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還不快原諒叔父

作者 ︰ 梨花顏、

不僅沒了螭紋,連雲卷紋也沒了……

褚黃色的衣袍只剩下單調的細暗紋,顯得沉穩而低調。

根本就不像是赫連嘯天的風格……

哪有父輩來朝小輩道歉的?

「不敢?」赫連嘯天的聲音放得低沉,似乎還隱隱藏著霸氣,刻意收斂身上的狂傲,「有什麼不敢的……昨兒叔父那麼凶是因為誤會你了,叔父也不是不知法理的人,有錯自然要認。」

赫連嘯天是什麼人?在蓮莊之中,雖然赫連玦是莊主,可是因為身子不好,許多事情無法打理,可都是副莊主在打理,加之蓮莊內院是柳氏在管,這兩人可謂是蓮莊中的兩大巨頭。

只好慌張的看了赫連玦一眼,似乎又想求救……

「夫君……」沈如薰徹底愣住了……

手上端著的茶杯一放,還沒等沈如薰回答就先朝後頭的人招了招手︰「華管事。」

看到赫連玦的模樣的時候,驀地怔了一下……

「叔、叔父……」沈如薰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應答起來。

再看了沈如薰一眼「事後少夫人離開後,屬下這才有機會上前去與副莊主稟明了一番……」所以這事兒,大概就是這樣。

昨兒還是口口聲聲罵她狼子野心,非要殺她不可,今兒……

那樣子,她就真的是有地位的蓮莊少夫人了,以後怕也沒人敢隨意欺負她了。

赫連玦原本是站著看赫連嘯天要玩什麼把戲,眸光落在赫連嘯天身上,輕扯的嘴角也添了幾分冷笑,感受到沈如薰緊張的力度,稍稍挪眸看向沈如薰,只見她一張小臉都被嚇得青白。

「啊?」沈如薰愣呆呆的。

赫連嘯天給沈如薰賠禮道歉本就是新鮮事,現在還出來個玄武堂的管事……

剛才娘親才故作關心他,現在換叔父對她深明大義,還放下了架子與身份與她道歉,這是要做什麼啊?

怔怔的看著赫連嘯天︰「叔、叔父要與如薰賠什麼罪?」再讀讀小說閱讀網這清脆的聲音輕響在前廳里,沈如薰又紅了臉……

管事聲音壓得低低的,語氣誠摯得不得了︰「其實少夫人昨兒來玄武堂確實只是隨意來看看,期初進來怕打擾了我們,還笑著與屬下等人說,只是隨意來看看,後來看屬下們練武,才問屬下們能不能學……學的也只是初入門的功法,並不是刻意擅闖玄武堂重地,更不是偷學什麼武學秘法……」

鷹隼般的眼一橫泄露了他心底的怒氣,硬是狠狠的壓了下來,最後落到了赫連玦的身上,沒再看沈如薰。

沈如薰被赫連嘯天誣陷狼子野心,家法伺候,都是一個誤會罷了,受的那些傷都是意外,赫連嘯天無意為之。

他主動賠禮道歉,顯示的是他的氣度,可若沈如薰接納,那倒反成了他不是。

「叔父、如薰……」赫連嘯天這態度,讓她受寵若驚,連話都說不全了。

赫連嘯天看著沈如薰這個樣子,陰沉的臉只是多了幾分嘲諷,依舊只是一個小家碧玉,上不了大台面︰「華管事,你把少夫人去到了玄武堂後做了什麼說一說,順便把昨兒稟報我之事一並說了。」

只是握著她的小手也稍稍的用力,低低咳了幾聲︰「咳咳……」

只見再也說不出話,赫連嘯天那邊也不管了,只看見赫連玦埋頭站了一下,听到了她的聲音,勾起了嘴角,抵唇輕咳了幾聲︰「咳咳……」

不知道連赫連玦為什麼會喊她也順著赫連嘯天的意走,難道不怕叔父是在玩把戲麼?

怔怔的望著赫連玦︰「夫君……」似是問他確定?

那管事如獲大赦,再朝沈如薰頷首賠了個禮,匆忙退到了後頭。

此刻琢磨不透赫連玦在想什麼。

可在府里,赫連嘯天確實是不一般的人物,地位甚至只比赫連玦低了一籌。

「屬下在……」

是玄武堂里頭的那個恭敬的管事……

特別是那雙原本就微微上挑的眉眼,此時稍稍垂下,外人看來好像是站久了神色憔悴,但從她這個角度望上去卻又是另一番樣子……

只見那站出來的管事一下子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原本赫連嘯天忽然說要給少夫人賠禮道歉,大家都吃了一驚。zVXC。

沈如薰哆嗦了起來︰「叔、叔父你別這樣說,如薰不敢……」

這又是在干嘛?

莫非昨日少夫人誤闖玄武堂之事是真的?莊主從天而降去把少夫人帶出來也是真的?莊主與副莊主在玄武堂內起了沖突,也是真的?

原本是他來給沈如薰面子,現在反倒是沈如薰給了他面子。嘯罵狼格。

赫連嘯天這才在眾人似恍悟又感慨的目光中|出了聲︰「所以如薰……昨兒的事情是叔父急了,處理不當,讓你受委屈了,也讓玦兒勞心了。」氣勢藏起,語氣雖依舊沉,但不凶了,倒更像個開明的叔父……

他似乎不怕他,昨兒在眾人面前挫了他威嚴,今兒又應允讓沈如薰在眾人面前原諒他的,無形中又是再忤逆了他一次……

「你!」赫連嘯天似沒想到沈如薰真如此回答,此刻正凝著陰沉的厲眸看著廳中的赫連玦與沈如薰。

而下一瞬,牽著她的手也用力按了一下︰「傻如薰,你還呆著做什麼?還不快原諒叔父。」

心里頭忐忑,似是掙扎……

赫連玦似也沒想到赫連嘯天會說這般話,沉斂的目光微睨,頃刻間泄露出幾分詭魅的眸光來,抬眸看了赫連嘯天一眼。

「唔……」沈如薰緊閉著小嘴,怕自己再忽然怔忪亂發出什麼聲音,看到出來的人時又嚇了一跳……

沈如薰愣愣的看著,小心肝兒被嚇了一跳又一跳,只睜著水眸不敢亂說話,牽著赫連玦的手都微微緊張,又沁出了汗來。

要真是說原諒叔父,那就等于承認赫連嘯天錯了,那麼赫連嘯天又是低她一頭了……

不動聲色中,甚至將對沈如薰的稱呼都換了。

沈如薰听著更忐忑了,也急了,哆嗦著不知道怎麼接話下去︰「叔、叔父言重了,如薰,如薰沒有怪叔父……」

赫連嘯天繼續道︰「不知道下人將你傷得厲不厲害,叔父這就賠禮道歉。」

赫連嘯天還在陰沉的低笑︰「當然是賠玄武堂之罪,沈家小姐你說的對,你身為蓮莊的少夫人,不會武自然是不行,想要學點武也無可厚非,是叔父當時過于急了,才會誤會你,這不,叔父問清了後就立即過來了。」

似是在笑,可陰沉的面容又在明擺著告訴沈如薰,一切都沒這麼簡單。

這溫柔低沉的聲音,說不出的魅人……

沈如薰本來就在慌張,不曉得赫連嘯天要干什麼,听到了赫連玦這幾聲低咳,終于從忐忑中回過神來︰「啊……」

赫連玦听到她遲疑的聲音,低眸與她的視線對上,只邪魅扯唇︰「听話,別讓叔父久等了。」

赫連嘯天不僅在蓮莊里,甚至在蓮莊外,都是威名遠揚的……

昨兒差點被赫連嘯天硬是拖下去家法處置,也難為她現在還要裝鎮定站在這里,風輕雲淡的眸子掀起了幾分暗涌,眾人面前,沒說什麼。

赫連嘯天端著茶盞,陰沉的呡了一口︰「還有呢?」話語聲陰陰的。

管事愧疚的看了沈如薰一眼,似乎看到了她身上的傷︰「少夫人,昨兒是屬下疏忽了,當時事態太亂,屬下沒來得及及時與副莊主稟報事實……」

沈如薰小臉沒出息的又一紅,這才打起了精神,望向赫連嘯天︰「叔、叔父……沒關系……如薰不怪你。」

只見此時赫連玦正一言不發的站著,有些沉斂,一臉病懨懨的模樣,但身上卻好像添了幾分冷然的氣息。

她曾經問過他,她能不能學武……

眼底有暗光掠過,藏得格外深,但仔細看似乎是在冷笑?

至于赫連玦,江湖傳說神秘莫測,只知道是病秧子,卻相貌未知,武功未知,神秘得如風如雲如霧,越是藏得深,越讓人忌憚,這才沒讓赫連嘯天壓下風頭……

沈如薰看著玄武堂的管事,怔怔的盯著瞧,看著管事從赫連嘯天身側走到了她身旁來,一顆心懸得更厲害了︰「管事、你……你要干嘛?」

「夫君……」

恭敬的態度,又叫沈如薰嚇了好大一跳。

那管事似是怕赫連嘯天,趕忙繼續道︰「事後屬下見少夫人不巧被誤會,心里著急,想要說明情況,但當時玄武堂中一直有爭執,場面混亂,少夫人在與他人說話,屬下不敢插嘴,因此屬下便沒有機會說出來……」

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只能听著他繼續朝著眾人說下去……

眾人有些看不清,只得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听……

「是……」一個人低著頭顫著步伐走出來。

赫連嘯天听罷,一直沉著的嘴角動了動,似是滿意,這才揮了揮手,讓管事退下。

莫非,真是性子大變了?

像是知道了什麼,在略微的反擊他,卻又不像,只是個孩子在鬧脾氣。

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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