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對尋歡的野鴛鴦。」用手電照了照角落里動作曖昧的兩人,領頭的男人會意的笑了笑,在仔細的看了一眼背對著他的男人身上那件干淨無暇的米色外套後,揮手招呼著手下的人朝別處尋去。
我呸!你爹媽才是野鴛鴦呢!
完全擺月兌不了的林芽用力的翻了翻瞪著的白眼,心里忍不住暗罵道。耳听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男人不但沒有放開自己的身子,隨著大手慢慢開始游離在林芽的後背,唇舌竟開始恬不知恥的撬開她的貝齒,把火熱的舌頭塞進自己嘴里,調戲著自己完全傻掉的小舌直到讓它在嘴里完全走投無路……敢情還挺動情,挺投入的?
「唔!」雖然唇齒間那甜美的滋味讓賀泓勛心儀,他甚至從沒嘗過如此甜美可口的像是果凍一樣的小舌,但是舌尖上突然傳來的銳痛還是很快讓他眼神一寒,瞬間從天堂拉回現實中來!
繼而,在絲毫沒有防備的月復部傳來一記勾拳後,賀泓勛彎腰一個趔趄,甚至都沒低呼一聲,竟直直的栽倒在地上,沒了聲響。
擦他妹的!老虎不發威還以為她是大臉貓了!
氣急敗壞的林芽瞪著眼,手背簡直都要把自己的嘴擦起泡了,甚至還不解氣的狠狠用腳踢了他幾下就揚長離開了。可沒走出多遠她就突然想到……呀,顧淮寧的外套好像還在那個臭流氓身上呢!
所以,當林芽掏出手機照亮的重新返回,看到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以及背後那已經印出拳頭大血跡的外套時,刺眼的顏色讓她頓時冷抽了一口氣的捂著嘴,直接嚇得倒退了一步,脊背小風嗖嗖的就從脖頸往衣服里鑽!
該,該不會死了吧?
額,雖然她很好心的想說︰算了,大不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把那件衣服送給他,不要了!
只是,走出幾步的林芽有些糾結的停下腳步,不由自主的回頭張望了一下……
一來,就算是剛剛那幫人不回來,以他現在的傷情就算是在這寒冷的室外呆一晚,不凍死第二天血也流干了!
二來,如果第二天警察調查,這個男人是因為自己那記勾拳死了,她豈不是要坐牢?
三來,好吧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其實這個男人也不算太壞,至少對于她屢次‘主動出擊’,他都沒傷害她。
……
林芽仰天長嘯的比了比中指,直覺得老天今天絕對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百倍的專門揀她整著玩兒!
幸好父母今晚要忙各自的工作不在家。一路的拖拉強拽,林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個高出她一個半頭的高大男人弄回家,又怎樣運上閣樓的,只覺得她今天善良的讓自己都摒棄、唾棄、嫌棄!只是,當她氣喘吁吁的打開燈後,被她扔在榻榻米墊子上的血人卻讓她眼皮猛地抽了一下。
是的,用血人來形容這個男人的傷絕對不為過!
沾染著土黃色泥漬的黑色西裝下,那件白色的襯衫已經完全沒有間隙的被血染透。男人的頭發在雪的濕潤下垂落在額頭上,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在燈光的照射下越發顯得蒼白而薄唇淡紫。雖然鼻息間的呼吸依然溫熱平穩,但在幫男人月兌衣服的過程中,林芽的手還是不免有點抖。
男人身上單是臂膀、胸口、月復部、後背的致命槍傷就有五處,其中胸口的那處貫穿傷更是距離他心髒不過幾厘米的位置,若是偏差一點點就會要了他的命!更別提他手腕上的利器劃傷。
想到自己當時那一記毫不留力的手刀,林芽的額頭頓時滑下一坨冷汗。在這些真實傷口為證的情況下,她真心覺得這男人絕對是怪物!不然這麼重的傷,只怕一般人早就不知道昏死過去多少次了,哪還能手法利落的跟她近身搏斗甚至堅持了那麼久?
不過暈了也好,至少等會她替她取子彈的時候他不會痛的大呼小叫的。
就在林芽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將男人身上那傷口皮肉黏貼在一起的襯衫剪開時,賀泓勛皺了皺眉後突然睜開了眼楮,引得她動作一窒——
那稜角分明的臉好似被凜冽的寒風雕刻出來的般,下巴胡茬微青的充滿了成熟男人的滄桑。斜飛入鬢的眉峰下,深邃的眼眸半陷入那光影極淡的淺窩中好像珍稀的黑曜石,卻又眸色越漸變沉的似不見底的幽深漩渦。眉宇間既有著西方人的剛硬深邃,又有著東方人的英俊神韻。
也是後來林芽才知道。賀泓勛,中意混血兒。其母伊薇女士,系意大利伯爵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