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帶著斗笠的男子忽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鈺華閣中摔落了下來,頭上的斗笠掉落,露出一張看起來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的臉。
在落下的瞬間,男人仰天狂噴了一口鮮血,一雙看起來似乎帶著些許渾濁的眼楮看向那閣樓之上的時候帶著一抹難以置信。
不過那男人的身手倒也極快,在掉落的瞬間,飛快的便伸手將半空中的斗笠接下帶回了頭上,並且狠狠的模了把嘴角的血漬。
剛剛他明明是想要翻身進入鈺華閣,但是在進入閣中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見到那個所謂的清風花魁,卻見屋中忽然多出幾個蒙面的黑衣少年,說實話這些少年的功夫並沒有多高,但是那招式卻極其刁鑽,一旦被纏上他幾乎就就沒有絲毫多有的手段來做其他的事情。
以至于最後被這個房間之中的忽然而來的一道勁風擊中,完全沒有絲毫反抗余地的便被從這閣樓之中打落了下來。
斗笠男人目光落在那閣樓之上,想要再次上去,但是當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面的時候,喉嚨上一股腥甜的感覺卻是再一次涌了上來。
難道就這麼放棄嗎,一想到之前在七皇子府南宮茹夢給出的報酬,男人的目光之中劃過一絲貪婪,卻有有些舍不得。兩難之下,男子竟然開始猶豫了。
公孫樺在趕到通往鈺華閣最近的後院之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帶著斗笠的男子被打落下來的這一幕,從這個男子飛快的出手拿住斗笠的身手來看,這個男人的功夫絕對不低,但是卻這樣輕易便被人從樓上打落了下來,看來他看上的這個女子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看著這個被打落下來的斗笠男子猶豫不決的樣子,公孫樺的目光微微一冷,正欲上前,卻見一個黑色的人影像是鬼魅一般一閃落到了院落之中。
見此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在暗處並沒有出聲。
……
鈺華閣中,程旭輕輕的撥弄著面前的燭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他是暗凰門派到玄鈺身邊功夫極高的,但是在感覺到外面的再次靠近的幾個人的氣息的時候臉色卻愈發的陰沉了。
「程旭大人,隱藏起來的,蝶兒是主子親自培訓出來的,即便這些人闖進來了也絕對不會發現蝶兒是假扮的!」雖然沒有發現外面的人,但是從程旭凝重的臉色上這個聲音和體型和玄鈺極為相似的蒙面女子也察覺到了此時的情況似乎有些特殊。
「那你,小心些!」目光再次朝著窗外看了看,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的五感只發現了兩個武功高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還有一個人也在這鈺華閣的附近。
程旭蹙了蹙眉,目露擔憂的看了扮作玄鈺的蝶兒一眼,然後身形一閃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
鈺華閣前,九葬的目光靜靜的落在面前帶著黑色斗笠的男子的身上,比夜空黑的還要深沉的眼楮之中隱隱有暗潮涌動。
「嘶,你是誰?」原本正糾結著到底該如何才能入得樓中的斗笠男人一回頭看著忽然出現在他身邊的模樣妖冶的不似真人的青年男子頓時嚇了一跳。
即便這個青年男子的模樣美得讓人窒息,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絲毫也沒有察覺到這個男子的靠近,心中的驚恐勝過驚艷。
聞言,九葬的目光閃了閃,眼中一縷殺氣一閃即逝。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聞到了某種婬邪的藥物的味道,看來這個男子是想要對他看上的人下手啊。
他從來都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窺探,而眼前這個男子不但窺探了,似乎還想要將他看上的這個雙修傀儡給搶走。
「你,該死!」緋紅的唇瓣微啟,九葬的目光微抬,身形明明與斗笠男子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身上淡淡的黑煙籠罩,人影只是一閃便到了斗笠男子的面前。
「你想要干什麼!」隨著九葬的話落斗笠男子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讓人心驚的殺氣忽然從這個極美的青年男子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而他正好被這殺氣籠罩在內。
在看到這個男子飛快移動的速度的時候,斗笠男子的心中一驚,直覺的想要拔出身上的武器防御,但是可惜的是他的速度快九葬的速度比他更快,如同九葬這般鬼魅一般的速度想必無論是誰踫上都會有種絕望的感覺。
斗笠男子根本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便感覺一雙冰冷的手掌已然落在了他的頭顱之上。
「 嚓!」鮮血順著斗笠男子的臉頰流下,斗笠男子的渾身微微一顫,接著斗笠下面那雙憨厚的渾濁的眼楮之中的光芒頓時一點點的消散,而瞳孔則開始渙散。
「不小心又把手弄髒了,不知道待會她會不會嫌棄!」指尖之上一縷墨綠色的火焰燒過,將一切的猩紅燒成了空無,同時那雙骨節分明的如玉般的手在虛空之中輕輕一引,似是將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然後放入了腰間那個藍底白花的袋子之中。
看著這一幕隱藏在暗處的公孫樺心中一驚,那個斗笠男子雖然被從鈺華閣打落出來的,但是其功夫本身卻是不弱的,若是那個斗笠男子與他對上的話,那麼百招之內他休想贏了那個斗笠男子。
而在這個青年的手中,這樣的一個武功高手卻如同一個毫無反抗之力,被這個妖異的青年男子如同殺雞一般輕而易舉的給殺了。
這個青年男子到底是誰?什麼時候京城之中多了這麼一號高手?
公孫樺還來不及多想,卻見那個男子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忽然回過頭來,朝著他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任何窺探我的東西的人,本尊都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的!」這句話九葬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在看到九葬的眼楮的時候,這句話卻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了公孫樺的腦海之中。
公孫樺的心中一驚,目光驚異的看著那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九葬,卻見其在看到自己時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
即便那笑容美得驚人,但是在看到這笑容的時候公孫樺的心中卻不由的升起了一絲涼氣,更何況他是男子更對男子無感。有的只是一種人類對于危險的天生的敏銳感。
只是心驚的話,恐怕還是不夠的,九葬的目光準確的落在躲在暗處的公孫樺的身上,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的話,這男人恐怕還是不會輕易的放棄他的東西的,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之前的虧,他吃夠了!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那個人他遲早會殺回去,但是目前為止提升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他可不想在他實力還沒有恢復的時候,再一次被那個該死的混蛋發現,否則他便永遠沒有了再次重生的可能。
大輪回巫術,每一個到達了天人境界的巫師一輩子只能夠施展三次,而他已經用了一次了,所以他不能夠再出現一點失誤了,免得將三次全數用去在殺身之仇還沒有報之前便神魂俱滅了。
不過,即便這個時候他的實力還沒有恢復,但是給予妄圖窺探他的所有物的人一些必要的警告手段確實需要的。
伸手從袖子之中取出了一支刻著上古異獸的骷髏圖案的短笛,然後緩緩的放在了嘴邊,隨著一串極為優美的音樂便從那笛子之中發了出來。
而在那支笛子響起的時候公孫樺的臉色一變,之前他還未曾發覺,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經脈之中像是忽然間生出了成百上千的螞蟻在他的筋脈之中啃噬一般。
一股痛癢之感頓時從血肉之中發出,讓人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撓,但是手在抓上去的時候那癢便成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尖叫的劇痛。
這種痛癢到了極點的,只是短短的一個瞬間便幾乎要將人弄得崩潰的感覺只是持續了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但是就是這麼短的一點時間,便足以讓公孫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隨著身上那讓人發狂的痛癢之感他如何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此時的情況分明告訴他在他完全沒有察覺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巫師已然給他種上了巫蠱!
「記得,以後但凡所有本尊所看中的東西,任何人休想染指!」隨著話落,九葬收了短笛,那個在他松手之後還一直佇立著的斗笠男子在那笛聲停止之後身體在夜風中微微晃了晃,接著像是一簇沙土一般飛快的開始在空氣中土崩瓦解!
他看上的東西不許染指,可是那個女子已經刻在他的心里面了,若是能夠那般輕易的抹去的話那麼他也用不著這般設計了。
不過,既然此刻看來他完全不可能是眼前這個青年的對手,那麼之後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了。
否則下次若是在遇到這個青年,那麼他恐怕是什麼事情也做不成了吧!
目光之中劃過一絲冷光,公孫樺暗道,他看上的人,別人也休想搶走!
巫師是嗎,這個青年的模樣他記下了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後悔今天他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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