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盡孝道
秘書點頭，心底微微不解，五萬塊錢如此小的數目都不夠她幾件衣服，不知道程總要拿來干什麼。
「再打十萬進去。」
「嗯？」嘴上微微輕嗯一聲，看到程天桀不滿的皺眉，這才連忙改口︰「是，我這就去辦。」
程天桀這才點頭︰「然後將這張卡送到一家醫院內的一個病房內，具體病房信息我的司機會告訴你。」
秘書這一次學乖了，沒有任何疑問的快速點頭。
「還有，將我們對今天那個撞到我的司機控訴取消掉，並支付他今天的住院費。」
心中充滿了為什麼，強忍著好奇心，秘書點頭。
在程天桀身邊，長時間非得憋出病來，他總是會冒出些毫無痕跡可循的話，但卻不讓被人詢問，更懶得解答。
但就是這樣神秘的他才會讓她甘心留在身邊，無怨無悔。
程天桀看向秘書淡淡出口︰「沒事的話就退下吧，在五分鐘之內，我希望那張銀行卡可以送到。」
雖然很想知道程天桀接下來將會做什麼，但她也不得不退出來。
程天桀身體向後靠在老板椅上，呼吸聲平緩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上的時鐘發出擦擦擦的軌跡聲音。
五分鐘零一秒。
程天桀抬頭看著時鐘，拿起手中電話撥通。
醫院那邊
一位女人突然走進房門，向他的床上放下一張銀行卡，還一張上面寫著六個一的白紙，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快速離去。
他拿起那張銀行卡翻看幾下，正打算細看時，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
小心將銀行卡跟白紙放好，爸爸拿起手機，上面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他是一輛出租車司機，平常會發些名片出去，所以對于陌生號碼，他一向都是來者不拒。
「喂，您好。」
「二十萬元的銀行卡你應該拿到了，賠款你也不需要給我，這筆錢當做給你的見面禮，控訴也被我撤銷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要求你的女兒當我的情婦，如果對我玩什麼花招，你知道我會很快找到你。」
「什麼？」爸爸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件事情你的女兒已經知道，我不過是告訴你，讓你不要為了你女兒如今的去向而擔心。」
「喂，喂，喂……」還想再說些什麼，那邊已經傳來了陣陣忙音。
爸爸掛掉電話，點燃一根煙，低頭沉思，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什麼意思，他只知道他撞人後，先是被關進了派出所，接著就被莫名其妙的送到這里來治療撞到人時微微破掉的頭皮，然後就接到了這樣的電話？
什麼意思？讓女兒當情婦？听意思是因為女兒同意當情婦，所以他才會收到這比錢。
這樣的結果不錯，總比讓他蹲牢獄，女兒自力更生要好的多。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小雪跟雨沫走了進來。
「爸。」小雪率先開口，走在床邊坐下，一旁雨沫將手中果籃放在床頭桌上，隨意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爸沉悶著，不知道該如何問小雪，情婦這件事情。
「爸，怎麼了？」小雪皺眉看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同時心底有些膽怯，在思量著如何跟爸開口說自己搞砸的事情，還是直接對他說，沒有解決辦法。
雨沫算是個外人，此刻自然沒有言語，安靜坐著。
一時間，連空氣都跟著靜止了，余留牆上時鐘不時刷刷閃過痕跡。
「女兒。」
「爸。」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閉嘴，尷尬對視一眼，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爸，你先說吧。」小雪微笑一下，她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來承受爸知道毫無辦法之後的反應。
「女兒，你先說吧。」爸爸干笑兩聲，他不敢想象女兒听到自己問話之後的反應。
小雪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爸一定會很失望吧。
爸心底暗暗打氣，反正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要問的，干脆就直接說了。
「女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小雪心底松了一口氣，輕聲問著︰「什麼事情。」
爸沉默幾秒，最終開口︰「是關于一種類似于協議的事情。」
難道爸已經知道了？她是不是狠骯髒。
小雪身體一震，臉色跟著煞白起來，嘴唇蠕動著︰「什麼協議。」
爸拿起水果籃里的隻果狠狠咬下一口，接道︰「協議內容我就不說出口了，反正不好就是了。」
小雪咬緊下唇，沒有吭聲。
爸再次狠咬一口︰「那人說，控訴跟賠款他都取消了，意思好像是要你繼續堅持那個協議……」
听到的內容如自己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小雪急聲︰「你確定嗎。」
爸接道︰「恩，確定，只有這一個條件，而且他還給了二十萬給我們，只要你肯繼續堅持下去。」
爸從衣服口袋中拿出那張銀行卡，手指顫動著。
「那爸，你的想法呢？」小雪希冀看著爸，之前她為了爸好，所以主動答應了，但如果被爸听到，爸一定會很生氣自己的行為吧，然後自己肯定堅持自己的決定，爸無奈答應，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爸的眼神有些閃爍︰「小雪，從現實角度來說，這樣似乎是最好的結局。」
小雪不可置信的看著爸爸。
這算是賣女兒嗎？這還是自己的爸爸嗎？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女兒給賣了出去，听到女兒成為別人的情婦，還不阻止。
雨沫心底冷笑的看著眼前一幕，為自己這個剛認識的妹妹感到悲哀。
「女兒，這個協議從理智上來看的話，那人只是說讓你當情婦，說不定那人對你在一星期之後就膩了呢，你也知道那些有錢人換女人跟換衣服一樣，所以這筆協議還是劃算的。」
她就是一筆協議嗎？小雪身體顫動著。
「啪……」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回蕩房間之中，一個不大的巴掌印在爸臉色高高腫起。
之前，她答應協議，那是因為自己為爸著想。
但如今，爸爸竟然為了自己，在知道具體情況後，絲毫不反對她的行為，一點都不為她著想，這讓她如何不怒，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推辭也好。
爸愣過一秒，豁然起身，啪的一聲扇在小雪的臉上，力道絲毫不比她的力道輕。
小雪身體不受控制的狠狠坐在地上，臉被高高腫起，憤恨的看著爸，原來爸的面貌竟如此丑陋。
「你是我女兒，我要你怎樣，你就得怎樣，我可是把你撫養長大多年的爸爸，你難道就不能盡一點你的孝道嗎？」爸理直氣壯的手指指著小雪，似乎她是多麼一個無惡不赦的罪人。
孝道？是啊，她應該盡孝道的，為了每月他給自己的五百塊錢生活費，她應該盡孝道。
小雪大聲笑出聲來，樣子瘋狂，眼楮溢出點點晶瑩，無盡的悲哀淒涼將她包圍，吞噬殆盡，胸口象是被大石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
爸有些被嚇到，但很快便再次挺起腰板，俯視地上的小雪，理直氣壯道︰「女兒，你不是已經同意那人的要求了嘛，那就繼續做下去吧，爸爸也是無可奈何，不然也不會這樣，希望你可以理解。」
小雪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靜了下來，她安靜的看著爸爸，看著那強勢的模樣，許久沒有說話。
時間一分分流逝而過，小雪的心越來越平靜，甚至有些發冷。
爸以一種手叉腰的可笑姿勢直直俯視著她，安靜的氣氛讓他不適應的扭動下脖子，厲聲道︰「女兒，你還想不通嗎？這樣對你我都好，我可以保證，二十萬可以給你十萬，這樣你應該滿意了吧，只要你繼續做下去。」
這是什麼？利益分贓會嗎？可笑。
小雪心中一片淒涼，眼眸中已經是死灰一片。
「爸。」她安靜說著，沒有絲毫火氣。
爸愣住，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得到的是這樣冷靜的回應，他曾經想過女兒會給他一巴掌，或者也會痛罵他一頓，或者痛哭，但這樣的冷漠表情……爸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有什麼話快說。」爸以多出自己女兒幾倍的聲音說著，只有這樣才能讓心底踏實些。
小雪可笑的看著眼前每月給自己五百塊的爸爸，還記得以前自己做兼職的錢每次都被爸拿走，說是充公，補貼家用，然後拿去買煙喝酒找女人，以為她不知道嗎？每周總有那麼幾天爸會夜不歸宿，或者帶一個女人在隔壁的房間，爸也不避諱，任由那**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平淡的聲音象是毫無干系的陌生人。
爸隱隱感覺出不對勁，但卻不知道是哪里，只能硬著頭皮︰「你這是屁話，你是我女兒，當然要一輩子叫我爸爸。」
「不，是最後一次，胡納德。」小雪冷笑著，胡納德正是爸的名字。
「混賬。」爸身體氣的發抖起來，指向小雪的手指微微顫動著，眼楮里都冒著火焰，身形激動之下，竟是想要下床。
小雪絲毫不懼，眼眸緊盯爸︰「胡納德，作為孝道，我會繼續堅持下去，想告訴你的是，我本來就打算堅持下去，如果你剛才有著一絲的猶豫跟不舍我都會立刻跟你說，我會繼續下去，但你沒有。」
爸心底後悔著，下床的動作一緩，耳朵自動過濾前三個字，神情激動︰「這才是我的好女兒嘛。」
小雪悠悠說道︰「我已經將我的孝道盡完，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不再有任何絲縷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