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母子親熱的嬉鬧著,看著慈祥、風韻猶存的周玉綺眉眼中那個高興勁,含煙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是個精神抑郁的人。
周玉綺怕冷落了含煙,就把慕天暫時拋在一邊,與她寒暄說︰「含煙,家中有幾個人啊?」
「現在有3個,我和哥哥,還有媽媽。爸爸剛去世不久。」含煙回答,說到爸爸時,眉眼中透出一絲難過。
「哦,你還有個哥哥?多大了?」周玉綺繼續微笑著,輕言細語的問。
「哥哥17歲了,和我同齡。」含煙漫不經心的說。
周玉綺听到17歲這個年齡,心中禁不住一個「咯 」,她的心猛烈的跳了一下,剛才還微笑的神情,瞬間有點凝重了。她仿佛又想到她曾夭亡的那個兒子,如果活著,今年也剛好17歲。
「你哥哥與你同齡,哦,你們是孿生兄妹嗎?」。周玉綺掩飾住內心的澎湃,又繼續問。
「不是,哥哥是父親在涪城醫院撿的。我以前也一直以為我與哥哥是孿生兄妹,結果,父親在他離世的最後時刻,告訴哥哥說,他是撿來的。」冷含煙不知為什麼,居然把哥哥的身世秘密和盤月兌口而出了。或許,是因為周玉綺看著和善,或許,是她感覺這家人對她挺好的緣故吧。
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含煙把哥哥的身世說了。但是,她說完後,卻有一絲後悔,在心里埋怨自己真藏不住事,初來乍到,就把自己家的那點老底全部兜給別人了。
周玉綺听見含煙的哥哥是撿的,心里又多了層疑慮,或許是思念過度,她不由又問︰「你哥哥的生日是哪天呢?」
「媽,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反常,怎麼對別人的家事就打破沙鍋問到底了?」秦慕天有點不滿的問。他覺得媽媽問含煙這些,就像在審訊犯人樣。
冷含煙怕慕天母子起爭執,想,反正什麼都說了,說個生日也不妨什麼事。于是,含煙就把哥哥的生日說了。
哪知,含煙剛說完哥哥的生日,周玉綺整個人就目瞪口呆了,像掉了魂般。此刻的周玉綺心中簡直五味翻騰,排山倒海。她想,天底下怎麼有如此蹊蹺的事情,含煙的哥哥是撿的,今年17歲,而含煙哥哥的生日,居然也和他夭折的兒子同一天生日。
「農歷五月十三,是你哥哥的生日?」周玉綺忍不住又問。
「就是,周姨。」含煙也似乎看出了周玉綺的反常,剛才還談笑自若的周玉綺此刻整個人就像具木偶般,眼里露出淒楚、悲涼的神色。
「你的工作就是負責讓我媽媽快樂!」含煙想起剛才秦慕天的話,此刻有點無地自容。因為周玉綺才與她寒暄了會家常,就整個人木偶般了,還談什麼快樂呢?
冷含煙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但她仔細回憶剛才自己所說的一切,卻又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什麼話。她也不禁惘然了,臉上露出幾絲無奈的表情。
西式餐廳頓時肅寂起來,連三人的呼吸聲都能听出來了。空氣中仿佛漂浮著某種令人窒息的物質,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秦慕天正尋思怎樣才能打破這僵硬的氣氛,正好,這時管家叫洋廚上西餐來了。一股撲鼻、誘人的西餐特有氣味,打破了餐廳沉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