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景像放電影一樣不停地轉換著畫面,每一場都美得驚心動魄。幾分鐘後,風馳電掣般的車速漸漸緩了下來,慢慢駛入一座飽含18世紀洛可可園林風格的歐式城堡。
象牙白的建築在陽光下閃耀著奪目輝煌的光芒,如同童話里的宮殿一般傲然佇立在半山腰上,東面即是一片廣袤無垠的深藍海洋。
黑色的雕花鐵門早已大大地打開,藤蔓一般雕刻在鐵柱上的罌/粟開到極致,絢爛至極,兩排身穿白色制服的侍者恭敬地立站兩旁低垂著頭,雙手緊貼著腿/側,恭敬而謹慎地靜候著主人的到來。
黑色的布加迪威航帶著令人無法逼視的王者氣勢優雅地滑進雕花大門,兩邊正襟佇立的佣人們立刻訓練有素地彎子,是標準的90度鞠躬。
蘇瑾程坐在車里緊繃著一張臉,身體盡可能地往車窗邊靠,似乎離他再遠一點她的心里就會舒服很多。
古家也算得上是豪門世家,雖然很少出席那些所謂的名流宴會,但很多大場面她還是見過知道的,可是像今天這樣大的排場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無盡的未知更加激發了她對皇甫承熙的恐懼感,這樣神秘的男人,絕對不會是她能惹得起的。
等到拿到珍愛的水晶項鏈後,她就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和他和這類人有任何的交集!
一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她在心里暗暗發誓著。望向窗外,一片如茵的草地驀地映入眼簾,路邊一排高大的法國梧桐長得正青蔥翠茂,不時有一兩片枯黃的葉子被新長的女敕葉擠掉,在柔和的暖風中打著卷緩緩飄揚,最後似有不甘地輕輕飄落于地。
輕微的摩擦聲響起,黑色布加迪威航穩穩停了下來。早就站在一旁久候的管家模樣的人在車子停穩之後馬上走上來彎下腰為皇甫承熙打開車門。
「少爺,你回來了。」
蒼勁的嗓音帶著沉穩,不卑不亢卻又不失敬。
「關叔,不必客氣。」
黑亮的皮鞋首先伸出車門,接著高大挺拔的身影微微彎下鑽出了車子,雙手抓住西裝衣襟整了整,動作優雅從容中充滿了只屬于王者的霸氣與貴氣,皇甫承熙對前來迎接的關叔一笑,沒有上屬對下屬的飛揚跋扈,只是單純的晚輩對長輩的尊敬和愛戴。
關叔自小就看著他長大,對于他來說,他不僅僅是一個管家,更像是一個對他關心至極的長輩。這些年以來,他都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隨著自己,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主僕情誼。
繞到車的另一邊,他伸手幫蘇瑾程拉開車門,里面的人兒幾乎是一路都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直到車門大開著,猶豫好久才動作像蝸牛般挪下車子。
右手很自然地拉起她的小手,才發現她的手像冰塊一樣冷冰冰的,劍眉微微擰起,一雙熠熠生輝的燦眸有些許的幽暗,「怎麼搞的,手這麼涼?」
而她居然一路都打開著窗,想到這,好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握著她的手也在輕微用著力,似是想把自己的體溫透過這種方式傳遞給她。
蘇瑾程嘗試著掙月兌他的禁錮卻無果,只能無奈放棄,讓自己的手安靜躺在他的掌心里,感受著屬于他的熱度,雖然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不過在接收他霸道的含著警告的眼神時,她還是說了出口。「這幾天有點感冒了,而且,可能有點低血糖。」
聞言他抬起腕邊的表看了看時間,時針已然指到一點半的位置,因為在聖麗斯酒店門前的糾纏以及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驅車,的確已經過了午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