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撿起來，展開，是那張被她撕掉了一個小口的支票，她有一瞬間的怔忪，但又很快恢復過來，小紙條被揉成團重又回到角落里。
樓下，皇甫承熙已經換好裝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她在樓梯前徘徊了好一會才敢走下去，對于昨晚，她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在她的記憶里，好像自己是有點失態的，所以，腳下的步調不由得多了幾分遲疑。
男人听到腳步聲回了頭，雖然一夜無眠但他的精神看起來出奇的好，俊容上是慣有的雲淡風輕的表情深幽的黑瞳子夜般靜謐璀璨。
見到她表情淡淡但動作卻有點拘束，他勾唇一笑，合上手里的報紙，「醒了？先把早餐吃了，待會我送你去學校。」
「嗯。」她垂眉淡淡應了聲，坐下來拿過桌上的吐司慢慢咬了起來，從頭到尾沒有抬起頭看他。
而他也沉默地優雅啜著一杯咖啡，視線投向窗外，看向很遠的地方。
吃過早飯，她去翻昨晚被淋濕的書包，還好里面的書本都沒事，只是書包是不能背了，濕漉漉的，她無聲嘆了口氣把書都拿了出來抱在懷里，一轉頭看見皇甫承熙歪著頭疑惑地看著她，抓著書本的手嚇得一松，懷中的書悉數掉到了地上。
他輕輕笑了起來，顯然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溢滿了笑意，一路笑著走過來幫她撿起地上的書，在她伸手接過時指尖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掌心。
她有些窘迫地趕緊縮回手，有些惱怒地瞪向他卻對上他含笑的眼楮，臉上一下子熱了，他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暴雨過後的天氣很好，碧空如洗，昨日的陰霾消失得無影無蹤，洗刷過的樹葉青翠欲滴，空氣彌漫著一種雨後特有的芬芳。黑色布加迪威航緩緩駛出了院子，經過一夜暴雨肆虐，地上鋪滿了落葉，車子碾過時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蘇瑾程把書小心地安置在車前，車里的空氣有些悶，她在心里思忖許久還是決定開口，「皇甫先生，昨晚失禮了。」
皇甫承熙單手掌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搭在車窗沿上，神態悠然至極，隨意的眼神懶散地望著前方，听到她的話轉過了頭，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挑挑眉，揚起痞痞的笑，「怎麼失禮了？」
看她困窘地抿起唇，他又壞壞地接下去，「是要我抱著你上去還是抱著我睡了一大覺？」
「都有！」她深吸一口氣很認真地看向他，鄭重地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皇甫先生。」
他勾唇一笑，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眼楮直視前方，在她以為接下來就是沉默一片的時候突然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那一千萬為什麼不要？」
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問得這樣直接，一時有些語 ，好一會才回答，「不為什麼，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這是我們的約定。」
那一千萬拿在手，她感覺自己就好像被包、養了一樣，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很不正常，可是她不想這樣踐踏自己的自尊，除了往後和媽媽的自由，她不想再從他身上得到任何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