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就是恐懼的,總有些事情會讓你措手不及,招架不住。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當你為了而拼搏終身,回頭想來,又得到了什麼。人是一個矛盾的動物,擁有的時候,會為了其他而奮斗,失去了,才開始惋惜。
————————————
專機抵達西班牙時,天已經來黑了。大家都很疲憊,都會酒店住下了。尹錫焰開著車帶陸杳然到了郊區,在這里,偌大的平土,竟只矗立著一座莊園,陸杳然不知該稱它是莊園還是別墅,若說是莊園,它只有一棟別墅,若說是別墅,它已經超出了正常別墅的範圍與格調。
「今晚我們住這兒,這莊園是我十年前買的,是最適合做家的莊園。」許是看出了陸杳然的疑惑尹錫焰開著車子解釋道。
男人的大手穩穩地落在方向盤上,一絲不苟專注的開著車,額前的碎發落下來,帶著邪魅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暗黑的鷹眸總是有股強的大力量,即使在側面,還是不敢讓人直視。今晚的他,穿著黑色的意大利手工襯衫,筆挺的西裝褲貼切他修長有力的腿,即使坐著,舉止投足一切都是高貴。
看了看周圍的景色,一切都像是新生的。「十年前?可是這兒看上去很新啊。」
「看景色,多少年都是新的,看房子,每年都會有人來裝修,自然是新的。」尹錫焰似乎很有耐心,一一解釋,倒像是在聊家常。
車子很快駛入,下了車,由佣人帶領他們進入別墅。
「先生,夫人,要先用晚餐嗎?」。管家是一個將近五十的男人,很專業的樣子,但是能進尹家的都很專業吧。
「主臥在哪兒,帶我們上去先洗個澡。」尹錫焰緩緩開口道,卻讓陸杳然吃了一驚。
兩人跟著管家上了樓,到了房間以後,見尹錫焰扯開領帶準備洗澡,陸杳然還是忍不住,就問道,「這兒你不認識嗎?連房間都要管家帶路。」
他拿著換洗的衣服,先頓了一下,然後反問道︰「我該對這棟房子很熟嗎?這十年來我一次沒來過,以前來意大利也都是住酒店的。」
她皺皺眉,不禁為他的浪費感嘆,「買了房子一次沒來過不會可惜嗎?」。
他倒是很有道理的樣子,右手抵著下巴,很鄭重的說道,「可惜啊,所以現在來住了。」
陸杳然看他拿著衣服,也就沒再問什麼,「你快去洗澡吧,還要下去吃飯呢?我去客房洗。」
尹錫焰這一次沒有再難為她什麼,所以她很輕松地走到了主臥門口,卻在剛踏出門口時,又被拉到一個懷抱。「別這樣,我要去洗澡了。」有些忸怩,頭皮甚至發麻,很擔心他又發神經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呼吸一口屬于她的氣息,松開她,在她耳邊說道,「快點洗,吃完飯後到你去一個地方。」
陸杳然松了口氣,看來是她想太多了,就點點頭表示答應。她的放松,尹錫焰都看在眼里,不免又想調侃她一番,「你,輕松什麼,還是你想到了什麼我沒有做的?」
「沒,我能想些什麼啊,快去洗吧,一會兒還要吃飯呢?」說著便跑出主臥了。突然發現,尹錫焰最近是不是話變多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好像都沒說多少話啊。不過有一點沒變,他始終是個喜歡明嘲暗諷的人,又或者說他總是很容易將人看穿。
走廊的設計很輕松,屬于藍白色調,而且兩邊都畫了些壁畫,,充滿了藝術氣息,這才開始大量整棟別墅的布局,站在欄桿邊,低頭看著樓下忙碌著的一切,暖暖的燈光,竟讓她有種家的感覺。
晚餐做的很棒,都是她喜歡吃的,很顯然都是尹錫焰吩咐的,這就是他讓女人離不開的一面,和他在一起,他會照顧你的一切,這是陸杳然這段時間的體會,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是這個樣。
從來沒有發現他是個會賣關子的男人,一直到上了車,尹錫焰都沒有告訴陸杳然要帶她去哪兒。
馬德里的torrerepsol大廈——
陸杳然站在大廈頂樓,俯視腳下忙碌的城市——馬德里,「為什麼帶我來這里?」
「torrerepsol大廈,建築特色是大樓有兩塊十分槍眼的旋翼設計,尤如高雅的淑女,是西班牙最高的建築,在這里,可以看到西班牙最美的夜景。」男人端來兩杯紅酒,給了一杯她。
醇厚的袖酒在光景之中深流,潺潺的,晃動,仿佛一直在飄蕩著袖色的氣息,高腳杯輕踫,發出清脆的聲響,「高,未必是件好事,沒有听過高處不勝寒嗎?高就是寒。」陸杳然輕笑,她總是覺得尹錫焰帶她來總是有事。
男人對女人的意見有了反駁,靠近,若袖酒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可是,只有在高處,才會讓人發出‘但願人長久’的美好祝願。」直起身子,黑眸深不見底,「來見一下你的‘好朋友’吧!」
她听到自己的身後傳來腳步聲,一步一步很緩很慢,只是這樣的腳步讓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任何一個路過的人一樣。
她大概知道是誰了,沒有轉過身去看來的人,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她覺得很奇怪,新婚前一天晚上,一個男人帶著自己即將結婚的妻子去見妻子的「舊情人」,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第一個就是,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想讓這個女人看著自己的舊情人想嫁卻要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第二個就是,他在炫耀,向另一個男人炫耀。或者還會有第三個,但答案是什麼,除了尹錫焰,應該沒人知道了吧。
第二個,呵呵,她不回去考慮。從來不會覺得尹錫焰回去炫耀,他不是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