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得仿佛黑夜來臨一般,人人都知道倫敦是個霧都,古老、優雅、醇厚,連空氣中都飄逸著濃濃的貴族氣息。
只是對于她,貝以鹿來說,倫敦只是一個地獄而已,連掙扎的權利都被剝奪的地獄而已。
幽然冷厲的睡顏沒有一絲柔情綽態,淡色的薄唇噙出了一絲冷笑,亦不知她在沉睡,還是已然清醒。
或者,她只是在調整情緒。這種情緒的轉換,已經成為她的本能。她必須,必須在他面前風嬌水媚,風情萬種。其實,她也想過各種方法,以為終究有一天他會厭倦,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她雖不知他的具體身份,但她卻毫不懷疑他的身價。于是她曾經天真地想,他不會在乎區區一個她。
可是,顯然她比不上他的老辣,他不過是在看清她的意圖後饒有興致地欣賞她愚昧淺薄地自導自演。而後他一邊瘋狂地掠奪她,一邊「好心」地勸誡她,「別再做那些蠢事,降低我的格調。我是商人,扔出去的錢就算不能回本,我也決不允許血本無歸。別說我不懂得回饋社會,只是,你連讓我可憐的資格都沒有!無論如何,我不會放你自由!」
當然,她也想過解月兌,唯一解月兌的方式便是死。
很明顯,她沒死成。他凶神惡煞地瞪著病榻上奄奄一息、剛從鬼門關繞回來的她,沒有任何仁慈,破口咆哮,「貝以鹿,我告訴你,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呵呵,看來她唯一的資格就是活著,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活著。
果然,還是活著好!兩年,730天,17520個小時,1051200分鐘,63072000秒,終于熬過去了!
貝以鹿疲憊地睜開了雙眼,濃重的煙燻妝在一番肆虐的運動後慘不忍睹。
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鮮紅的指甲油如同血色的玫瑰,在這昏暗的房間里恣肆蔓延……
凌亂不堪的床,從門口散落到床邊的價值不菲的衣物顯得那般頹靡,哦!忘了,還有身邊躺著的那個狠厲魑魅如魔鬼的人物。那精壯的上半身毫無遮掩地果*露在空氣中,上面還有幾道斑駁而曖昧的痕跡,當然是她的杰作。那麥色的肌膚彈性十足,讓人猜不透他的年齡。的確,她不知道他的年齡,甚至不知道他的姓名。她,絕對沒有興趣去了解他分毫!
她唯一的祈禱便是好聚好散!
嗯,對了,千萬,千萬別被他那迷人的外表給迷惑了。的確,他頎長的身體宛冰雕鐵鑄一般,身材完美地更甚于男模,濃墨重彩的兩道彎眉,微凹而深泓犀利的眸子,挺闊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宛若上帝的鬼斧神工。
只是如此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外表,也掩飾不了他丑陋陰暗的靈魂。
貝以鹿輕輕地坐起身子看著睡相極好、極紳士的他,順著他那沉穩而有節奏的呼吸,一遍又一遍地詛咒噩夢給他。
******
新文,求收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