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青炎一路拉著裴樂瑤進了房間,將她帶到木榻邊,按著她的肩膀坐下,轉身自己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思齊,去把雪花凝膚膏拿來。」
「是,少爺。」思齊進房打開了壁櫥的門,拿出了一個小圓盒。
「干什麼呀,要上藥我自己會去找林大哥的。」裴樂瑤坐的很不自在,不覺聲音有些提高。
南宮青炎听了這話,臉色更黑了,難道她還想著讓林溪為她上藥嗎?
「少爺,藥拿來了。」思齊將雪花凝膚膏交到南宮青炎手中,立馬腳底抹油溜了,看這情形不太妙啊。
南宮青炎接過藥盒,一聲不吭的打開了蓋子,頓時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彌漫開來。
「你不是想給我上藥吧?」看著南宮青炎伸手拈了一點藥膏在食指上,裴樂瑤驚訝的問道。
「少廢話,把劉海撥開。」南宮青炎豎起食指,準備給裴樂瑤上藥了。
「可是,你又看不見我的額頭在哪,戳到我眼楮怎麼辦?」裴樂瑤雙手靠在胸前,怕怕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倒了一點。
「叫你別廢話了,再多說一個字我點你啞穴。」南宮青炎氣結,以前還夸自己辨位精準,現在居然懷疑起自己來,難道就這麼排斥自己的踫觸嗎?
「會點啞穴了不起啊!」裴樂瑤弱弱的抗議著。
「讓你變成啞巴都不成問題,還不快點,不知道痛了嗎?」。說著說著,南宮青炎的口氣由陰轉柔,平添了幾分寵溺。
「畫圈圈詛咒你。」裴樂瑤小聲的嘀咕著,動手撥開了額前的劉海,她從小就最怕口氣凶狠的人了。
南宮青炎微微抽了下嘴角,雖然沒听清楚她在嘀咕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感受著裴樂瑤的鼻息,精準的找到了她額頭上的腫塊,南宮青炎用食指輕柔的揉著,將藥膏抹開,涂滿了整個額頭。
裴樂瑤微微低著頭,頓覺一股清涼鑽進了皮膚,鼻邊還縈繞著茉莉花的香氣,眼珠子下意識的朝上看著,雖然並看不到什麼。
「沒想到你抹藥的手法還挺熟練。」
南宮青炎的手指突然頓了頓,又繼續揉著。
「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嗎?」。自己明顯感覺到了南宮青炎的停頓。
「你沒說錯什麼,我確實挺熟的。」南宮青炎停下了手,放下藥盒說道,「剛失明那會,老是磕磕踫踫的,所以就一直備著雪花凝膚膏,哪撞了就自己抹點藥,這熟練就是這麼煉出來的。這藥是林溪特地為我的撞傷配置的,很有效,到明天你的額頭就能消腫了。」
剛失明那會,南宮青炎也和平常人一下子不習慣黑暗的世界,處處踫壁,平常很簡單的事情會變得很復雜甚至難以完成,當時的他一樣有過彷徨,有過絕望。要是在從前,自己是絕不可能在人前提及自己失明那段時候的事情,可是面對小瑤,總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可以與之分享,包括自己痛苦的過去。
裴樂瑤掃視了房間內的擺設一眼,怪不得南宮青炎的房間現在如此的簡單,連一個花瓶,一個小擺件都沒有,剛開始還只當他不喜歡放,現在才明白是為什麼。
「別擔心,明天你就開始解毒了,很快你就能看見了。」裴樂瑤收出手,覆在了南宮青炎放在塌邊的手上,給予鼓勵。
「恩。」南宮青炎反手握住了裴樂瑤的手,對著裴樂瑤微笑起來。
「那個,藥抹好了,我先出去了。」不知怎麼的,面對著南宮青炎百年難得有一見的笑容,裴樂瑤突然害羞起來,急急的站起身,想朝門邊走去。
「哎呀。」又是一聲慘叫響起,裴樂瑤整個人朝地面撲去。
「瑤瑤。」南宮青炎慌忙的伸手去撈,卻只來得及翻過裴樂瑤的身子,整個人也跟著跌了下去。
啾~~
兩個人瞬間石化,裴樂瑤眨了眨了眼楮,迅速反應過來,顧不上後腦勺的疼痛,推開身上的南宮青炎,就滿臉通紅的跑出了房間。
南宮青炎跌坐在地上,抬起手輕觸自己的嘴唇,剛剛,那是吻嗎?那雙唇一瞬間的相觸,柔軟的,香香的,都怪瑤瑤反應太過迅速,自己都還沒有好好品嘗。
連南宮青炎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坐在地上,呆呆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