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廢後 第一部 亂君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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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麗堂皇的日居宮主殿上,炫彩的琉璃宮燈倒掛在九根巨大的蟠龍雕柱上,將整座空曠的大殿映照得熠熠生輝,純金抽絲編織的薄紗幔簾圍攏在巨柱之間,瑟瑟的秋風襲進那道大敞的殿門,吹拂著輕盈的紗簾似卷起了一層層金色的漣漪,在半果的舞娘身邊肆意地飛舞。

身姿妙曼的女子褪下外面的衣裙,只著一件薄薄的裹衣,*****著香肩,隨著宮廷樂師演奏的美妙樂章,輕輕地搖擺著腰身,展現著最具魅惑的舞姿。

「哈哈……」,皇甫仁和斜躺在通向帝王寶座的玉階上,一手執著香醇的葡萄美酒夜光杯,一手擁著香艷的嬌麗媚惑俏舞娘,滿室的春光都為他一人而綻放。

就在這時,歐陽藍忻在侍衛的引領下,慢慢地走進了大殿中,她只穿著一件薄如蟬絲的湖水藍拖地長裙,飛舞的衣袂在風中輕揚地飄蕩著,像一片濛濛的水霧籠罩在她的四周,而她就像是從水中走出的宓妃仙子,優雅動人,她低垂著眼簾,溫柔中透著高貴的嫻雅,只是她白皙的臉龐上卻掛著掩藏不住的哀愁與憂傷,幽怨的眉目間,更添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淒美。

「你來了」,皇甫仁和懶懶地瞟了她一眼,隨即不再看她,而是用力地親吻著懷里美人的香唇,邪魅的笑浮現在他的嘴角,「美人啊,想不想看一場好戲呢?」

滿臉媚態的女人向他的懷里扎進去,享受著天下之主寬大健碩的胸膛,嬌笑道,「陛下,奴家已經等不及了。」

「哈哈……」,皇甫仁和輕托著她的下巴,曖昧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聲音卻是如饑渴的野獸一般低沉,「來人,把她拖進來。」

殿門的外面出現了鐵鏈沉悶的聲音,所有人都將目光對準門口,看到一個遍身鱗傷的宮女在兩個鐵面的侍衛拖拉下,兩腿癱軟地走了進來。只是,她實在過于虛弱,剛剛勉強邁進了門檻,就重重地栽了下去,任由兩個侍衛打罵,卻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了。

「小凝」,藍忻慘淡如紙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扭曲的驚愕,空洞的眼神中突然被無數的血絲所佔有,她跌跌撞撞地奔到小凝身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小凝死灰一般的臉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鞭痕仿佛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一樣,那種自責與負罪的痛疼幾乎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識,她好不容易才不讓自己昏過去,用顫抖地雙手觸模著那一道道血肉外翻的傷痕。怎麼會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她憤怒地回望著皇甫和仁,卻看到他居然還在沒心沒肺地和自己的舞娘*****。

這是小凝呀!是和他同甘共苦、對他忠心耿耿的小凝呀!他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你這個魔鬼,瘋子,混蛋……」藍忻大聲地嘶喊著,只恨不得扒開他的身體,仔細的看一看這個冷血的男人到底有沒有心肝。

「朕說過,不許任何人和你說話,誰要是敢違抗朕的命令,朕就要拔掉她的舌頭」,忽然,皇甫仁和一腳踹開了懷里的女人,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怒喊道,「行刑。」

「是,陛下」,兩個長相如凶神一樣的侍衛,一人按住了小凝的脖子,一人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大鐵剪。

「不要,不要」,眼瞅著,那把鋒利的剪刀正朝著小凝逼近,藍忻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她,拼命地攔阻著這兩個劊子手,「不要傷她,不要傷她,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忍心如此對她。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愛你的人了,難道連這最後一個人的心,你也要無情地撕碎嗎?」。

「愛?哈哈……」,皇甫仁和仰頭大笑著,多麼可笑的字眼啊,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和他妄談什麼愛,他心里只有恨,無窮無盡的恨,「歐陽藍忻」,他咬牙切齒地念著她的名字,「你這個蠢女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朕殺了那麼多的人,早就不對這個世界抱有任何希望了,你不是也從小凝那里知道了真相嗎?連你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都是個偽君子,你還會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真情嗎?這里只有權利,*****,還有無休止的殺戮。只有血才能洗清這個充滿了罪惡的國都,給朕拔下她的舌頭,一寸也不許留下。」

「是」,冷酷的侍衛無情地扣住了藍忻的雙臂,而另一人托起了已陷入昏迷的小凝,甚至連眼楮也沒有眨一下,就「 嚓」一聲。

隨著殿中所有舞娘的尖叫聲一起響起,血,鮮紅的血止不住地從小凝蒼白的唇間涌了出來,而她只是輕輕地申吟了一聲,再一次沉沉地昏死了過去。

虛籟的大殿里,舞娘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在皇甫仁和的耳中仿佛是世上最動听的音樂,他輕松地舉起夜光杯,悠然地抿了一小口酒,指著小凝,冷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違抗朕命令的下場,把這個賤人拖下去。」

「是」,兩個侍衛一人拉著一只胳膊,將小凝拖拉出了殿門,只是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瘋了,瘋了,都瘋了」,藍忻呆望著已成了血人的小凝,輕顫著嘴唇,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哭泣著,是她害了小凝,是她一時興起才逼得小凝張了嘴,引出了這樣一場慘劇。到底這場血債,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哭什麼?她又沒有死!」皇甫仁和厭煩地摔碎了手里的夜光杯,直接拎起了裝滿葡萄美酒的玻璃瓶,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走下玉階,來到她的身前,鄙視地笑著,「女人啊,都是膽小的動物,這樣就認輸了嗎?那好呀,就在朕的面前像條狗一樣乞求吧,或許朕會寬恕你的罪。」

「休想」,藍忻抬起頭仰望著他,狠狠地啐道,「你這個惡魔,大舜朝早晚有一天會葬送在你的手里面。」

「那很好啊」,皇甫仁和不怒反笑道,「這樣一個可笑的王朝早就該滅亡了,毀了,大家就都解月兌了,不過……」,忽然,他的笑容變得很可怕,凶勃中帶著一點點的奸邪,他猛地一把抓住了藍忻的脖子,猙獰地笑著,「不過,在一切都毀滅之前,就讓咱們的游戲玩得痛痛快快」,他瘋狂地向藍忻的嘴里灌著如血一般腥紅的葡萄酒,直到將那滿滿的一瓶都倒進了她的嘴里面,他才滿意地松開了手,用舌尖輕舌忝著她唇邊流出的幾滴酒漬,貪婪地吸吮著酒香與體香的美妙滋味。

「朕之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呢」,他貼著藍忻的耳邊,輕顫顫地說道,「你也是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強奪的吻緊緊地扣住了藍忻的雙唇,她已經醉得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只是茫然地接受著他掠奪的吻侵佔著自己的身體,那就像一場烈焰焚燒著她每一根神經線,到處都是火,干裂的滋味在每一寸肌膚上蔓延,似乎就要將她徹底地吸干了。

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她不知所措地在黑暗中奔跑著,無數雙幽暗的眼楮似夜空中數不盡的星辰在她周圍閃爍著,「救救我,救救我」,她再也沒有了奔跑的勇氣,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無助地顫抖著。

「我後悔了,真地後悔了,莫夕,當初我應該選擇和你一起走,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不用再忍受這樣的痛苦。求求你,快回來吧,帶我離開這里,我需要你,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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