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照射進來,空氣中有細微的灰塵在跳動。床上的人影眼瞼微動,卷翹的長睫不安地閃動了幾下,便緩緩睜開了還帶著濃濃睡意的眼楮。
抬手揉了揉眉心,蘇瑾程只覺得全身都散了一般,渾身的酸痛讓她在睡夢中也極不安穩,醒過來之後有種頭痛欲裂的難受感。
下意識地,她看向床的另一側,空空如也,甚至沒有睡過的痕跡。
就好像那個男人只是在夢中出現過一樣。
視線往下移,木質的地板上凌亂地扔著她的衣服,提醒著曾經的瘋狂。
驀地,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來,蘇瑾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抿抿唇她強迫自己把那些畫面全部從腦海中抹去。
陽光鋪滿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
她環視一下周圍,是極具英倫風的裝修風格,奢華中不失雅致,以淺藍為主色調,給人一種溫馨安謐的歸屬感。
茶色的水晶煙缸里,凌亂地放著一堆煙頭。
她的目光有些許的停滯,然而又很快的撇開了,視線無意中掃過牆上的復古掛鐘,時針已然指到九點整。
昏沉的大腦馬上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九點半她有一節很重要的立體裁剪課!
顧不得渾身上下都在叫囂的酸痛,她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被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一片誘人春光,胸/前的白皙上盡是青紫的一片。
清澈的眸光黯了黯,蘇瑾程攀在床沿的手微微一滯,但還是緩慢而堅定地撐起著酸痛無比的身體站了起來。
既然是既定的事實,那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只要過了這一年,她就能擺月兌噩夢般的一切了。
眯著眼微微揚起臉,她仿佛聞到了空氣里的自由因子,是那樣的令人著迷和向往。
緩緩睜開眼,深幽的眸底一片清亮,羽扇般的睫毛輕扇著,仿佛承載了淺淡的笑意,輕柔的嘴角也漾起了一抹淡淡的近乎于透明的笑容。
是呢,一年之後,她和媽媽就能徹底地離開了。
思及此,仿佛全身上下都被灌注了滿滿的能量,滿血滿狀態地在原地復活了,她手腳麻利地拿過被隨意扔在一邊的小行李包,從里面找出了換洗的衣服直沖進浴室里。
幾分鐘後,她就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她從來沒有化妝的習慣,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清清爽爽地沒有一絲化妝品的掩蓋,細膩白皙的皮膚在水光下粉女敕得就像一顆鮮艷欲滴的草莓,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瓖著可愛蕾絲邊的白色小襯衣讓原本清麗的她更顯出塵月兌俗,略高的領子很好的掩蓋住脖頸上的青紫印記,套上純黑色的小馬甲又增添了一份冷凝的味道,淺灰色的窄腳休閑褲包裹著修長曼麗的雙腿,黑緞般的長發柔順地垂下來擋在臉側,只露出半張絕美的側臉。
眼光掃過牆上的掛鐘,九點十五分了,揉揉眉心,蘇瑾程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一聲,然而腳下卻急急忙忙地往門口奔去,可是到了門口匆忙的腳步又急匆匆地折了回來。
黑色的書包安靜地躺在檀木桌上,一串鑰匙壓著一張紙條放在書包邊上,她伸過去的手頓時緩了下來,如同時間凝滯了一樣。
指尖輕輕拈起那張紙條,拖動間鑰匙發出叮當的聲響,在空曠的房間里蕩出清脆的回音。
一千萬?那個男人還真真是大方。
她抿唇淺笑,目光卻越發地幽冷起來,如古井般涌動著清冽的光。
手指微動,脆弱的紙張在她指尖「刺啦」一聲裂開一個小道。然而手指最終沒有繼續用力下去。
彎下腰,指尖松開,輕薄的紙片在空中飛揚著,劃著悠揚的弧度,似乎帶著戀戀不舍的意味不甘地落在了桌上。
扯過書包和那串鑰匙,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這兩天白天有事,更得比較晚,對不住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