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傳話的宮人,屋子里晏文瑞回身看正在撓下巴的人,想听听她有什麼打算。皇後竟然會選在宮里見面。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
「珊瑚,過來幫我打扮打扮。」小貝對門外招呼,珊瑚應聲進來跟著進了臥室。晏文瑞本想跟進去,猶豫了一下出了屋子。
他知道勸小貝不要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這個約定不是小貝起頭的,她也絕對不會爽約。她那膽子,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所以,他得想辦法動用母妃當年留在宮里的人保護她才行。
說是打扮,不過也就是多在發髻上帶了一套金瓖玉的珠花。珊瑚想幫小貝戴步搖和別的簪子,她都沒同意。
老妖婆居然把見面的地址選在宮里?那可要小心她玩陰的,但凡有凶器可能的發飾最好都不也要戴,防備她到時候自殘再栽贓陷害自己。
簡單打扮好的小貝一出屋子,就看見晏文瑞在外間等著,珊瑚識趣的退了出去。「我也去吧,去給父皇遞個折子,你那什麼沒帶著吧?」晏文瑞把小貝上下打量著說。
「什麼都沒帶,不信的話,要不你上來檢查一下唄。」小貝壞笑著說,人就往他身前湊。
晏文瑞就知道,即使干正事兒,她也沒個正形。見她頭上的發飾明白自己白操心,她都考慮周全了。
「你別擔心了,真有什麼事的話,你媳婦我可不是離開匕首就什麼都干不成的。」小貝踮起腳尖在面前的帥哥臉頰上親了一口,壞笑的就往外走。
晏文瑞覺的哪里不對勁,每次她親自己,都直接親嘴的。但是現在他也沒時間多想。大步追了出去,打算一起去宮里,就算不能陪她在皇後那里。起碼離她也近些。
這樣,他覺得安心。
可是,剛出屋子還沒到院門口。就看見江雷張著嘴巴看著他。
「什麼大驚小怪的?本王臉上有花麼?」晏文瑞凶道,人繼續往前追。
「爺。別走,您臉上真有花兒,不信回去看看,屬下怎敢戲弄您呢。」江雷沒辦法伸手拽住晏文瑞,憋著笑小心翼翼的說。
花?晏文瑞不信,轉身進屋找了鏡子一照,被氣笑了。臉頰上一個粉紅的印子。不用說定然是那調皮的人留的,今個怎麼會用唇脂了?他苦笑著用面巾擦拭掉,匆匆追了出去。
到了大門口,也沒看見人,問了門房,說王妃由阮護衛跟著出發了。
「你確定是阮護衛?」尾隨出來的江雷問門房。
「小的確定,喏,阮護衛還沒來得及進府門,見王妃要出門,就把東西放下跟著去了。」門房說著還用手指指放在一旁的一袋東西。
確定是阮安回來跟去。晏文瑞放心了些,翻身上馬,江雷跟著一起往宮那邊走。不管誰跟著,都不能跟著去後.宮。
路上。馬兒稍微快點,就趕上了小貝的馬車。小貝听見阮安跟晏文瑞打招呼,就掀開車窗簾探頭,朝他做個鬼臉後立馬把簾子放下。
說心里話,她是真的有點迫不及待,很想馬上見到那個皇後。叫她看看,那麼派人截殺,自己和晏文瑞還不是好好的!
到了宮門前,小貝下車跟著一個女侍衛進去,上了一架小轎子。晏文瑞下馬看著轎子拐過一個彎看不見,他很想跟進去,心里此時莫名的有點慌。
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拿了一個周折給一個公公,然後就等著听宣。皇上的兒子想見爹,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小貝在轎子里也不問皇後在何處召見自己,反正這宮里的地形早叫晏文瑞畫給自己看過,真有什麼事也不怕。
轎子停下後,小貝一出轎子往四周一打量就怔住了,這里好像是御花園啊?她有印象的。
「皇後娘娘就在前面等著您,王妃請。」一個宮女給小貝施禮後,恭敬的說到。
「知道了,這個時節不知道御花園還有什麼花開呢?」小貝好似問話,又好像在自言自語,那宮女沒有答話,低頭沒再有表示。
小貝整理了一下披風,順著前面的路不慌不忙的走著。繞出了幾個彎,才看見前面的一個亭子,四周幾個侍衛幾個宮女。
「參見景王妃。」小貝走近,那些個人齊刷刷的施禮請安,恭敬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免禮,不知皇後娘娘鳳駕可到?」小貝聲音不大不小的問。
那些個人倒是直了身子,卻沒哪個回答問題,仿佛再跟他們沒什麼關系。就在小貝做好思想準備,在外面等著的時候,亭子里走出一個看不出年紀的公公,公鴨嗓的招呼著;「皇後娘娘宣景王妃。」
小貝抬腳就往台階上走,立馬有倆宮女上前掀開一塊厚厚的紗簾,把小貝讓了進去。
里面此時就倆宮女陪著一國之後宇文玉鳳,她頭戴鳳冠身穿一身大紅錦袍,雍容華貴的靠在一張鋪著裘毛的寶座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小貝。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祝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小貝刻意的沒喊母後。
「平身,賜座。」皇後沒生氣,沒挑理開口了。
那倆宮女上前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張軟椅,往小貝旁邊移了移。
「謝皇後娘娘。」小貝再次謝,面前的女人幾次派人下截殺,再裝也喊不出母後來。直起身子,沒再客氣直接到軟椅上坐下。
「斟了茶就下去吧,本宮跟景王妃有貼己的話要說。」皇後看著小貝說著,那倆宮女趕緊上前幫二人斟茶,隨即退了出去。
皇後盯著,小貝絲毫不在意,還很自然的四處打量了一下。這亭子里四面都掛起了紗,此時往外看,什麼都能看清楚。
但是自己剛剛從外面往里看,卻什麼都看不清。可見這紗是有說道的。那倆宮女一出去,外面的人立馬又各自退出好遠站著。
「不知景王妃約本宮有何要事呢?」看著小貝悠哉悠哉的捧著茶聞香,皇後沉不住氣的問。
「皇後娘娘。給您捎話的那位屬蝸牛的吧,這都多少日子了,才把話傳到?真要有正經的要事。不是給耽誤了?」小貝沒直接回答問題,抬頭笑著來了一句。
「是啊。那等廢物留著也無用。」皇後冷冷的說。
小貝一听,那個捎話的看樣是不在世上了,暗道這皇後心夠狠的。「話也不是這樣說的,這年頭能培養幾個信得過的不容易,沒一個就少一個,最後還是自己吃虧不是。」小貝閑聊似的開著玩笑。
宇文玉鳳听了,氣得玉牙一咬。挑眉往小貝看,誰知人家卻欣賞起茶杯外面的竹葉。
「行了,此處也無旁人,你也不必跟本宮打馬虎眼,說吧,約本宮見面,有什麼話要說?」宇文玉鳳自打坐上皇後那個位置,就下決心,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沉穩。
可是沒想到。沉穩了二十多年,被這樣一個小丫頭攪和的淡定不了。她忍不下去了,先挑話茬了。
「皇後娘娘別動怒,會傷身子的。其實呢。我還真沒什麼話要說,那日之所以叫人捎話來,不過是為了證實點事。
處理了那麼多的廢物點心,卻不知道他們幕後的主子是誰,那感覺不太好啊。」小貝放下茶杯,把玩著腕上的玉鐲玩味的說。
「你這賤人,晏文瑞拿逆子害得我兩個皇兒,一個流放,一個禁足被廢,難道沒想到會遭到報應麼?」宇文玉鳳氣得伸出玉手,指著小貝罵。
「咳咳,原以為能安慰治理後.宮的人有多厲害,現在看來,不過如此。都勸你了,有什麼話咱心平氣和的慢慢說,發的什麼火啊。眼下你倆兒子也廢了,你再不鎮定點,難道這皇後的位置坐厭倦了麼?」對方越生氣,小貝心情越好的勸著。
只把那宇文玉鳳氣的伸手的玉手抖的更厲害,卻不得不收回。拿起面前玉石圓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順順氣。
掌管後.宮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她都擺平了。可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丫頭卻讓她覺得無從下手了。
原先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晏文瑞身上,根本就沒把她當回事,就算知道皇上對她另眼相看,宇文玉鳳也沒有太在意,現在看來是錯了,輕敵了。
「我也知道,一路上你下那麼大的血本截殺我夫妻,都是因為心里郁悶,想解恨。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那些人都是你預備著將來用的吧。
雍王和建王倆人的事,我也能理解你作為一個當娘的心情。可是,這事怪不得旁人,實在是他們倆咎由自取。
娘娘別急著動怒,喝著茶听我慢慢道來。先出事的是建王吧,不知道那龍袍之事,他如何跟你說的呢?」小貝調整了一子,也靠在軟椅上笑著問。
宇文玉鳳此時也想叫自己淡定,別失了氣勢,但是無奈一看到小貝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根王妃不相稱的痞子架勢,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再听小貝問起王爺的事,那更是氣結了。那個兒子的事,開始她還真的不知道,皇上又下旨不許她去探望,還是後來流放出京城,派人追到半路才知道原委。
宇文玉鳳當時也生氣啊,這兒子偷雞不成蝕把米把他自個折騰出去了,即便她這個當皇後的娘都說不上話。
當時宇文玉鳳就想了,龍袍的事不管究竟是什麼人搞的鬼,都是景王的人,那筆帳都應該算在景王的頭上。
想著還有個兒子雍王,宇文玉鳳才決定先忍,不然冒然出手的話,說不定會連累到這個兒子。沒想到現在,雍王也被廢了!
「龍袍的事,建王雖然跟你說了,但是你也有不知道的要點吧?想知道麼?」小貝壞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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