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的音容笑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她的思念,已經化成了綿綿無盡的痛苦,日日夜夜折磨著他,讓他寢食難安,他從來沒有如此思念過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有了夫君的女人!
他派人去調查過夜兒和冷清軒,發現夜兒在王府過得並不好,冷清軒對她也不好,比普通侍妾都還不好,只是一個爭斗的一顆棋子吧。
這好似給了他一個把夜兒搶來的理由,他覺得自己能給夜兒幸福,會珍愛她。
更重要的是她本就是他的失散了多年的指月復未婚妻,這就是緣份,在茫茫人海,他就是一眼看中了她,再也移不開眼,別的女人在他面前都失了色,和夜兒比起來都暗淡無光逖。
五日後。
冷涵蘊在頭痛中醒來,睜眼,對上一個英俊硬朗的臉龐,高挺筆直的鼻子,線條單薄的冷唇,還有那雙墨黑的眼眸,深幽無底。似乎所有的喜與怒、悲與憂、累與愁,全都藏于那一片漆黑的深淵之中,不與任何人傾訴,獨自默默背負。他是南宮燕,正府視著自己。
「啊!」冷涵蘊一怔,眼神中閃過一抹慌亂。「我怎麼在這里?這是哪里?俾」
她記得自己一人在寒梅苑,冷清軒去皇宮了,然後,然後她看到南宮燕的師父,緊接著她就沒有知覺了!然後醒來,在客棧,再然後又暈了。再醒來就看到了南宮燕,她被他師父們捉來了嗎?他為什麼要捉了自己來?她頭痛得厲害,理不出個頭緒來。
「夜兒?」南宮燕突然叫了一聲。
冷涵蘊心中猛然一怔,慌亂的掩飾,故意看看四周,發現房中只有自己和他,于是道「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小女子冷涵蘊!」
「是嗎?」南宮燕並沒有忽視她眼中的慌亂。他看向她,眸光幽深如潭,眸底似隱約有兩簇暗火跳躍。「是冷涵蘊?」
「對!」她舉眸回視他。壓制住那麼緊張和慌亂。「公子,你捉我來所謂何事?」
「沒什麼,看來你恢復了記憶,但是把關于我的那段記憶忘記了。」他的神色沉著無波,淡淡說著,看不出真實的情緒。
他知道季听墨醫術天下無雙,若要讓夜兒恢復記憶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更何況傳說中冷漠暴孽的冷清軒怎容她不記得他,夜兒不知有沒為此吃什麼苦頭。
冷涵蘊怔住,料不到他竟會如此直白,問出自己的疑惑。「你是太子?」
剛听到丫環叫他太子,她差點忘記了,冷清軒說南宮燕是冷月國的太子,她當時驚得把手上的杯子都摔在了地上了,直覺得不好的感覺,若是別的富家公子倒也擺了,偏生是冷月國的太子,到時他找來可如何是好?想不到當初的擔憂,現在都成了現實,他真的把自己擄了而來。
南宮燕點頭。「對,本公子是太子!」
他的黑眸緊緊地鎖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流出的任何表情。「本太子想要你,就一定會得到,夜兒,你打算一直不承認嗎?你準備模去所有關于你和我的記憶嗎?」
「我不知道太子在說什麼!」冷涵蘊定了定心神,想要斬斷這個孽緣,這樣對他對已都有利,已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小女子是冷涵蘊,請太子不要錯認了人!放小女子回去吧!否則于情于理對冷月國都不好,小女子畢竟是原陸國的王妃。」
「是嗎?若本太子說你是夜兒,你便是夜兒,容不得你拒絕隱瞞,就算你隱瞞,本太子也會調查清楚的,本太子想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不知道的!」南宮燕暗暗地屏息,她竟然不認自己。
冷涵蘊心中一震,凝望著,字字清晰的緩緩道︰「太子,小女子真的听不懂太子的話,請恕罪!小女子已經是冷清軒王爺的女人,請太子放小女子回去,因為小女子不想死在異國他鄉,實不相瞞,我中了毒,無解,沒有幾日活頭了!我只想最後的日子和家人在一起,不想留有缺憾!請太子成全。」
「什麼?」南宮燕的手探上她的脈搏,感覺她脈搏紊亂,臉色蒼白眉心青紫,確實像中毒的樣子,該死,真的和查的一樣,她在冷清軒身邊總是受傷,受迫*害,冷清軒根本就無意保護好她。
「太子,請放小女子回去吧!我想念我的家人。」冷涵蘊嘆口氣,不想再讓更多的人跟著牽扯進來和自己面對不多的痛苦的日子,她何嘗不明白南宮燕對自己的一番情意,只是今生不管是活著還是即將死去,都將要辜負了他的深情。
南宮燕心中一抽,但臉上卻是面無表情,薄唇緊抿。她短短的幾句話,卻像是一把尖銳鋒利的刀,***他的心髒,深不見血。她中毒了!又要死了嗎?在她剛才視線和他交匯的一瞬間,他覺得她是恢復了記憶!
「夜兒,你只需告訴我,你是不是夜兒,若你承認,我便讓人送你回去。更何況,你的家人並不在原陸國,冷清軒也算不上你的家人,他一而再的讓你受傷,他沒有資格擁有你。夜兒,我只是有些想念你而已,難道你真的不想認我嗎?」南宮燕的眉頭微蹙,他不知道自己的情就像藤蔓一樣,讓中毒的她喘不過氣來。
冷涵蘊撫著胸口,望著眼前這個華美少年,昔日嬉笑的樣子已然不再,多的是愁緒,滿目的愁緒,他是個好人,可是她怎麼能認他呢?她希望他把自己忘了,「太子,你真的認錯人了!請讓小女子回原陸國吧!」何況她的親人還有不是似親人勝似親人的皇兄。
她的請求,猶如在他的心上再用力地刺了一刀,痛得他說不出話來,幾近窒息。
「求太子成全我,好嗎?」凝視他眼中閃過受傷的情緒,長痛不如短痛,她只能再殘忍一點,又道。
「就算你不是夜兒,你是我的未婚妻,相處了這麼久,再回到冷清軒身邊他會善待你嗎?別傻了!就算你不是夜兒,你也別想離開這里,我會讓人來醫治你的病,不會讓你離開的!夜兒,你自己斟酌吧,你到底是不是夜兒!」
他眼神定定地盯著她,忽地抬手掠過她的耳際,突兀地道︰「你的耳朵紅了。」他知道她很害羞,總是很容易就羞紅了臉。「什麼?」冷涵蘊不解地模了模自己的耳垂。在這樣的時刻,他為何突然轉移了話題?
「你根本就是在撒謊,是不是?」南宮燕的語氣篤定,指尖劃過她的臉頰,停在她的眉心之間,「你在說謊。雖然你臉不紅氣不喘,但是你的眼神閃爍不定。還有,我早已注意到,每次只要我提到夜兒的名字你的情緒波動得厲害,你的耳朵就會紅。現在你的眼神在閃爍,你的心一定跳的很厲害吧?我听到了你的心跳聲,夜兒,你打算繼續瞞下去嗎?」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你胡說……我沒有說謊……」她否認,但話語顯得無力,沒想到他觀察入微,或是胡皺蒙她,她根本騙不了他……
「你又在說謊了。」他的唇角揚笑,方才心中的那股窒息感奇異地消失不見了。「夜兒,你不想見我,但我卻想你很久了!丫頭,你恢復了記憶,就想忘記我是嗎?」
「我、我沒有……」她的尾音漸消。「我不是夜兒」
「夜兒。」他低喚她的名字,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盯著她,鎖住她的眉眼。
望入他深邃的眼眸,她有片刻的晃神。他的眸底,似乎有一抹欣喜,又似夾雜著疲憊的沉重和糾結的掙扎。其實他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吧?而這個壓力,卻是她帶給他的。默默地對望著,他伸手摟住她的身子,將她抱在懷中,她本能地扭動。
「別動,讓我就這樣抱著你,只要抱一會兒就好。」他的聲音近在耳畔,低沉卻輕柔。
他的雙手繞過她的背,抱得很緊,下巴輕抵在她發頂上,似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她站立不動,任他擁抱著。他溫暖的體溫包圍著她,他獨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尖。
她張開手臂想要回抱他,頓了頓,卻還是垂下。因為她給的只是安慰,不是愛,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愛他。
怎麼辦呢?她的心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真怕自己有一天會抽不了身……
冷清軒知道她現在被擄走了嗎?他現在一定很著急吧?想到冷清軒,她奮力的掙開他的懷抱。「太子,請自重!」以冷清軒的性格,自己若是死在了冷月國,真不知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她不想死後也不安生……
南宮燕的臉色深沉,眸底似乎隱著一抹陰鷙。「夜兒,連一個擁抱你也不肯給我嗎?你好殘忍!不認我,好冷漠!」
「你身為太子,想要什麼女子沒有?想抱什麼女子都可以,所以請放了夜兒吧!」蘊兒作勢生氣道。
痛,痛徹心扉,南宮燕痛苦的看向神情冷漠的冷涵蘊,什麼時候起,善良的夜兒,竟然這樣陌生的對待他。
深呼吸著,穩住自己踉蹌的身子,南宮燕痛苦的開口,「不,就算你不認我,我也不會這樣不清不楚的放你離開!夜兒,我知道你愛著冷清軒,我讓人都調查了,之前他那麼對你,他有心愛的女人,而且還那麼多的女人,你居然還惦念他。為什麼?」
「太子!」冷涵蘊慌亂著,一抬頭卻發現南宮燕那苦澀的面容,神情一痛,想起之前的種種,他救過自己,面容也柔和下來,但保持了沉默,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她心里很復雜,無話可說,說什麼都是錯。不想傷害任何人,可也不知道怎麼做!不能對不起冷清軒!
看著她沉默,南宮燕悲愴的笑了起來,痛苦的眸光緊緊的鎖住冷涵蘊絕情的面容,暗啞的嗓音里有著說不出的悲痛和壓抑,「夜兒,你怎麼可以這樣的殘忍?怎麼可這樣的殘忍?」
冷涵蘊舉眸與他平視她抿了下粉唇,眼神轉為堅毅冷絕。「太子,我真不叫夜兒!」
「夜兒!」濃眉擰起,南宮燕的臉色冷峻。她異常冷靜的表情,讓他感到害怕,她好像狠下了心,做了某個決定。她就是不認他,她的心好狠。
南宮燕深深的凝望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堅決,一把摟住她,把她帶進自己懷里。「就算你不承認,你也別想離開這里。」
這一刻,他的心是安定的,狂喜的,其中,還朵夾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是胸間滿滿充斥的念頭只有一個,他見到她了,真真實實的擁抱了她,再也沒有任何事,比這個認知,更讓他感到幸福。他多想這樣,長長久久的抱著她,生生世世都不分開。他多想深深的吻她的唇,可是,心中帶著躊躇,怕唐突了佳人。
他多想告訴她,分開的這段日子,他有多思念她,可是她卻無情的不認他,他的心又忐忑起來。
「太子!」冷涵蘊低低的叫著,「請放開我!」
她沒有力氣,因為掙扎和羞愧讓她的臉色憋得通紅,有氣無力的低喘著。「太子,你若再不放開,蘊兒真的生氣了!」
聞言,南宮燕心中一緊,胃中翻滾著酸澀的液體,黑眸緊眯,通問道︰「你生氣?你怎麼生氣?」
見她答不上話,心中有些高興,唇角輕勾,長臂一伸,環住她的細腰,冷涵蘊眉頭緊蹙,揚手準備給他一巴掌,卻被早一步扣住。
他微微挑眉︰「想打我?你膽子可真大啊!」
冷涵蘊眸光一片冰寒,冷冷道︰「太子不尊重我,我何必給你面子!」
南宮燕凝視她的眼眸,還是那麼清澈柔美,泛著美麗的色澤,猶如山澗潺潺的流水,透明請亮,沒有絲毫雜質。從那晶瑩透亮的瞳孔中,隱隱能看見自己的倒影。雖然一段時間沒見,臉色有些慘白,可是依然美麗,那雙眼楮里的倔強讓他很是欣賞。他唇角輕揚,眸中閃動著懾人的光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林中別苑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你是我的未婚妻,難道你忘記了嗎?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踫你,是天壯地義的事!我現在還要你!」
冷涵蘊勾唇冷笑,睨著他︰「太子,難道你也是一味的強取豪奪,從來沒想過成全別人?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南宮燕捉住她掙扎的雙手,將她的小臉拉近自己,「我中意的女人,憑什麼要拱手讓給他人?冷清軒有多好?讓你對他如此衷心?」
冷涵蘊心中一怔,他說什麼,中意她?他真的中意她?這可如何是好?唉,都是自己當時造的孽,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死在那群黑衣人手上,也不用今日面對南宮燕,讓大家都痛苦。
她的目光一轉,冷冷道︰「太子,也許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只是不甘心,覺得你踫過的女子就該臣服你,不然就傷了你高傲的自尊。追根究底,你只是想征服我,將我納為你的私有物。」
南宮燕的目光陡然變得冷洌,生平第一次表露心跡,卻換來她不屑的眼神,他覺得十分難堪,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怒火不可遏止的翻滾,但看著夜兒,還是壓了下來。
冷涵蘊倔強的望著他俊逸燃火的雙眸,心中喟嘆,「太子,請放小女子離開吧!」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就是要走,南宮燕狠抽了一口氣,眸中凜冽的寒光,緊鎖住那對倔強的琉璃星瞳,胸口又是一陣絞痛,他一把攫住她的腰,狂猛地將她壓到牆上,令她胸前的美好,不得不緊貼著他的胸膛,他全身心的籠罩住她,內心糾結︰「夜兒,我不會放手的!你就不要再想回冷清軒那里的事了!」
冷涵蘊的腰被捏得生疼,純淨清澈的大眼,驚恐戒備地看著他,雙手猛地推拒,失聲大喊道︰「我不是夜兒!放開我!」
「來人,去把梅兒四人叫來……」南宮燕高聲對外面叫到。
冷涵蘊看他狠捩的表情,心里一驚,不知南宮燕要做什麼,自己和梅兒也並不相熟,只是在林中小苑得梅兒幾人照顧。
很快,梅兒菊兒四人就過來了,「太子!」四人抬頭看向冷涵蘊,她又是瘦了些,臉色也蒼白了些,當時太子交待四人好生調理她的身體,不知這段日子她又遇到了什麼事,「夜兒小姐!」
「我不是夜兒,姑娘們認錯人了……」梅兒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很納悶夜兒為什麼不認太子,在她們看來,夜兒對太子是有情的,至少在林中別苑兩人關系是很親密的,「怎麼會呢,當時你受傷了,是太子幾日幾夜耗費一年功力把你救活的」。
冷涵蘊听她們提起那些過往,心里一痛,自己欠南宮燕太多,太多了,這輩子估計都還不清了。但是為了讓南宮燕死心,放下自己,她不由得狠心道,「你們認錯了。我一直呆在軒王府,並沒有遇到過你們。」
「啊……」南宮燕的劍架在了梅兒脖子上,梅兒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太子,你這是做什麼?」冷涵蘊緊張的問。
「你若不是夜兒,那就是梅兒幾個認錯,連人都認錯,要她們何用。」說著,手上的劍又用力一分,梅兒的脖子霍然有血流出。
「公子,你又何苦逼我呢,夜兒謝你的救命之恩,但請你忘了我吧,我畢竟是冷清軒的王妃。」冷涵蘊在南宮燕的逼迫下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夜兒的身份。
南宮燕收回劍,高興地道,「我就知道我們夜兒最善良的。」
冷涵蘊心里嘆一口氣。
梅兒幾個看到夜兒總算和南宮燕相認,也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猛然間,喉頭涌上一股腥甜,濃稠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她蒼白的吞瓣。
吐出來的血,噴灑在南宮燕的身上,他驚恐的大吼。「夜兒,夜兒!」
冷涵蘊嘴角淌下的液體,凝成血殊,滴滴墜落,她再也撐不下去了,合上眼晴沉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南宮燕慌亂的接住冷涵蘊的身子,大吼道︰「快請御醫,快去請御醫。」
說完,他抱起冷涵蘊,放到床上。
「御醫,到底怎麼樣了?」南宮燕在床前焦急的問著。
「回太子,這位姑娘中了劇毒,如今毒素雖然被暫時封住,可還沒有解毒,再加上她現在積慮成積,身體恢復只怕是……」
「到底怎樣?」南宮燕不听一半的話。「你把話說完!」
「只怕是快要不行了!」御醫戰戰兢兢的說了實情。
「什麼?」南宮燕大吼。「你說她沒救了?」
「太子饒命啊!臣盡力了!」御醫跪下磕頭求饒,卻被南宮燕一腳踢翻在地。
「該死的,你居然沒辦法
救她,你這御醫怎麼當的?滾出去!」南宮燕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許昌,把兩位師父給我請來!」
「是!」許昌立刻去傳令。
御醫也嚇得往外退去。
不多時,兩位師父來了,見了南宮燕行禮後,李師傅拿出一粒藥,神情凝重的遞給南宮燕,「她的毒我們會想辦法解的!你放心吧,不要太難過!」
「她會死嗎?」南宮燕問得小心翼翼,聲音都跟著低了下來。
「太子不要擔心,師父們會想辦法的!」李師傅安慰他一下,走到冷涵蘊的床邊,自懷中拿出拿出一粒藥,輕輕捏了下冷涵蘊的下巴,藥放進口中,點了下她的下顎,藥咽了下去。
「這是什麼?」南宮燕緊張的問道。「能解毒嗎?」
「這個只能暫時穩定,她的毒已經被穩定了,剛才是不是受了刺激才這樣的?這藥還不能解毒!」
「哦!」南宮燕有些失望,臉上一片落寞。「師父,怎麼辦?她若是死了怎麼辦?」
「不會的!若是真讓她死,也許早就死了,別擔心,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的!」師父拍了下南宮燕的肩膀。
南宮燕望著床上那無暇而純淨的笑容,「我還是擔心她死了!」
「太子,拿出你的理智來,別意氣用事,國事為重。」
南宮燕濃眉不由深鎖,面色冷凝,語氣顯得十分不悅。「我不想做這太子!」
「太子!」大師父也走過來,「別孩子脾氣了,難道你想讓皇上傷心嗎?若是看到你現在這樣,他一定很失望!」南宮燕的臉上浮現為難之色,點點頭。「我知道了!」
昏迷中的冷涵蘊,頭愈加的痛,燥熱之下,壓抑住申吟聲,頭重腳輕的虛幻感覺籠罩在全身,讓她睡的極其不安穩,似乎隨時都要從床上墜落一般。
「該死!」當掌心探上冷涵蘊的額頭,師父的臉不由的露出擔心,「居然發了高燒,怎麼會受了風寒?」
「呃!可能是趕路著了涼,得了傷寒?」
「一定是的!我運功,把她體內的傷寒逼出來!」說著,李師父坐下來,把冷涵蘊扶起來,運功,貼上冷涵蘊的後背。
不多時,熱氣自她頭上冒出來,冷涵蘊疲憊的睜開眼,連呼吸都灼熱的臉上燒的更加的嫣紅,嘴唇干裂,整個人如同月兌水般的孱弱。「唔……」
「啊!醒了,太好了!」南宮燕坐在床邊,「拿水來,快拿水來。」
很快的,侍女端了一杯溫水,南宮燕親自喂冷涵蘊喝水,聲音溫柔的透著心疼,「夜兒,喝點水,來,張嘴!」
冷涵蘊真的渴了,自己接過杯子,喝了起來。
李師父站了起來,望著自己的夫君。「我們先下去吧!太子,我們去煉藥,太子不要擔心!」
南宮燕點頭,目光中透著乞求,那眼神讓他的兩位師父都很震撼,李師父認真的點了下頭,告訴他。「師父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若是做不到師父們也不會輕易說出承諾的!放心吧!」
他們兩人走了出去,留出空間給殿里的兩人。冷涵蘊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的南宮燕,心中一嘆,這個男人,她真的看不透。喝完水,她覺得頭還是暈暈的。「謝謝!」
南宮燕靜靜的坐在床邊,周身散發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他眉心深鎖,神情冷漠如冰,眸中滿是空寂與痛楚,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孤寂與悲傷。只是盯著她看,眼神里透著濃重的哀傷。
冷涵蘊被他的哀傷震撼,喃喃道︰「太子?」
南宮燕突然抱住她的身子,緊緊的。「夜兒,你不要害怕,我會救你的,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
原來是這樣啊!他在為自己的毒擔心,心中一陣感動,「我沒事,可能沒多久可活了,若是你不想讓我回去,那就等我死了以後把我的尸體送回去吧,我想呆在原陸國的國土上,可以嗎?!」其實是她想自私的離冷清軒近一點。
「夜兒!」南宮燕抱著她,聲音沙啞。「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冷涵蘊想起那幾日和他的相處,他是個好陽光的大男孩,可現在,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落寞。「太子!」
冷涵蘊掙月兌不開他的懷抱,只好說道︰「我累了,想躺一下好嗎?」
南宮燕這才不舍的放開她,把她輕輕的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明亮的燭光,照射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讓他的臉略顯蒼白,滿頭青絲用錦帶束在腦後,漆黑如墨的黑眸,泛著如夜色一樣深沉的幽光,嘴角微微上揚的薄唇,透著幾許淒迷和落寞。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落花有情,流水無意,感情的事總是很讓人惆悵啊!
南宮燕從來不曾這樣深沉過,
他命令自己鎮定,師父們答應的事情一定會幫他做好,但握緊的掌心,還是起了一片濕熱粘膩。他很緊張,擔心她死了。
「夜兒!」南宮燕滿心期待的望著她。
听到他的稱謂,冷涵蘊黑眸一怔,盡管她隱藏得很好,但眼中閃過一絲痛楚,還是被南宮燕捕捉到了。
他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嗓音放得輕軟︰「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久久的失神著,冷涵蘊神色復雜的看向南宮燕,「太子,你真的這麼在乎夜兒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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