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千鈞一發

作者 ︰ 梨花顏、

想到了這些,上官青紫臉色微微一變,這會兒也只能看著赫連玦。

水眸里多了幾分慌亂……

氣氛是越來越嚴肅了,赫連嘯天的這番話,也成功激起了赫連玦心中一直暗藏的惱意。

赫連玦原本臉色微蒼白,捂著胸口站著,這會兒听著赫連嘯天的話,只再稍稍凝了魅眸,原本就天生上揚的眼角也挑得凌人,多了幾分殺意。

再陰沉一笑,倒是看不出來,沈如薰那丫頭,在他心中已經如此之重了……

赫連嘯天還在余味悠長的拉長了尾音︰「這玄武堂……」

柳氏和赫連嘯天還在看著,不過一人媚色的眸子里是驚詫之余後的看戲,一人則是胸有成竹的等著看這出由自己安排出來的好戲……

還以為赫連建天在世了……

轉身的一瞬,看著方才有異的模樣,幽深的眸光看著遠方,北處的方向……一刻都不行。

赫連玦一雙幽深的眸子更是濃了……深不見底的暗眸一斂,愣是勾勒出幾分濃稠的墨色,讓人多了幾分陰森之感,氣勢頹出,捂在胸口上的手也緩緩的放了下來,腳步一提……

仿佛是深藏不露的那個他,愴然間出來了,若他們想看,他便就給他們看……不過這個樣子,只是一瞬間,一閃即逝,唯有那一剎的氣勢,仍讓人心悸。

眼看赫連玦已經開始用了力,在柳氏與赫連嘯天都不曾注意的時候,緊握的拳頭都加了力道,亭子外的風不適時的吹了進來,衣袂也刮得嘩啦啦作響。他若霍地有了反應,那便是撕破了臉皮,畢竟方才柳氏才說過,沈如薰是自己離席了,而下人也說了,少夫人好似出了亭子,自己往北走了……自己離去。越余悠肅。

說是這麼說,可是健壯孔武的身子已經擋到了他身前,堵著了赫連玦的路。

赫連玦拳頭握得更是緊……

氣氛詭異得不得了。

這一刻尚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只怕是會隱忍到了極限。

若是赫連玦順著他的話,信了沈如薰是自己離席了,大不了等宴席畢了,他看他著實本分窩囊,說不定還放了沈如薰,與他一起作伴,直陪他到黃泉。

身子,還有玄武堂那些消失的探子……

而後便只見到赫連玦一言不發的站了起來,把手中的茶盞擲下了。

「呵……」低低陰沉的笑了一聲。

他是真的在努力克制了,明知道此刻的赫連嘯天是在刺探,用沈如薰來刺探……

赫連玦就這樣凝著深邃的眸光,眼中多了幾分狠絕,魅眸中也皆是冷然……

兩個男人,一個陰沉多謀,一世奸雄,而另一個厚積薄發,風華正茂,正是最好的年華。zVXC。

上官青紫也越加緊張起來,看著此刻的赫連玦,手拿杯盞,指節已白,一緊握之後,竟是緩緩一松,低了聲︰「如薰去那邊做什麼。」

低沉的聲音在宴席中響起︰「好,你們不回答,我便自己去找。」

柳氏心里頭倉惶了一下,還以為是看錯了……

赫連嘯天心中多了幾分被騙的惱怒,听著赫連玦的話,直接笑著也隨著從坐席上站起來了,一起走出了席位︰「玦兒,沈家小姐不過離席一會,你怎麼就這麼急了?莫不是不信叔父的話,覺得有人心懷不軌了?你身子這般羸弱,怎麼去找?不如在這席間坐著,說不定等一會,她就會回來了。」

赫連玦幽深的魅眸微微一勾,凝了起來,只見拿著茶盞的手越來越力道漸重,仿佛只能把所有怨怒撒在上面,眼角余光略微再掃過沈如薰空蕩蕩的位置……

可擺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安危和如薰的安危……

仿佛就是在明擺著告訴赫連玦,他便是在這兒等著算計他,這會兒彼此心知肚明,赫連嘯天心中也多了幾分答案,就等著證實的這一刻了……

赫連嘯天眼看著差不多就試探出來了,陰冷的眸光朝身側的下人一投,威猛的身體依舊擋在赫連玦身前,只勾動了嘴角,蠕動的唇角不知似在說些什麼,仿佛僅是在冷冷一笑。

哪怕他在這擋著,今日就是要踏平他,都要越過去……

愣是把沈如薰這顆上好的棋子擱在一邊如此之久,方才的歌舞,也應當極早上場才好……

方才接了赫連嘯天命令的下人已經朝亭外趕去,此時正走在往北處去的路上……

赫連嘯天再沉沉的笑著,他要的便是如此,他若每隱忍一分,就越接近爆|發的那一瞬,到時他想要探查的所有結果都知道了。

這會兒拼到了一起,互不相讓……

眼看著就要越過了赫連嘯天。

若是赫連玦想要去找沈如薰,只能越過他,這一刻,赫連嘯天已經若有似無的把手放到了腰間,習武之人佩劍是正常的,大手已經握到了劍柄之上……

赫連玦此刻就像是在台上被人架著的戲子,衣冠除盡唱一出戲,可這戲,並非他想唱,而是要將他的偽裝逼落……這會兒只看他的隱忍和取舍了。

如此情境,只等著赫連玦做出選擇了。

轉身的這一刻,會出什麼樣的結果,他已經做好應有的準備了。

再沉沉的隱忍了下來,不過是不發怒,用僅剩的理智在壓抑著,就是不爆|發,只是緩緩悠然的轉身。

赫連嘯天偏偏巍然不動,陰沉的笑著,只等著赫連玦用蠻力……

也不知此刻的蒼白,是真的久病在身,還是此刻這般情境逼出來的。

沒再說下去。

挪動了步伐,沉沉的走到了赫連玦的面前︰「可這會沈家小姐都走了,你若也走,誰來招呼上官小姐。」

話語中,仿佛在極力壓抑著怒火,俊逸如魅的臉上滿是暗色,竟然還真多出了幾分蒼白……

「呵呵。」赫連嘯天笑得更是猖狂。

只是沉笑著看著……

想是能隱忍到如此,已經不容易……

陰沉的聲音,帶著低低的笑。

這個由他和柳氏看著長大的孩子,一直病懨懨活在他眼中的蓮莊莊主……

上官青紫也堵了一口氣,看著赫連玦此刻從胸口間垂落的手,已經放到了袍側,不自覺的緊握了起來。

下人就這樣當著赫連玦的面退下去了,放肆至極,一點也瞞著赫連玦,仿佛就是在刻意做給赫連玦看似的……

到底是疏忽了多久,還是……赫連玦到底是多深藏不露?

好像每一步都很艱難︰「不是覺得有人心懷不軌,只是玦兒,不能少了她。」

赫連嘯天如今就是在步步緊逼,明知道是陷阱,就賭赫連玦最後心中的選擇了。

只見赫連玦如此直接問了出來,可赫連嘯天不再答了。

看著席間的氣氛更加箭弩拔張,柳氏已經懸了一顆心,等著事態的下一步進展。

直朝不遠處,玄武堂的地方看了一眼……

看清的一霎,再眨眼,已經看不見了……

再把頭一側,做了個「去」的意思。

赫連玦冷睨著赫連嘯天,這一刻是要與他杠上了。

羸弱的捂著自己的胸膛,仿佛是難受的很,站起來的這一瞬,頎長的身影也挺拔得很,他本就高,甚至繼承了赫連建天那絕然的身形,這一刻像個謫仙,赫連嘯天一瞬間似乎出現了錯覺。

赫連玦若是發火,那是發給誰看?羸弱的身子又那經得住這般急火攻心……

可現在他若是起來,便是忤逆他,這說明赫連玦其實早有二心,說不定……不止玄武堂消失的探子有貓膩,就連下人上報的那番無意中听到的話,甚至是連他的病,都是有隱情……

他做不到明知她出了事,還不管不顧,也做不到以犧牲她為代價把自己隱藏起來。

若不用力,哪怕此刻召出人手,也行……但凡一有丁點動作,今夜他便是贏家。

赫連嘯天听著赫連玦的話,明著像是在解釋他方才的話,還是給他幾分臉面,不過語氣卻是硬得很,沒有半分忍讓的意思,倒像是他的脾氣……

似一場風波又在醞釀。

赫連嘯天眼眸里的歷光也變得深沉……

赫連嘯天則是一直在低沉的笑,笑聲里頭帶著年歲沉澱下來的沉著,聲音粗獷得很,听得人都在發麻。

他當時一開始,便應該用上沈如薰的。

听著赫連玦的話,他還是做出了選擇,要去找了?

「玄武湖雖大,夜路雖黑,不過去玄武堂路上沿路的柵欄也高,應當不會這麼輕易掉進水里的。」

這場晚宴,名義上可是為了上官青紫而準備的……

在看著面前舞池中的舞娘,此時幾個舞娘已經舞完,慢悠悠的收著方才舞得繁亂的長水袖,幾個歌姬還在彈出婉轉的曲調,一手撥弦……

幽深的魅眸再一沉斂……

一雙鷹眸只沉沉的看著赫連玦,仿佛還在等著……

上官青紫看著赫連玦緊握成拳的大手,心里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面上的神情也分外不好……

千鈞一發之刻……

「如薰!」上官青紫腦中靈光一閃,訝異的喊了一聲,而下一瞬,已經徹底的吸引了柳氏與赫連嘯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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