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遠方能讓思念長出翅膀 第五章 往事

作者 ︰

每當春天來臨,村頭的小溪那些野魚便開始上水,攔河魚是哥哥姐姐他們的強項,用一排的竹子斜插在相對狹窄的水面上,再留一個口子裝漁具,那是口子向著下游,中間一排越來越小的用竹篾編成圓簍子,那些魚兒游進去就出不來了。往往在那時哥哥姐姐會捕到不少的的魚,有鯽魚、鯉魚、泥鰍、偶爾還有塘角魚、鯰魚等等,一般泥鰍、塘角魚、鯰魚哥哥姐姐是舍不得自己吃的,總是留給他。也許得益于那些塘角魚、鯰魚吧,吳思奇的身子開始長肉,腦袋也似乎越來越聰明,念書總是比哥哥姐姐強一些,在村里念小學的時候常常得年級第一,這也是父親最為自豪的地方。當然,當父親坐在他們家泥瓦屋的門檻笑眯眯的夸獎吳思奇的時候,他會很自覺地為父親點燃水煙的。這時父親會像母親一樣的夸獎他的伶俐。在父親裊裊的水煙繚繞的時候,他的笑容會在親情的溫暖中燦爛。

父母親很執著的認為,吳思奇是他們在這個窮山溝里養出的金鳳凰。為了讓他讀書,兩個姐姐念完小學就輟學,哥哥勉強念完了初中,因為在窮山溝里刨食的父母實在是無力讓所有的子女接受良好的教育。當吳思奇考上初中,哥哥姐姐全部到廣東打工了,他們文化少,也只能在工廠里干些粗活,收入很有限,但他們還是省吃儉用往家里寄錢。他們告訴吳思奇,在外面文化實在是很重要,那些白領們工作體面又輕松,收入又高。他們認為吳思奇是家里最具備做白領的素質的人,因為吳思奇的學習成績確實很優秀。

初中畢業的時候,吳思奇以全鄉第三名的成績考取了縣高中,那是他們村第一個考上縣高中讀書的人,這成了全家人的自豪。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吳思奇會順利的考上大學,為這個貧寒之家爭得榮譽。當哥哥姐姐從外地趕回來,當父母把存欄的那頭唯一的豬殺掉,當吳思奇的舅舅以及父親的舅舅都趕來祝賀,大家也一致認為吳思奇是窮山溝里開始長出美麗羽毛的雛鳳。

吳思奇畢竟沒有長齊美麗的羽毛,更沒有能力高飛,在高考中失敗了。唉……

也許不是吳思奇不夠優秀,而是出題的老師沒有考對他優秀的地方。其實吳思奇考不上大學,還有一層更為重要的原因,可能怪高三的時候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唉,大概是這個原因的了。可是,這個原因好像也不能成立的,因為,如果是怪這個的話,龍思捷為何還能考上呢?

一想起思捷來,吳思奇就感到熱血沸騰,天上的太陽好像比剛才更加的灼熱十分。「難道,當初思捷對我只是玩笑,根本就沒有用心?不然她何以還有心情學得那麼好,竟然考上了交大呢?唉,我實在是太過的多情了啊,但思捷的眉眼好像總在我的夢里徘徊,我記得總是深情而美好的啊。」正午的太陽把這個都市烤得像個蒸籠,仿佛要把吳思奇的思緒也烤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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