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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158一束陽光
沐韶華臉色的難看，老太醫當然是看得出來的，但是他什麼都不敢說……
「難道偌大一個太醫院，連這麼點小傷，都醫不好嗎？朕養你們，又有何用！」
沐韶華大喝道，只恨不得一腳踹上前去。
太醫的身子，頓時抖得更厲害了……
「請恕老臣，學識淺薄……」
重重地一磕頭，老太醫幾乎把臉貼在了地面上。
「究竟是怎麼了！」
「舒公子傷勢並無大礙，只需要好生休養就好，但是皇上身上的傷……」
「我沒事，你們都給我去看著他，什麼叫學識淺薄，學識淺薄，我留著你們，又有何用！」
沐韶華冷著臉，臉上還是血跡斑斑。
「臣無能……」老太醫汗如雨下。
「夠了，你們要吵，到外面去吵，然然這里有我就好了！」
沐韶景冷冷地開口，目光鋒利如刀。
沐韶華第一次知道，原來沐韶景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他被壓得一句話都說出來，愣在那里許久，才開口道︰「抱歉，我只是想陪著然然……」
剛剛那一番爭斗之後，他的心，好像也平靜了下來。
理智慢慢地回到了腦海，做錯的是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彌補。
「不需要了，然然不會想要看到你的。」沐韶景冷聲地回答道。
「你以為，你是他嗎？你又憑什麼代替他做決定呢？」
沐韶華也拉下了臉，他看著沐韶景。
也許從他們同時喜歡上那個白衣如雪的少年開始，這一天，就注定是要來的了。
「他已經不想再看到你了，剛剛你沒有听然然說嗎？」
沐韶景揚起頭，從剛剛開始，他已經沒有再用什麼敬語。
他和他之間，現在等于是平等的。
就如那個卑微而絕望的曾經，他們被困在舒夜的地宮里，過著豬狗一樣的生活。
那時候，沐韶華不是皇帝，他也不是什麼邪王爺。
他們的起點，也是一樣的，那時候，他們就是平等的。
「可是，他喜歡的人，是我，他對你只是依戀罷了，二哥，他不會喜歡你的，若是他喜歡你，當初選的就應該是你！」
沐韶景走過去，瞪著眼楮，目眥欲裂，仿佛想要證明些什麼似的。
「你現在所擁有的，也不過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回憶，你還有什麼呢？韶華，你什麼都沒有了……他現在喜歡的，就是我，現在，然然要比以前來得看得明白了……」
沐韶景面色冷峻，一只手拂過舒亦然的臉，卻被沐韶景狠狠地打開。
「不準你踫他！」
「你有什麼權利對我這麼說呢？」
沐韶景冷笑，皮笑肉不笑。
這一天，只怕是他這一輩子，冷笑得最多的時候了。
「她是我的！」
「你的然然，早已經死了，然然死過一次了，你以為她是怎麼失憶的呢？」
「我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關于舒亦然的一切，他都幾乎停頓在了那個陰暗的少年時期。
舒亦然是他生命的第一束陽光，讓他在黑暗里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