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系列之月影離殤 第十五章 初遇

作者 ︰

半年後

紫鈴國都風安

「莫樂師,今日的晚宴就拜托你了。」

「掌樂大人過獎了,廣寒會盡力的。」一個穿著官服,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的少年說。

此人正是藍月影。一晃半年了,她喜歡這里。風安很安逸,昌順帝庸而不暴,善待下人,不喜酷吏讓她過的很愜意。不過風安也並不是風平浪靜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的奪嫡大戰,鄰國對這個物產豐富,固步自封的國家的虎視眈眈,所以紫鈴也是暗藏危機的只不過與藍月影無關罷了。

如今的她被昌順帝封為樂師留在風安,再用寒月這個藝名就不太合適了,因此她改名為莫廣寒,她父親姓莫,而廣寒就是月宮的意思是月中影,她可以不計前塵卻難忘前塵。這世間在沒有影湘君藍月影,只有一個小小樂師莫廣寒了。

現在的她吹的簫很受昌順帝的喜愛,現在的她已經熟記帝相二書,現在的她存了些錢準備游歷一番,現在的她對未來還沒有打算。

莫廣寒在皇宮里閑晃,在皇宴之前先放松一下。不過因為腦子里一直在想事情不自覺來到一個幽靜的地方,這是哪里,廣寒皺了皺眉。忽然又聞到一股梨花香,廣寒嘆了口氣,時光如逝,剛來風安已是深秋轉眼間又到春天了。廣寒向前望去前面果然有一顆梨樹,走近了看見梨樹下還站著一個白衣少年。片片梨花與少年的白衣渾然一體,廣寒想起一首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少年沒有發現廣寒只是專注的望著梨樹,少年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有太多的憂愁和無奈。

廣寒悄悄地離開了,她不想打擾那少年的思緒,不想破壞那美好的畫面。不過莫廣寒怎麼也不能忘記那年的初春,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一片片潔白的梨花。很多年以後莫廣寒依舊在想當初的義無反顧是因為那少年還是因為那梨花。

皇宮晚宴熱鬧非凡,莫廣寒看見角落里坐著一位白衣少年就是梨樹下的少年,這會兒離得近才看清少年的容貌,怎麼說才好呢,他的樣子不粗獷也不陰柔,舉止如行雲流水,亦靜亦動。像江南的水墨畫,他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目光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眉宇間的哀愁讓人心傷。

這小子長的怎麼這麼不食人間煙火呢,廣寒不由得慨嘆,以後應該多認識幾個這種不接地氣兒的人提升一下氣質,不過他是誰呢?沒有穿官服一定不是朝臣,坐在角落里一定不是得寵的權貴,卻又可以參加皇宴,他是誰呢?

就在莫廣寒「聚精會神」的打量少年時少年也看向她。廣寒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地對視數秒之後,少年神色未變只是目光轉向別處。莫廣寒嘴角上揚有種勝利的感覺,相面她可從來沒輸過。

「下面請莫樂師吹首曲子為宴會助興。」

「是」莫廣寒微微頷首,長袍一揚瀟灑地走到台中央︰「臣,獻丑了。」說罷,簫聲起悅耳清揚。

曲罷,眾人贊嘆到︰「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莫卿,此曲叫什麼名字。」昌順帝喜愛管弦之樂眾人皆知,上行下效紫鈴人對樂師都格外尊重。

莫廣寒有意無意地看了看白衣少年淡淡吐出四個字︰「陽春白雪。」

「陽春白雪,好名字,朕從來未听過如此高雅的曲子,是卿所作?」昌順帝贊嘆不已。

「回皇上,是臣所作。今天臣看見一位少年站在梨樹下,臣從未見過如此高雅的人,因此有感而作。」

「是嗎?那人是誰?竟能讓卿寫出如此佳曲,朕也想見見。」昌順帝饒有興致地說。

唉,是不是人老了話就特別多,要不是吃他的俸祿莫廣寒可懶得和他磨嘰。「回皇上,臣也不知道他是誰,臣若是找到他一定把他帶來拜見您。」莫廣寒裝作無意間看一眼白衣少年,少年身體一顫,但馬上面色如常。

很多年以後,陽春白雪這首曲子風靡六國,不單單因為曲風高潔更為人所稱道的是這兩位少年的相遇,人們好像看見畫面定格,一個少年白衣勝雪縴塵不染正襟危坐,一個少年水藍長袍手執玉簫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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