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楚卓言的時候,懷孕兩個月,因為受了驚嚇和摔傷,再加上飛往美國的旅途勞頓,孩子幾乎不保。還好姐姐信守承諾,到了紐約後,姐姐的人找了最好的醫療團隊,還是幫我保住了月復中的胎兒,我和楚卓言愛情的結晶,他留給我的唯一。
我離開楚卓言半年後的紐約,我站在落地窗前撫模著自己的月復部,孩子都八個月了,真的很快。孩子一天天在我的肚子里長大,我對孩子的父親的思念也在一天天瘋長。
只是回不去了,姐姐的人對我照顧的很好,雇了好幾個人伺候著我,也是看著我,這半年來,我和國內一點聯系都沒有。我甚至不允許用電腦去查楚卓言的絲毫信息,手機自然更是不允許的。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宛如坐牢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但我知道這樣的生活絕對不是我想給我的孩子的,我想趁機逃跑,可是因為之前孩子差點沒保住,我不得不格外小心。現在只有安心養胎,等孩子出生後,再尋找時機逃走。
我不知道我這樣的人間蒸發,楚卓言會是怎樣的心情,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找我有沒有怪我不辭而別,有沒有恨我忘恩負義在他為我當槍後還是離開了他。
我想,假如他會恨我一輩子,也是好的吧。至少,他是會記得我的。
我懷孕八個月的紐約的下午,看著落地窗下的人來人往,我想著楚卓言,內心凌亂。
姐姐幫我雇的保姆dorota阿姨過來,攙扶著我出去曬太陽,這也是我每天下午的例行公事。
我和d姨走在街上,在這個沒有楚卓言的城市,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知道我看見了街對面的那個高大的熟悉的挺拔的英俊的身影。
我的身體,從d姨手上滑落,我蹲在地上,看著馬路對面的身影,無視身邊行色匆匆的人群,也忘記了自己八個月大的肚子。我只是那樣蹲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仿佛要把這八個月來的痛苦,全部哭出來。
對面那個身影看到我這樣的舉動,更是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穿過車流如織的馬路,向我沖來。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和老外此物忌憚的謾罵,他終于奔到了我的面前。
那個高大英俊的身影,終于來到了我的面前。他彎下了腰,不顧我的大月復便便,很用力的,把我抱在了懷里,揉著我的頭發,他說︰「寧兒,乖,別哭,好好的,我終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捶著他的肩膀,哭的幾乎斷氣,終于,我可以說出話來的時候,我斷斷續續的說︰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不是—他——嗚嗚——」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抱著我的是沈子歡,為什麼不是楚卓言?為什麼會是沈子歡?為什麼不是楚卓言?有沒有人能告訴我一下呀?有沒有人呀?
忽然肚子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里,我親愛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在那麼重要的時刻,在你生命生死攸關的時候,媽媽因為太想爸爸,竟然暈過去了。
醫生給我打了麻藥,雖然我感受不到疼痛,但從沈子歡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我只能氣若游絲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對他說︰「一定要寶寶沒事,不要管我。」
接下來的手術持續了很久,只能說我的寶寶是個斗士,就像當年母親失去一切卻拼了性命生下我和姐姐一樣,幾番波折,我的寶寶,在我懷胎32周的時候,順利降生了,那是我和楚卓言的寶寶啊。
我和楚卓言的孩子是個女孩,很漂亮的女孩,她的眼楮,像她的爸爸一樣明亮照人眼。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動物。
我為寶寶取名叫marcia,中文名叫沈美莎。只是這個英文名的中文發音。我和姐姐,母親寓意清靜安寧,可是我們沒有。父親為林涵的雙胞胎取名歡欣,可是他們又何曾歡欣呢,他們也都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呀。
我們之間的糾葛,種種不隨人願的寓意,我希望到此為止了,我的女兒叫美莎,僅此而已。
我的女兒姓沈,那是因為她的出生證明上,父親那一欄,簽字的人,是沈子歡,是千山萬水找尋我的沈子歡。
沈子歡說,他終于找到了我,他不會再放開我了,他說,如果可以,他希望這一生我再也不離開他半步。
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沈子歡如此厚愛。只是在我和美莎最危險的時候,是他陪著我們的,不是楚卓言,不是楚卓言呀。
也許我真的是一個自私的人吧,當初明明是自己離開楚卓言的,如今卻又奢望著在我身邊的是楚卓言。
只是他鄉再遇,我遇見的是沈子歡而不是楚卓言。為什麼不是楚卓言為什麼不是楚卓言為什麼不是楚卓言?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