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整個城北地區的疫情還在蔓延,王爺還是早作準備的好——」莫瑞穿著一身銀白的鎧甲,推開書房的門,對著靜坐在書案前一臉沉郁的墨雲軒,兩步邁了進去。
「要不。就按宅先生的話,只是取兩滴血而已——」
「閉嘴——」墨雲軒神色一凜,狠狠的喝止,許久,冷靜下來,側了側身,手放在書案上,臉色陰郁,冷冷道「這種話本王不想再听第二遍——」
莫瑞不再開口,沉默的屈膝半跪在地上,墨黑的發順著肩沿垂下來,久久如同一尊雕塑。
眉心微蹙,也不知道這王爺心里是怎麼想的,之前對王妃那樣,恨不的要了她的命,現在又疼的跟什麼似的,明明幾滴血就能解決的事,非要固執的等。眼看著瘟疫就要爆發了,還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本王叫你打听的事怎樣——」
莫瑞頓了頓,突然意識到主子在問他話,抬起頭
「回稟王爺,屬下已經派人認真打听過了,那個兼將軍,雖然是一個洗腳婢的兒子,但是為人孤傲冷氣,西月國的皇上卻很看重——」
莫瑞凝神道︰「她母親原是西月國皇上身邊的一個洗腳婢女,身份低微,生下一個兒子倒是雄心勃勃」
墨雲軒手來回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目光遼遠「這樣不是很好——」
思忖間,門外的另一位穿著鎧甲的侍衛進來,跪倒在地,擲地有聲
「王爺,西月國的青嵐公主在外求見——」
「不見——!」墨雲軒眼眸微微睜大,一手搭在扶手上,投過去的眼神銳利如鷹,干脆的回絕。
「但是。但是公主說。」侍衛在地上有些難為,支支吾吾「她說她手里有王爺想要的東西——」
坐在座椅上的墨雲軒臉色微微一怔,許久,黑色瞳孔微微收縮,眼眸危險的眯起,濃郁的黑色,欲欲深沉。
沉吟了下,許久,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既然她那麼想要進來,就放她進來吧——」
侍衛應著聲下去,莫瑞一見著情形立即起身告退,才一小會,書房的門口便走進一個婷婷裊裊的身影,一身大紅的流光裙,凸起的抹胸中間一條深深的溝壑,半截瑩白的豐乳在外,而腰身緊緊束起的汗巾更顯得腰肢縴細柔軟,落落有致,盤起的發髻,頭上一朵大紅的牡丹,眉用眉筆細細的描了,長飛入鬢,水杏眼,朱唇鮮紅如滴。
一看就知道出來前精心裝扮過才出門的——而且,丫頭都留在外面,一個人進屋來,就知道她用意何在。
「王爺——」一看到墨雲軒,宋青嵐瞳孔在剎那間大睜,眼眸彎曲,款款的朝前兩步,盡量保持著自己優美的體態,媚眼如絲,聲音嬌嗔,是男人听著讓人渾身一酥,更何況是如此國色天香的女子自己送上門來,論誰都不可能拒之門外。
墨雲軒擺著一個慵懶的姿勢,身體靠在椅上,眼眸精亮,懶懶的手輕掂著下巴,唇角微微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帶著笑意看向來人,而那種不經意間壞壞的帶著些許邪魅的笑意,顯得更加的迷人,這種迷人,完全是由內而發,渾然天成。
宋青嵐看的心都酥了…
「公主果然是姿色傾城,這樣的女人賞心悅目,無論哪個男人見了都會為之動容——」墨雲軒放肆的眼光在她身上橫流,輕佻的語氣,嘴角邪惡的不言而喻。
宋青嵐一听,自然更加喜不自甚,當真以為墨雲軒已經誠服于她的美貌之下,完全忘了男女之間的界別,幾步便靠了過去,本性全部漏了出來,
「青嵐還以為。王爺因為上次的事,不理我了呢,那毒藥雖然是西月國帶過來,但是那全是他們的主意,我一點也不知情,也不知道他們會用來對付你,如果知道,就斷斷不會這麼做了——」
嬌滴滴的聲音,柔軟的嬌軀靠過去,不停的往墨雲軒身上蹭,輕輕拉扯著自己薄如蟬翼的衣紗,有意貌似無意的把自己的半抹豐腴的亮出來,然後挺到墨雲軒的眼下,只希望得到他關注的一眼。
她現在滿心滿肺的精力都在墨雲軒的身上,這個男人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他的精明睿智,俊美無儔的外貌,尤其是那抹不經意間露出的邪邪的笑意,他的第一眼就把她征服了,她的所有的思想便停留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只有在他身上,她才能感到到男人完全應該具備的東西。
「那你說本王現在該什麼辦才好——」墨雲軒手順勢接過她欲倒在他懷里的身體,眼眸帶笑,指月復輕佻的劃過她的半側小臉,冰涼的溫度落在灼熱的臉上,宋青嵐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如同貓的嬌哼聲。
「啊…長。長草花…。只。只要你陪我一晚。做我的男人。我。我立馬給你…。」
女人半睜著*迷離的眼,感受著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帶來的撫模,就算是輕輕的一點,如蜻蜓點水的略過,那一點點冰涼,也足以讓她欲仙欲死,醉倒迷離。
臉還微微的潮紅,墨雲軒在她臉上的手指已經撤離,突然門被大力的推開——
一陣風灌進來,墨雲軒望向滿口的眼眸驟然一冷
侍衛進來看到這一幕,忐忑的跪在地上,想要開口,又顧忌著旁人在場——
而懷里的宋青嵐被這一道大力的推門聲立即從*里驚醒過來,眼眸驟然清明,臉上立即顯出一抹戾氣,誰打擾了她的好事。
「本王現在有事。你先出去。」
墨雲軒低頭看著懷里的宋青嵐,聲音輕柔——
「不嘛——我不——」嬌滴滴的嘟著唇,宋青嵐半跨在墨雲軒身上,身體如同蛇一般柔軟的扭動著緊緊的纏在墨雲軒的身上,他身上的香氣真好聞,怎麼也不肯離開。
「乖,听話——」墨雲軒眉蹙起,語氣里已經有微微的不耐。
「不要…」宋青嵐依然不知死活恬不知恥的往他身上貼,死死纏住他
突然,下一刻——
「出去——」狠狠的聲音,冷然的魄力十足——
宋青嵐一驚,立馬抬眼看向此時一臉冷冽眼眸深寒的墨雲軒,此時的他跟上一刻完全不相同,可以說是判若兩人,而這樣的墨雲軒讓她感到害怕,不得不期期艾艾撤出身來
而墨雲軒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眼皮都懶得抬
「啟稟王爺,王爺吩咐手下的事已經辦好——」
見宋青嵐的背影已經遠了,地上的侍衛才轉過頭,抬起眼眸,看向墨雲軒。
輕輕的‘嗯’了一聲,墨雲軒黑色的眸漫不經心轉向台上的燭火,許久站起身來
聲音向外「備車——」
馬車從王府出發,一路上經過城北,兩邊依然有豪華的商鋪酒樓懸掛的夜燈通宵達旦,但是細看之下,的確沒有以前那種熱鬧了。
墨雲軒斂起的眉心此時更加重了一層暗色——
行館內,飛泉瀑流,假山堆疊,夜香濃郁,池水清寒
沿過抄手游廊,兩邊紅色的燈籠下夜霧迷蒙,高高低低的園林景致此時披上一層清冷的飄渺。
游廊的盡頭,旁邊大紅的牡丹開的正艷,層層疊疊的花瓣,芳姿撩人。
涼亭內,一方石桌,石桌上面,擺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
一道白色的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游廊,矗立在花叢邊,黑色的發從肩上落下來。
墨雲軒懷揣了手走近,微曬,淺淺的一聲,站在身後
「兼將軍,久候了——」
背過去的人听到聲響,立即轉頭過來,皮膚有些黝黑,想來是經歷太多風霜的緣故,狹長的眼神一暗,轉身,兩步過來。
「燕王殿下的確是守信之人——」
墨雲軒眼眸帶笑,自顧著在石凳上坐下來,撿了杯子,緩緩給自己倒了杯茶
「想來將軍征戰沙場如此之久,如今練就了這一身的好武藝,只看背影就知道氣度不凡——」
廉鐵飛笑,笑意未達眼底「王爺過獎了,不過就皇上身邊一個洗腳奴的兒子,有什麼可氣度不凡的——」
「能做皇上身邊的洗腳奴算是很不錯了,不然,怎麼能有機會生下皇室里同宗血脈的兒子呢——」
墨雲軒淡淡的品了口茶,郁郁深沉的眼突然瞥向別處,眼神驟冷,聲音緩緩
廉鐵飛突然神色一變,眸光突然銳利起來,嚴肅非常,久久的盯著坐在石凳上從容喝茶的墨雲軒,見他沒有絲毫的異樣,優雅的喝著茶水,許久,清寒的夜里,嘯天一道爽朗的長笑
「哈哈…燕王就是燕王…。縱然我在西月國隱藏的如此之久,如此之巧妙,卻依然被你查出來了——」
「是啊。明明是皇室正統的皇子卻因為生母的地位卑微被皇上嫌棄,母親死前連一個正式的封號都沒有,一個從小頂著沒有父親出生的孩子,身份地位不被人接受,艱難程度可想而知——放眼如今的西月國,皇上寵在手里的,有幾個是可塑之才——」
「老皇帝膝下那些高高在上的正式皇子公主,整天只知道走鳥觀花,全部都是廢材,那成俊王子,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整天的調戲宮娥,跟多處宮殿的後妃有染,老皇帝一直寵到大的公主宋青嵐,還不知道是她的生母怡賢妃和門前哪個侍衛生的野種,老皇帝辜負我娘,看不起我們母子,我一定會坐了他的江山,讓他後悔——」
「好志氣——」墨雲軒淡淡的接了一句「不過以將軍手里目前的兵力要對抗還多少有些吃力,而且沒有老皇帝的親口承認,你的皇子之位永遠都會懸空,就算奪了權登基,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那麼——」
「將軍既然對此坦白如此之多,雖然對你們西月國的那渾水本王沒興趣淌,但是我眼下有要緊的事的確需要將軍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