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劉收留了吳思奇,那個晚上在大劉的工棚里吳思奇得以飽餐一頓,那滋味吳思奇一直認為很美,特別是那天吳思奇只在早上吃過一個饅頭,他的荷包里已經沒有一分的鈔票了。
大劉叫劉尚文,是四川達縣人,臉黑而粗糙,看樣子像個中年人,實際上也是三十二、三歲,他說話粗獷而大方,在這個工地里做工的大多是他的老鄉,據說老板也是他們老鄉,先前跟別人在房地產商的工地四處混,後來自己拉起工程隊干了起來。
「你這伢子,身板子也細了些,不過,我這也提供不了你幾天的閑飯,就給俺打下手,做泥水吧。」大劉的刀工很了得的,他是這里砌磚的一流師傅。
吳思奇也實在沒有退路了,于是留下來,在這群豪邁的四川人當中,這個貴州山娃子暫時有了安身之處。吳思奇每天就是在工地里用手推車把和好的砂漿推到吊塔前。
由于對劉哥的感激,吳思奇第一次得到薪水就全部交給了他。
「喔唷,你這個伢子,還挺孝順的。不過,哥不能要你的錢。去,給咱哥們打幾斤散裝米酒,再帶上幾袋花生米來就行。」當吳思奇陪著他們喝到高處,大劉已是十分的高興了,他拍著吳思奇的肩膀說︰「小子,我看你還有幾分悟性,明天起跟我學砌牆吧!」于是這個工地多了一個砌牆的學徒——吳思奇。
盡管大劉罵他是笨豬,但必定有了安身之所了,所以吳思奇不會惱他,會很快地答道︰
「是的,我盡量快些。」
當夕陽慢慢爬過西邊高樓的樓頂,吳思奇會和大劉他們一塊哼著歡快的歌兒下工,回到那簡陋而又溫暖的工棚……
事實上吳思奇的悟性確實不低,只是缺乏手力,要知道砌牆也叫刀工,每天砍磚讓他手臂酸酸麻麻的。盡管刀工的工錢是小工的兩倍,然而吳思奇實在吃不下那份「高薪」,不到三天就撐不下去。更為嚴重的是,就是做泥水小工吳思奇也效率很低。一起做工的那幫工友開始對吳思奇產生了鄙夷,甚至打算要把他趕走,因為工錢就算拿到最少,他們還是覺得吳思奇的存在是多余的。大劉堅決的把吳思奇留下來,作為一個攬工的小工頭他還是有這份權利的。他說︰「這小子我喜歡,趕走他,你們誰也別想!唉,讓他幫在廚房干吧,燒火總是可以的。」
大劉的講義氣讓吳思奇感動得流淚。這絕不是那幾杯燒酒起的作用,他絕對不是為了吳思奇孝敬的那幾杯燒酒而留吳思奇。他真的太偉大了,吳思奇覺得。
于是吳思奇成了伙頭軍。廚房是在工地旁邊的,其實就是兩個劉尚文從老家帶來的婆娘負責的,吳思奇的加入,廚房有了生力軍。吳思奇負責買米買菜,洗菜切菜。
「這小子,白女敕白女敕的,咋來工地混呢?」四川婆娘很火辣。
「你叫什麼來著?」
「吳思奇。」吳思奇小聲答道。
「哦,好秀氣的名字。」
她們會偷偷擰吳思奇的臉,甚至會有意的在他身上蹭一下。
盡管她們長得並不怎麼樣,但那兩個柔軟發育得特別的好。
「小弟弟,沒踫過女人吧?」
「嘻嘻。」
吳思奇的到來讓她們感到特別的新奇,她們像餓急的老貓,總想在他身上撿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