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宇,子瑤為什麼走得那麼……」杜峻霆剛從房門走出,看到的便是子瑤臉色不佳的從兒子的書房快步走出。沒想到他剛想找兒子追問原委,看到的便是眼前的情形︰呆立的兒子,凌亂的地面。
杜峻霆走近兒子,看到了地面上散落著的照片,原本溫和的臉色刷地僵硬起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振宇,你為什麼要派人查子瑤?」拿起其中一張照片,杜峻霆仰頭望向兒子質問道。
杜振宇卻不回話,腦里還回旋著子瑤決然的背影。
「振宇,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嗎?」。杜峻霆的語氣變得凌厲起來,臉色也越發難看。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向儒雅有禮的兒子竟會做出這種事來,難怪子瑤會這麼生氣的跑出去。
「爸,你讓我靜一下好嗎?」。杜振宇跌坐在沙發椅上,揚起右手按著發疼的太陽穴。
「不!你必須得給我交待清楚這件事情。」杜峻霆用從未用過的嚴肅神情向著兒子。他心里始終有疑問,他了解振宇的為人,振宇大多是不會做這些陰暗的事情,除非照片是有人給他的。「照片是別人給你的,對吧?」他向兒子求證,心里已有了個大概。
杜振宇卻是一言不發。他不能說這些照片是母親給他的。這麼多年來,父親對母親的冷淡他最是清楚不過。如果他把實情說了出來,他可以想象,以後父親與母親的相處會是怎樣的「相敬如冰。」
看兒子的沉默,杜峻霆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剛想說出口,門外便傳來了那把熟悉的聲音。
「天哪!這屋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東西都散落一地。」曾柔訝異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听到妻子的聲音,杜峻霆倏地轉過身,臉上一片寒霜。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曾柔一臉無辜,但當她看到丈夫手里的照片時,臉色立刻刷白。
看到妻子的神情,杜峻霆頓時想通了事情的原委。他一向知道妻子對子瑤心存不滿。只是他從沒料到,她竟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去阻撓兒子跟子瑤的交往。
「我在看你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
「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曾柔的眼里閃著不自然。
「不懂?」杜峻霆向著妻子跨了兩大步,抓起她的手往兩人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你抓痛我了。」甫一進房,曾柔便甩開丈夫的手抗議。
「為什麼找人跟蹤子瑤,還拍下這麼多照片。」刻意不看妻子發紅的手腕,杜峻霆冷聲相問。
「什麼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曾柔故作鎮靜的回答。
「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我會為自己有這麼一個虛偽的妻子而感到心寒。」杜峻霆望著妻子,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妻子?哼!你杜峻霆心里面什麼時候當過我是你的妻子啦?」曾柔冷哼了一聲,神情變得陰冷,全然失去了平日的高雅悠然。
「你不用扯開話題,我把你帶過來,就是不想你在兒子的面前失身。」他現在幾近可以肯定,這些照片就是妻子的「杰作。」
「我為什麼要怕在兒子的面前失身份,照片是我找人拍的又怎樣?我這樣做全是為振宇的將來著想,我不會讓那個女人毀了我兒子的。」受不了丈夫冷漠的語氣,曾柔霍地承認了一切。反正在丈夫的心目中,她永遠只能充當一位「相敬如冰」的妻子,那她又何妨讓這種關系再冰冷一點。
「找人跟蹤;拍別人照片;破壞兒子的愛情,這就是身為母親該為兒子做的嗎?」。杜峻霆的臉色是越說越難看。
「沒錯,只要是防礙了我兒子的人生的,不管用什方法,使什麼手段,我也在所不惜。」曾柔也開始變得有點歇斯底里。
「你……」杜峻霆頓感氣結,忙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向著妻,試圖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便平靜的問道︰
「你對子瑤到底有什麼不滿?她就這麼惹你厭。」他實在猜不透妻子為什麼總是這樣千方百計的抗拒著子瑤。
「她出身低微,配不上我們振宇。」說到宋子瑤,曾柔的面色頓顯厭惡。
「就因為這個原因。」杜峻霆臉有疑色。就算是這個原因,那妻子的反應也未免過激。
「不止,她母親還搶了巧巧的丈夫,這樣的女人在我心里,從來就不是媳婦的人選。如果她沒有出現,那現在站在振宇身邊的一定會是子瑾。」她私心里認定了子瑾是她理想媳婦的不二人選。
「那振宇呢?你有尊重過兒子的選擇嗎?」。杜峻霆認真的望著妻子問道。他希望妻子能夠明白,兒子的個人意願才是最重要的。「他以後便會明白,我這樣做全是為了他好。」曾柔說得理所當然。
杜峻霆發覺再這樣跟妻子說下去只會徒傷夫妻二人的感情,便只好感嘆著作最後的勸告︰「如果你不想將來兒子會恨你的話,最好馬上停止你這些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看丈夫說完話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曾柔頓感虛弱的跌坐在床上。
難道她這樣做真的錯了嗎?不!她沒有錯,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