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303章︰303太後的宴請
沐韶景是隨沐韶華一起回到皇宮，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皇宮里倒是出奇地鎮定，等待他們的是太後秦氏。
嚴陣以待，這個架勢倒是一點兒都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是太後的反應卻很奇怪，她遙遙地站在宮門口迎著他們，臉上帶了一點笑容。
「終于舍得回來了嗎？花燈會很有意思吧。」
太後立在深秋的風里，帶著高高的圍脖，似乎很是期待他們的歸來。
「確實是很有意思，驚險連連，險象環生。」沐韶華淡淡地回道，臉上除了疲憊，不悲不喜︰「不知道母後站在這里，又是為了什麼呢？」
「哦，慈寧宮中忽然射來了一只羽箭，上面附著一封書信，應該是給陛下的。」
太後說話間，身後的小太監就走向了沐韶景，然後呈上了一份紙箋。
沐韶華接過，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將紙揉成了一團。
「原來是舒夜的余孽劫走了朕的皇後嗎？要求換回舒夜半壁江山？母後，你覺得可取嗎？」
沐韶華盯著太後，目光冷厲。
「這是陛下的事情，哀家一個婦道人家，如何置喙？」
太後攏了攏衣袖，看向沐韶華。
「也是，為了然然一個皇後，拿我西臨萬里河山去換，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沐韶華似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看向沐韶景︰「二哥，我有事找你商量，隨我回養心殿吧。」
「是，臣遵旨。」
沐韶景也不多說，繞過太後，就跟著沐韶華往宮門走去。
「陛下……」
太後咬著唇叫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再回過頭，沐韶華和沐韶景已經走遠。
「娘娘，披上件衣服吧，天冷。」
身旁的深嬤嬤為她披上了一件裘皮，低聲地說著。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吧，設宴慈寧宮，宴請皇上和邪王爺，以及文武百官，明天哀家就回五台山修身養性。」
太後目光一沉，臉上陰影浮動。
「今夜就行動嗎？」深嬤嬤重復問了一遍。
「拖不了了，我要是不動手，皇帝也要動手了。」
太後抬起頭，望向這皇宮之中最高的那一座宮殿，養心殿……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深嬤嬤垂首而應，然後默然無語。
「太後賜宴？」沐韶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前來通傳的深嬤嬤，問道︰「明日就要啟程回五台山？」
「是，太後娘娘是如此吩咐老奴的。」深嬤嬤低著頭，繼續說。
「那朕和邪王爺，可以不去嗎？」沐韶華又問。
「這是有違孝道的，皇上是西臨的表率，不可不去。」
深嬤嬤避過正面回答，淡淡地開口。
「那麼，朕是非去不可了。」沐韶華點了點頭︰「皇兄是否願意與朕一同前去？」
「自然是的，有違孝道之事，臣也不敢做。」
沐韶景低頭，手指卻不自覺地握緊。
「那好，你去回稟太後吧，朕和邪王一定會準時到的。」
沐韶華看了看手上那一團紙，回答道。
「是，老奴遵旨，陛下與邪王萬福。」老嬤嬤躬身退下。
沐韶華看了眼沐韶景，忽然開口︰「二哥，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我會的。」沐韶景捏緊了自己的手︰「山雨欲來風滿樓，四弟，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你知道就好。」沐韶華低下了頭︰「然然，不可以出任何的差池。」
「我知道。」
沐韶景應聲而答，兩個人沉默以對。
晚上的宴會，比以往任何一場都來得低調與無趣。
沒有歌舞伎的表演，也沒有伺候的美艷宮女，甚至菜桌上連一點葷腥都沒有，盡是素菜。
蘿卜青菜和豆腐，滿滿地一桌，讓人真的要覺得，太後這一次是真心要走了。
「哀家此去五台山，多有艱難，朝中之事，也要多仰仗諸位了。」
太後端起一盞酒杯，對下面的諸人都敬了一杯酒，別有深意地一一看過去。
「太後此去，哎，老臣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來，這一杯，祝太後娘娘一路順風。」
鎮遠大將軍首先起立，然後群臣也就跟著站了起來，齊齊敬酒。
一杯酒水下肚，場面也熱絡了許多。
太後的臉上，也隱隱開始帶著笑意。
瞥了眼沐韶華和沐韶景的位置，她忽然開口道︰「皇上和邪王可是不滿意這些素菜，覺得這宴會無聊了，竟是一動都不動，那哀家豈不是罪過？」
沐韶華和沐韶景面前的菜，確實一動未動。
太後這麼一說，那些官員們，也都望了過去。
「兒臣只是有些憋悶罷了，吃素菜能為母後積福，兒臣又豈會有不愛之理？」
說著，沐韶華就拿起筷子，挑了一塊雪白的豆腐，咬了一口。
「兒臣也是，母後多心了。」
沐韶景也跟著說道，但是，他沒有動盤中的菜色。
「真的是這樣，那就是我西臨百姓之福了，」太後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手掌︰「但是這樣，未免也太委屈陛下的九五之尊了，大人們估計也不會看得盡興吧，來人，傳西域舞姬。」
「母後這是做什麼？」
沐韶華不解地看著太後，問道。
「這是西域剛剛進貢來的舞姬，光是吃素菜和素酒，讓你們這些大好的兒郎陪著哀家這老太婆活受罪，實在是說不過去，不如請上西域的歌舞伎來助興吧。」
太後笑著說，臉上的皺紋顯露出來。
一隊打扮得妖媚十足的歌舞伎應聲走到了宴會的中心。
金發碧眼，高額深眼，身上的衣服薄薄如紙，大片的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簡直就是要把在場的所有的男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金色的腰鼓打了起來，金色的舞步跳了起來。
那如水一般柔女敕的腰肢，張揚地扭擺著。
場上十二個舞姬，就活像是十二條金色的蛇，而且每一條，都是實打實的美女蛇！
尤其是為首的那一個舞娘，那腰肢扭的，那臉蛋俏的，簡直讓人恨不得去掐上一把。
媚眼如絲，腰肢如柳，閃閃的電波從那一雙雙蔚藍的眼楮里瑩瑩不斷地波動出來……
座上的官員們，沒有一個是不看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