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千里迢迢趕來吊唁

作者 ︰ 梨花顏、

她什麼都沒想起來,只是有什麼怪異的畫面在腦袋里頭亂竄而已。舒駑襻

哭著搖了搖頭︰「不知道……不知道……夫君別問我。」

赫連玦幽深的墨眸也跟著她這番動作而冷如寒潭,抱著她的手只一僵,頎長的身子挺直得也不像話,如芒在背。

就好像再逼自己沉了幾分氣勢,不言不語,只是看著她。

將沈如薰此刻失魂落魄的樣子看進了眼……這似是她第一次這麼反常。

將她牢牢圈在懷中,不讓她發狂變得更加眼中,這會兒只低沉了聲︰「好,我不問你。」

「不問你……你別想了。」她這幾日已經讓他的心破碎成了千瘡百孔,每每看到她異常的樣子,不是沒心沒肺的對著他笑著,就是冷言冷語與他劃清界限,說她與他不熟,再不然便是喊著他‘赫連夫君’……

還有此刻這忽然發狂的模樣。

馬車為了行得穩,在這夜里並不會行得太快,此刻在這絡城去往天策城的路上估計還要走個一兩時辰,這密林一時間也是走不出去的。15019281

赫連玦只沉痛了一雙幽眸,垂眸看著她。

沈如薰這會兒听到他說別想了,可是有些東西忽然往腦子里頭竄,她自個也控制不住,只得嚶嚶的哭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是瑟瑟發抖,抖得整個身子都縮到了一起。

「紅……」本意似是想描繪出腦中的景象。

她像是有點點受了這馬車與周圍環境的刺激,什麼都克制不住一般……

她的話語聲雖然比方才少,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個字,可看起來卻顯然比方才最開始忽然發起抖來的樣子更嚴重了許多。

赫連玦只感受著她的顫意,听著她這口中喃喃吟出的破碎聲,只厲了聲︰「如薰,听話。」

沈如薰听不清,仿佛已是墜入了自己的世界,這會兒出不來了。

她的模樣只叫人心疼,赫連玦的心霎時又疼了起來,就像是針扎在了他的心頭,眼中有了沉意,只最後看了沈如薰一眼。

沈如薰這會兒還在發 ,仿佛再這般似清醒又在夢魘中的哭鬧下去,她剛蘇醒的身子必定會受不住。

這一刻她終于有了幾分沈如薰的樣子,嬌憐懂事得惹人心疼,哽咽出聲︰「疼……夫君,你別管我了。」

她越說,赫連玦的眸色只越加沉。

馬車疾駛的途中,方才放下的車簾也驀地被外頭的寒風掀起,身上的大氅再怎麼加了狐毛都掩不住嚴寒,林中的景色時隱時出現在眼眸中。

沈如薰失態得更厲害,這會兒臉上已經出現了恐慌害怕又無法承受的神色,像是有什麼記憶深藏在心底,雖是忘記了可也在腦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了,只差稍稍引帶……就會崩潰。

赫連玦實在不忍心她再這般想下去,此刻只略凝著她︰「如薰,睡吧,待出了林子就好了。」

若要她記起一些東西會這般痛苦,他倒寧願她忘了他,待到日後再拜訪江湖名醫,想盡辦法把她的病治好便罷了。

這會兒只想她別再想了,方才詢問她是不是記起了什麼的話語也不再說。

沈如薰只隱隱約約從狂躁與害怕中听到了赫連玦最後一句話,腦中好像閃躍出了銀光,劍戟的樣子︰「啊……」一聲嘶喊。

而最後一刻,只感覺到一雙手不舍的模到她的腦袋上,輕撫著她的傷口,沉痛低語︰「听話,別想了……睡吧。」

大手從後腦袋落到了脖根處,直在風池穴上狠狠一敲。

沈如薰原本還在無法控制自己的癲鬧,這會兒只覺得後頭一麻,而後腦子中霎時一片空白……

就這樣力氣被抽盡,癱軟了下來,漸漸失去了意識。

「夫君……」

眸眼半掀,眼皮漸漸落下前,只來得及最後看赫連玦一眼。

臉上是苦楚的表情。

最後听聞的一句話是︰「如薰,對不起。」

……

都怪他不能保護她,才會讓她受到了這番痛楚的折磨,此刻赫連玦略微闔上了眸,那一日的事情在眼中歷歷過目,他的撕心裂肺。

這會兒只看著徹底癱軟在懷中的人兒,沈如薰緊閉的眸子,還是她的眼,可陌生又熟悉的小臉,讓他一痛。

這是在去往蓮莊的路上,左右再不過五六個時辰,天一亮,就到達了天策城。

赫連玦此刻擁著失去意識的沈如薰,沉痛的臉上只驀地又出現了陰狠的戾氣,就好像是怎麼克制也掩藏不了的怒意,一種刻骨之仇。

此刻蓮莊中,雖是入夜了,可蓮莊中卻依舊是燈火燎亮。

不同于路上奔踏的馬蹄聲,這燈火通明的蓮莊中車行聲也不絕于耳,好像自赫連玦病後的數十年,蓮莊都不曾這般熱鬧了。

遙想上一次這般熱鬧……還是赫連建天去世的時候,同樣的白妝素縞,白幡掛了滿院,就連玄武湖中都飄滿了白得如雪的蓮燈,喪期將至。

今日……是第三日了,這種熱鬧顯示了蓮莊在江湖中不一般的地位,如此盛大的喪事,也麻痹了眾人。

這會兒靈堂中吊唁的人依舊絡繹不絕,根本就不因時辰晚了而有差異。

來的人一匹接著一批,蓮莊十余個院落全部變成了落腳的地方,供五湖四海來的游俠暫住,到的人也習慣一入府便來靈堂上幾柱香。

柳氏站在靈堂中,玉棺前,一臉難過的樣子︰「我……先代玦兒在天之靈謝謝各位了。」什什什異不。

話語聲說得似真誠,一雙上了年紀卻絲毫不顯老的媚眸中多了幾分痛楚。

好似這會兒她也真的痛了,看著沒有骨灰的玉棺,赫連玦死了連半點痕跡都不留,直接因她而消失在世間,愧疚總有幾分。

「謝謝各位對玦兒的厚恩……千里迢迢還趕來吊唁。」

還再略微彎腰頷首,好娘親的模樣,迎來送往,眼角處似有淚意。

敷衍寒暄之間,只見似漸漸疲憊……

看著玉棺出神怔忪間,只覺得心頭狠狠的跳了一下。

柳氏就好像有什麼預感似的,眼皮一跳,驀地當著眾賓客的面前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像在發疼的樣子,實則是心虛得她一口氣緩不過來,神經都緊繃著,緊窒得很。

赫連嘯天此刻也站在身旁,不過是看著來往絡繹不絕的人,不時與江湖中的人打交道,聊幾句,意氣風發的接受著來人的阿諛奉承,漸漸飄浮在這樣的盛世太平中,心中是意滿……偶然眼角余光看到柳氏這捂著心口的樣子。

還在眾人面前這般動作,似是不悅的凝起了鷹隼般的厲眸︰「如媚,怎麼了?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

距離他要公布繼位的時日已經不長了,他決不允許有半點擾亂他計劃的意外出現。

柳氏這會兒只是心口忽然發疼而已,就像是看著赫連玦的玉棺會心頭發 ,本已是難受,還被赫連嘯天這般叱,只得也微微擰起了柳眉︰「嘯天……」

像是想說什麼的樣子。

心中隱約覺得不安。

可是看著赫連嘯天這不由分說便斥責他的模樣,再看看廳中眾人,來往拜香吊唁,只得勉強維持端莊的神色,閉上了嘴。

勉強站直了身子,似是失落心寒的模樣。

赫連嘯天不關心她便罷,還這般……終是再正了神色,不讓自己的異樣顯露出來。

直又與赫連嘯天站作了一塊,一齊接禮,迎人吊唁。

直到天亮————

天剛亮的天策城,一切還灰蒙蒙的,周圍都籠罩在一片霧氣中,似在冬日的晨霧中,處處都添了一番不一樣的景致。

天策城的人原本就多,整座城本就熱鬧得很,更別說最近就在咫尺的蓮莊之上,正迎來了一件江湖中最盛大的事情,傳說中長相未知,武功未知,甚至什麼都不知道的赫連玦忽地在不久前喪生在密林中。

一把大火燒盡了一切,也把赫連氏族最後一脈血苗給燒盡了。

于是蓮莊中設了最壯觀的靈堂,據說從山下數十里的山路上都鋪滿了紙錢,白幡在雪地里頭立著,數十步就立了一竿,據說這般景象……在當今蒼雲國,出了皇家出殯,就只有蓮莊有這般景象。

如此大的江湖盛世,天策城是武學最大城,自然也逃離不開影響。

這會兒絡繹不絕的人依舊不斷涌進天策城,只見這夾帶在喪事中的熱鬧依舊非凡,篤篤的馬車中,似乎也傳來了一道馬車奔疾的聲音。

眾人在這幾日這聲音已經听習慣了,可是這一番……忽地听到了這麼整齊的馬蹄聲,就好像是訓練有素疏的,世家公子到來。111ct。

眾人不由得詫異的抬眸觀看,只見原本是這麼一瞧,卻忽地頓了身子,皆一齊望出神來!

數量馬車,不多,卻是馬車車身華貴,黃布做簾,金黃色的鬃毛寶馬並成一齊,華貴的人家……就連馬蹄上竟然裹著的都是錦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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