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罐夫君,娘子要掀瓦! 重踏舊地!

作者 ︰ 梨花顏、

早起的晨,好似是個晴好的天,街道兩旁仍舊堆起了高高的雪,雖然是與往常相同的時日,卻是被賦予了與眾不同的意義。

繼昨日一道華麗的車行來到天策城,此刻更讓人矚目的是從客棧出來的人,好似這一行華貴得讓人難以挪目的人真的是要往山上去,果然是蓮莊的貴客。

只見赫連玦面帶鐵玉面具,從客棧中緩緩出來。

這會兒眾人知道怕是要好戲開場了,更是不說話喧鬧起來,整個偌大的蓮莊大堂直安靜得像是要落針可聞。

鋪陳許久,只為了這一刻︰「只是這蓮莊甚大,玦兒一走,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總能傷心平復過來,事已至此,有時已無回天之力,可丟下這偌大的蓮莊無人打理,這可……」意棧這昨。

一身白衣,頎長的身姿在這雪地中,格外得猶如神祗,一身風華卻是凌人得很。

這會兒眾人臉上的神情皆神態各異,站在這堂中,有人傷心的站在棺前吊唁,有人臉上的神情似惋惜,又有人看似是在送殯,卻是在等著赫連嘯天開口,殷勤的望著赫連嘯天。

把此刻堂中眾人這番前來,都歸為了給他面子。

只見大堂裝扮成了一個靈堂的樣子,一個大大的「奠」字在靈堂正中央,香爐擺在前,一側最顯眼之處便是一副玉棺,玉棺以金飾,瓖邊密封,在外頭只看見這玉棺的溫潤玉質,是不一般的上好之品。

與此同時,蓮莊中,已經迎來了最盛大的一日!

眾人自然是附笑了一片︰「赫連副莊主又言之甚重了,有大事要公布,我等自然是洗耳恭听。」

又似難過的樣子,就像是勞心勞力,為整個蓮莊而憂愁,為赫連一氏而憂愁︰「這可如何是好?百年的基業……」

再看不出來赫連嘯天想說什麼,豈不是太沒有眼力兒了?

「有什麼話,赫連副莊主就只管說,我等自當盡力支持。」

也可從此看出赫連玦生前在這蓮莊乃至是江湖中的地位。

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演足了附和的戲碼,過了一把蓮莊莊主的癮。

停不到半晌,肅靜不到片刻。

雖然還沒接位,卻已經儼然把自己當蓮莊莊主對待。

眾人只心知肚明的應和一笑。

這會兒說話的聲音,比方才謙虛恭維的語調硬氣了許多。

赫連嘯天似是被這番勸解感動,老眸都微微沁出淚光的樣子︰「謝謝眾位關心,我……」似哽咽,「玦兒這般走了,丟下我與柳氏,說不難過是假,只是哎……」

眾人在前,只看著赫連嘯天,听著他這番話連連道是︰「哪里哪里,赫連副莊主言之甚重,此言過矣,過矣。」都知道他設靈多日,就是為了今日公布繼位之事,知道他即將就任蓮莊莊主,自然不會當眾拂了他的話語,給他留著面子,自然順著台階奉承上去。

低聲弱問,卻是沒有人再回答。

「赫連副莊主,莊主走得早,這般年輕便沒了,你是他叔父,自然亦是難受,這種痛苦我等能理解,還望您別這般傷心啊……」

略轉頭看沈如薰,卻是深沉而凝重的樣子,面具下勾了勾唇︰「如薰……」

只剩下沈如薰,仍舊不知所然……zVXC。

若是不懂的人听著,還真以為滿堂英俊皆是為他前來,將他捧到了天上去。

赫連嘯天頗為意滿的站在堂中,最矚目之處,下意識把所有的人都歸類為了來捧他場的人。

赫連嘯天沉沉的咳了幾聲,像又是要重新開口說話的樣子。

眼看著只差半刻鐘了,此刻只听著大堂中沉沉的笑,一派欣榮的景象,簡直就是江湖盛世,盛大即位典禮的現場,歡聲笑語哪里還有半點是在靈堂吊唁的樣子,唯有那一堂的白幡與白布,玉棺,才有半點喪事的韻味。

此時的蓮莊中,來往的人馬也更似絡繹不絕,除了那些早先幾日就在蓮莊中住下的游俠,還有各幫各派的負責人,帶著別有用心來蓮莊吊唁之人,或者沖著赫連建天在世前名望而來的人,真正想來吊唁赫連玦之人,這會兒全都一齊聚在了蓮莊的大堂中。

畢竟是天下第一莊蓮莊的副莊主,即將就任的蓮莊莊主。

像是白發人突然送黑發人,那種喪子之苦,痛得難言……

笑了一會,赫連嘯天掐算著時間︰「今日趁著眾人都在,老夫慎重的辦玦兒的喪事,只想順道再公布一件事情,還望待會兒老夫說了,眾各路英雄能支持一下老夫,讓老夫一朝夙願……得以成真。」

這會兒只是滿臉帶笑,春風得意,不見難過的樣子,直望著眾人,只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午時,便是他要的,最好的吉時。

蓮莊各堂各院的管事此刻也在一旁,旗下分堂堂主,無論是在赫連玦生前效忠赫連玦的,還是在他生前,早就被他納入旗下的人馬,此刻也一起魚龍混雜的站在其中,整個偌大的大堂滿滿都是人,江湖中人、蓮莊中人,乃至可能還有朝廷中派來的人。

可惜赫連嘯天只擺了擺手,並不承情,只忍著春風得意的心,詳裝難過的樣子︰「老夫只覺得這百年基業無人打理,不能看著它這麼沒落下去啊……」

赫連嘯天看著眼前眾人的配合,喜不自勝,只覺得一切簡直就在他掌控之中般,臉上的笑意也漸濃,陪著笑了起來︰「哈哈,大家所言甚是,那我待會兒有話直說,赫連某人還是要在這里先行謝過了,謝謝眾位!」

「玦兒生前身子不好,也在江湖中未做什麼大事,與大家私交未深,我赫連嘯天心中清楚,知道大家這番心意,肯給予我赫連某人這個面子來這里,我今日會記在心中——」鷹隼般的眸子微睨,凜冽出幾分暗芒,難掩得意的看著眼前的眾人笑。

沉了聲︰「我……老夫,唉……」

說話聲也時沉時淺,方才還中年意氣風發的樣子,此刻只瞬間蒼老。

就像是變臉,明明方才還春風得意,這會兒只像是滿心的惋惜︰「這會兒時辰也到了,老夫方才與大家說要公布的事情,也可以公布出來了。」就像是吉時到,他心里頭也有底氣。

赫連嘯天換上了最莊重的衣袍,褚褐色的底袍,略繡金邊,襯顯出了身份,略顯野心的螭紋,與尋常不同的是這螭紋旁竟然還暗繡了雲卷紋絡,滿袍都是這蓮莊莊主的象征。

此刻沉了聲︰「這幾日,因為玦兒的喪事,有勞大家不遠萬里,千里迢迢過來吊唁了。」

「我等有幸前來,吊唁赫連前莊主,順道見見副莊主,是我等的榮幸,榮幸……」

外頭午時的滴漏響起,像是準時般,听到了這聲音,方才還是笑著,這會兒赫連嘯天只霎時好像換了個人。

一個偌大的大堂,說不上金碧輝煌,卻是蓮莊最莊嚴的地方,是尋常蓮莊中要舉辦什麼慶典,或者歷來武林盟主、蓮莊莊主繼任之地,此刻白妝素縞,白幡將大堂外頭都裝點成了雪白的世界,伴著前幾日下起的積雪,只讓人覺得莊嚴聖潔一片,都生不起半點猥|褻之心。

說到這兒,眾人似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自然是高興得很,「此話差矣,老夫何德何能唉……」故作謙遜。

「夫君?為什麼你們都穿得這般奇怪。」

外頭惷光明媚,正是冬日里正氣陽剛的時候,襯托得他人都多了幾分正氣,像是剛正不阿︰「眾所周知,今日是我蓮莊莊主赫連玦大喪的日子,玦兒既是我蓮莊的莊主,也是我赫連嘯天的佷兒,說實話……玦兒這番去世,在這世上,怕是我最心痛了……」舉手牢牢捂著心口,微彎了腰,就像是格外的難受。

又如話語回音般道,有人連連重復︰「對,自是洗耳恭听,洗耳恭听,哈哈……」

眾人看著一愣一愣的,直是不知道赫連嘯天這番是為那般,只能急著附和︰「是啊,是啊……」

「赫連副莊主別難過了,我等知道副莊主的難處,若是要我眾人相幫,必當盡力,在所不辭。」客套話誰不會說……特別是這種時候,自是一齊開口,趁赫連嘯天未徹底開口說出來前,湊了這一個熱鬧,給人情。

而沈如薰依舊被帶著,上官青紫今日也一改一身絳紫色,略微穿了素雅的衣裳,一派去吊唁故人的模樣。

氣氛似沉悶,唯有赫連玦一雙墨眸,面具遮擋不了眸中魅色,與生俱來的風姿。

赫連嘯天听著眼前這些七嘴八舌奉承的話,只覺得飄飄然了起來,他多年的步步為營,籌謀策劃,從赫連建天死後,開始趁機損傷赫連玦的身體,讓他一場大病,再下藥讓他氣血失盡,如抽絲剝繭般病來如山倒,是耗費了多少功夫……這一番奉承,得來的是如此的不易!

話語聲悠長,喃喃重復︰「不能看著它沒落下去啊……」

蓮莊這般大,這廂聲情並茂,那廂則是初踏故地,幾日沒回來……

一襲華貴身影一出現,轟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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