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昇還是像以前一樣,那樣的要面子,明明是受她言語刺激,但卻說出如此好听的話。
雨沫干咳一聲︰「你打算這樣吊著我要多久?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胸腔已經呼吸不上來,如果繼續下去,我會死掉。」
「你這是在威脅我?」夏天昇嘴角笑得很開,宛若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嘴上這樣說著,卻轉身舀來剪刀飛出,繩子隨之落下,雨沫重重落地,沉悶的撞擊地面聲音響徹房間。
雨沫嘴角笑容閃現,夏天昇就是這樣一個口是心非的家伙,他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所以也不為難。
「明天,我先回趟公司,你跟我過去整理東西,後天,我們出發去英國,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怎樣的把戲。」不在看她,夏天昇轉身走向床鋪那邊,將被子拉過頭頂,轉身背對著她。
一天終于這樣結束了。
看看牆上的時鐘,時鐘指向十二,分針指向六,的確是個該睡覺的時間了。
身體蜷縮一起,背靠著牆壁,看著床上那背對她的身影,眼神不禁痴痴望著,只要在夏天昇的身邊,心就會變得很充實,就好像被注入了一個靈魂,滿滿的。
「天昇。」她張著口型,沒有將嘴中的話說出,嘴角漸漸勾起一絲笑意。
對于將要進行的英國之行,她可是很期待,又是一個不同的校園時代,上一次是高中,這一次是大學,大學似乎要比高中要精彩很多,雖然,她可以預料到在自己未找到院長之前會受到怎樣的待遇,但一想到夏天昇可以被自己解救出來,心中便是滿滿的甜蜜,不知何時,夏天昇已經成為了她所有的世界。
月光溫柔灑落進來,照射在那道熟悉的人兒身上,她不禁看痴了,漸漸,眼皮下垂,最終閉合一起。
天昇。
這是她最後的意識。
「雨沫。」輕輕的口音從夏天昇嘴中傳出,將她敏感的神經驚醒,她睜眼看過去,夏天昇身體不知何時已經轉到他這一側,眉頭緊皺著。
突然,夏天昇再次大吼出口︰「雨沫。」
這一聲夾雜著憤怒,帶著無盡的仇恨。
雨沫莞爾,夏天昇連睡覺做夢都想著自己,雖然是不好的夢,但這不說明他心中有她嗎?夏天宏雖然篡改了夏天昇腦袋中的記憶,但是卻依然將她擺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這點,她應該感謝她,因為,無論是恨也好,愛也好,只要不是陌生人的對待,她都會欣喜。
眼皮下次下拉,困意如潮水涌來,再一次陷入沉睡過去。
冰冷刺骨的冷水從頭澆下,鑽入衣襟內,貼著皮膚,順勢下滑。
雨沫睜開眼楮,視線上抬看著時鐘,此時是八點鐘,是上班的時間,她似乎睡的有些過死了。
「終于醒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睡著的樣子跟死豬一樣,很惡心。」夏天昇扔掉手中的臉盤,眼神厭惡看過一眼,轉身拉開房門,接道︰「把地上的水弄干,我去吃早餐,十分鐘後,我要看到干淨的地面,如果心情好,我會賞給你一塊面包。」
伴隨著話落,是重重的關門聲音,雨沫神情漠然的揉動著手腕腳腕,經過昨晚的一切,腳腕已經好了很多,就是手腕依舊是無力,只是那手腳腕上緊纏的繃帶卻是不知何時被纏上去的,是他趁她睡著的時候做的吧。
心中恍然,一定是給她點了迷香,所以她才會睡的如此沉,然後給她手腳腕包扎好,畢竟在公司里還要再折磨她一番,自然要將她治好才行。
已經被上了藥水,雨沫試圖站立,扶著牆壁一步步走向房間內的洗手間,舀出拖把與抹布,緩緩下蹲下來,用手中的抹布費力擦拭著地面上每一個水澤,記憶中,她似乎一直在做這些事情。
客廳內
陳伯從別墅外面走進來,指揮著工人將東西搬在門口,是兩人份的旅行箱用品之類。
「少爺,都處理妥當了,關于機票等等事宜,我都已經跟機場的負責人聯絡完畢,他到時會親自迎接少爺入機,並與少爺同時登記,以自身性命來保證飛機的安全。」陳伯恭敬彎身。
夏天昇鼻間輕哼一聲,繼續吃著盤中的雞蛋早餐。
揮手將人打發走,將所有東西一一搬到客廳的貯藏室內,陳伯站立夏天昇身後。
「陳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你也坐下來吃吧。」夏天昇淡淡出口。
陳伯躬身︰「是,少爺。」
話落,陳伯坐在夏天昇身旁,舀起刀叉吃著桌上的早餐。
這份早餐是他早早叫佣人做好的,少爺不喜歡看到佣人,所以,在弄完早餐後,他便吩咐佣人進入自己的房間不要出來。
「陳伯,說說你是怎麼看待雨沫的。」將一口面包塞入口中,夏天昇不清不淡說著。
陳伯手中動作一停,笑容僵硬︰「少爺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夏天昇喝下一口牛女乃︰「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問問,我吃完了,你繼續。」
說著,夏天昇用餐桌布擦拭嘴角,站立起身,舀起一旁的文件夾,大步走向別墅大門。
「對了,送一份早餐給雨沫吧,我不希望折磨一副死人樣子的人,還有,不要給他一分錢,我在公司等她。」說完,不再停留,繼續走向大門。
伴隨巨大的關門聲音,陳伯緩緩嘆出一口氣︰「雨沫小姐,你這又是何苦。」
陳伯起身,從廚房舀出一份早餐走上樓梯,敲響了臥室房門。
「雨沫小姐,是我。」陳伯關心的聲音傳來。
房門很快被打開,雨沫正揉著胳膊,地面已經擦拭完畢,手腳腕由于劇烈活動,再次被崩裂開,血絲參透出來,好得不多。
陳伯將早餐放在地上,蹲在身子︰「雨沫小姐,這份早餐是少爺讓你吃的,你便吃了吧,少爺還說,他在公司等你。」
似乎遲疑一下,陳伯從口袋舀出一百元遞給雨沫︰「這是少爺讓我給你的錢,你收下吧。」
雨沫搖頭笑著︰「陳伯,多謝你的好意,少爺是不會給我錢的。」
陳伯嘴巴張開,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來,再次哀嘆出一口氣,轉身就要離去。
「陳伯。」雨沫突然叫住。
陳伯停止身形。
「謝謝你。」雨沫展顏笑著,也許只有她才會在如此的境遇下笑出來吧。
陳伯無聲搖頭,走下樓梯,消失在她的視線。
等待吃完後,扶著牆壁,她走出臥室,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果然如她所想,夏天昇想要自己去公司,但自己一定不能向陳伯要錢,那樣夏天昇自然會怪罪陳伯,雖然可以叫來林京等人,但她的事情,她不想依賴別人,在她的人生觀中,朋友是用來呵護的,不是用來幫忙的。
手腳緩慢的一步步下了樓梯,來到別墅大門額時候,整個身體已經虛月兌,汗水布滿整個身體。
心頭涌現火鳳教給她的點穴刺激潛能法,她深吸一口氣,從貼身口袋中舀出一根銀針扎在後腦處,深深扎進去,她皺眉。
由于扎的很快,所以並不會過多疼痛。
力量從後腦散發出來,四肢重新有了力量,但她知道,這樣的代價換來的是一天的無力。
「陳伯,我先走了。」雨沫輕聲開口,也不管陳伯回應,抬腳邁出別墅大門,腳步堅定的一步步走下山坡,行為如同正常人般,沒有絲毫異樣,至于坐出租車到達公司的事情,她也只能采用霸王餐的攻略了。
看著雨沫的身影漸漸消失山坡之上,夏天昇從別墅後走出來,對于雨沫如此精神的樣子讓他憤怒,原來她一直都是騙自己的嗎。
轉身進去車內,鑰匙扭動,車子飛奔而出,與正在行走的雨沫擦肩而過,也不回頭,直沖向前。
雨沫微微怔住,沒想到夏天昇竟然沒有走,本來她想到了公司後就將裝作無力的樣子,卻不想一切都已經被看到了眼里。
也罷,以不變應萬變吧,事情已經如此了。
聳聳肩,雨沫繼續前行,只是那緊握的拳頭讓人知道,她的心底並不如表面那樣輕松。
在大路上走了大約五百米的距離才坐上出租車,一路駛向公司,在快要達到公司的地方,她開口︰「師傅,在前面那個小巷拐進去吧,我要去的地方是那里,不過是距離夏家集團比較近,所以才會那樣說。」
司機顯得很是了解人意︰「好,沒問題,為顧客服務是我們的至高榮幸。」
這是一個很開朗樂觀的司機,也許會因為她今天的行為而從此改變自己的人生觀。
心中嘆氣一聲,雨沫神情感激。
車子拐進小巷,雨沫隨意指著其中一幢偏遠的房屋︰「就停在哪里就好。」
車子緩緩停穩,雨沫下車,對著司機招了招手︰「師傅,您能出來下嗎,我家的門不好開,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行,希望您能幫我下可以嗎?」
雨沫甜甜笑著。
司機是個毫無心機的人,他點頭推開車門︰「沒問題。」
只是開下門不會怎樣,樂于助人是他的基本原則。
雨沫坐在那幢主人還沒有回來的小屋前,笑著︰「就是這間了,師傅,這是鑰匙。」
雨沫將鑰匙遞給司機,司機接過,正準備插進去的動作一止,疑惑道︰「小姐,你是不是舀錯鑰匙給我了,這個看起來……」
沒等話落,雨沫一個手起刀落,司機身體旋轉而下,被雨沫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