱作痛。
凌洺他什麼都明白,但是他知道又如何,拿什麼去抗衡?
「五嫂她是帶了身子的,即便留在京城,我也沒有能力幫五皇兄保護血脈,羽依,你說九哥我是不是很無用?這樣窩囊的活著做什麼?死了倒也清閑,什麼都解月兌了。
好在也跟你們過了幾天好日子,也算沒有白來世間轉轉。只盼來生,能投胎到尋常百姓人家,那該多好。」凌洺絕望的靠在椅子上說到。
「九哥啊,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就甘心任人宰割麼?」小貝忍不住問。
「不認命又如何,從你那回來後,時常在想自己無用。在此處沒能力自救,在轅國你遇到危險時,也保護不了你!幫不了五皇兄,就連七哥被禁足也幫不了!原來跟著伺候我的人,隔三差五的出事,我明知道不是意外,卻無可奈何!」凌洺說著就自責的閉上雙眼,眼淚一下子就淌了下來。
晏文瑞也難受,卻不開口,起身背手站在門邊。他也傷感啊,原來,真的不是自己最悲哀,跟自己一樣的皇子,哪里都有!
「妹夫,你趕緊帶她離開吧,這里現在都是旁人的耳目。還有,日後也不要再來這虎狼窩了。」凌洺猛的睜開眼楮催促。
「九哥,今個妹妹來,就是想問問你,倘若有機會過新的生活,你會怎樣選擇?舍得放棄皇子的身份麼?舍得放下眼前的一切麼?」小貝沒有立馬告訴他凌郢夫婦無事,而是想確定一下他的想法問。
「當然想,這里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去連累你們的。」凌洺苦笑著說。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小貝沒有打算耽誤時間,現在也不是嘮家常的時候。于是,她張嘴先問床上那個怎麼回事。
凌洺也沒隱瞞,說自打听到了五皇兄和五嫂連帶著未出世的孩子,流放途中遭遇不測後,他就開始失眠,于是每日用酒麻痹自己。
有一天醒來後,才發現那個侍女躺在自己身邊。凌洺說這些的時候,沒有不好意思,但是語氣卻是冷冷的。
小貝卻是听明白了,是那女子自己爬上凌洺床的。
「既然成了九哥你的人,那麼,九哥若是有機會離開這里,會怎麼樣安置她?」小貝問重點。
「妹妹,你覺得九哥會娶一個每天在我茶水里放慢性毒藥的女人麼?」凌洺慘笑著問。
啊?慢性毒藥?小貝嚇得趕緊起身,上前捉住凌洺問怎麼樣了。凌洺說,是身邊的另一個侍女發現的,可是才偷根他稟報的第二天,那個侍女就失足掉進後院井里死了。
見小貝緊張,凌洺趕緊說,那茶水後來都被他想辦法倒掉了。至于什麼時候開始喝的,自己喝了幾杯進肚子,也不確定,但是到目前為止沒發現身子有什麼大礙。
「還好還好,萬幸萬幸,等離開這里後,咱找大夫好好檢查下。九哥,長話短說,我倆今晚來,就是為了把你弄出去,你跟不跟我們走?」小貝趕緊的說明了來意問。
凌洺怕拖累妹妹和妹夫,不想離開。
但是,當小貝低聲告訴他,凌郢夫婦還活著,已經換了身份在別處安居了以後,凌洺這才驚喜的同意。
來之前,小貝就已經想過n個詐死的方法,這會兒也不用再浪費時間想主意,稍微跟晏文瑞商量了一下,三人就各自行動起來。
凌洺按照小貝的意思,沒有收拾什麼行李,只把積蓄里的銀票找出來帶在身上。至于那些什麼珠寶,留下才不會讓人疑心。
然後,小貝領著晏文瑞模到太子的寢宮,找到一個腰掛銅符的侍衛敲昏,扛了回來。讓凌洺換上那個侍衛的衣物,然後把穿著中衣身子的侍衛弄到了床上。
床上的侍女給凌洺下毒,侍衛是太子最得意的爪牙,暗地里也是替太子害了不少人的。倆人都死不足惜,小貝不內疚,只是怕等下他們醒了壞事兒,彎身就拔出匕首上前。
「你要做什麼?」晏文瑞上前攔住。
「宰了保險啊。」小貝不明白,晏文瑞怎麼變得反應這麼遲鈍?這還用問啊?
「你呀,今後這樣的事,有為夫在你就別出手了。」晏文瑞帶著哄的語氣,跟她說,然後就叫她領著凌洺先離開這院子,到進來的城牆根哪里等著。
這事兒誰出手解決,有區別麼?小貝沒糾結,轉身拉著凌洺從後窗避過有暗哨的位置離開。晏文瑞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見小貝離開,晏文瑞拔出自己身上的短劍,把床上的倆人了結了。又把凌洺不離身的一塊玉佩放在那侍衛的身旁,用火折子點燃了床幔,衣櫥里的衣袍,書架上的書、離開後窗的時候,又把那侍衛的銅符扔在一旁不起眼的位置。
這個季節,有段日子沒下雨,干燥的很,沒多大會兒,屋子就火光沖天。晏文瑞走出好遠,才听見有人驚慌的喊,走水了,救主子。既然凌洺說,院子里的人都被換掉,那麼此時應該不會有誰真的上前撲火救人。
因為那些奴才,不確定這場火是不是他們的主子叫人放的。一個個的都是做做樣子,看著忙碌碌驚慌的找水,但是水根本就沒有潑到那起火的位置上。
晏文瑞到了牆根處,找到等著的倆人。他背起凌洺就躍上牆頭,到了外面才放下來。
「應該先把妹妹弄出來啊。」凌洺雙腳落地,小聲的說。
凌洺話音剛落,身後有人拍拍他肩膀;「哥,我出來了,咱走吧。」
啊?凌洺傻傻的看看面前的人,又仰脖看看那高高的宮牆。怎麼回事,剛剛明明是妹夫先背了自己出來,難道是別人把她背出來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