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她輕聲說道,往他身邊靠了靠。林風伸出右手,輕輕的牽起了她的左手。董言言的心里瞬間被甜蜜填滿了。林風啊,老天讓我回來,就是為了跟你重逢的,這次,我說什麼也不能再把你拱手讓人了。
「你們兩個在干嘛?」楊小海從前面的石頭後面蹦出來,嚇了董言言一大跳。這個小子在自己身邊一直都扮演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掃把星角色,這讓她十分之惱火。可是他跟林風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想甩開他也不容易。
「林風,我們兩個快跑,別讓他追上」她握緊林風的手,拽著他就往前跑。
下午董言言被顧曉含拉著去市圖听講座,走在秋高氣爽的午後,董言言覺得自己年輕的心都快飛起來了年輕真好啊,可以背俏麗的黑色背包,穿帶泡泡袖的襯衫,帶手鏈式漂亮的腕表,穿顏色鮮艷的松糕鞋,涂亮粉色的唇彩,還可以走在大街上肆無忌憚地唱自己喜歡的歌。
十五年很多東西都變了,唯獨圖書館的書香氣沒有變,兩個人听完了講座,又順便辦了讀書卡和借書卡,然後抱著幾本書,很文藝女青年範兒的輕快地走出市圖的大門。
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廣本,驕傲的車身光可鑒人。
「這輛車我認識是播音班任家宣的車開著這輛車出來兜風,真是酷斃了」曉含一蹦三跳地湊過去,對著車窗照鏡子,還美美地拉著新買的毛裙轉了個圈兒。
董言言很是不以為然,作為一個網絡憤青,她對一切日本產的東西都沒什麼好感。
「一小日本的破車,拽什麼拽?」她輕蔑地鄙視了一眼那輛小日本的破車,拉著顧小含就要走。
就在這時候前面的車窗慢慢搖下來了,一個腦袋探出來,板著一張撲克牌般的俊臉,面無表情地說道︰「回學校嗎?上車」
「是師哥呀真是太好了」顧小含驚喜地叫了一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上了車。
董言言坐到了後排座,舒適的真皮座椅讓她舒服地嘆了口氣,音響的質量也是一流的,鋼琴曲悠揚動听。
「理查德的鋼琴曲?」她隨口說道。這個音樂她太熟悉了,曾經作為璐璐的胎教音樂,自己听了半年多,後來導致于一听到這個聲音,她就不由自主地想睡覺。
「董言言,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任家宣發動了汽車,看著後視鏡里的董言言,一臉閑適地問。
董言言一看這位是要興師問罪呀,于是很乖巧地笑著解釋道,「師哥,我可是對車不對人,你別多想啊」
「這小日本的破車你看不上眼,那你覺得什麼車比較好呢?」任家宣依然很沒有風度地不依不饒。
董言言皺起眉頭,思考了一下,笑道,「像你這種王子範兒的帥哥,當然是寶馬最配,奔馳也將就,不過我強烈建議你換輛紅旗,那樣會顯得你比較愛國。」
「我還不如開小解放,那樣更愛國。」任家宣笑笑,然後又回頭問她,「你也喜歡理查德的音樂?」
「還可以吧,我更喜歡蘇有朋的背包我那穿過風花雪月的年少,我那駝著歲月的背包,我那青*夢里花落知多少,寂寞心事誰明了」董言言很懷舊地輕聲哼唱著。
她這一起頭,前面那兩個愛唱歌的同學也十分嗨皮地一起唱起來,「曾經為你痴狂多少淚和笑,曾經無怨無悔的浪潮,我那流浪路上幾多雲和月,只有背包陪著我奔跑……」
「我還喜歡黃家駒。」任家宣說。
「我也喜歡曉含,給起個頭」董言言開心地笑道。
「一生經過彷徨地掙扎,迎接光輝歲月,風雨中抱緊自由」三個人唱夠了黃家駒,又唱起了張學友的餓狼傳說。
「這個你們別跟我搶,得我一個人唱才夠味兒」任家宣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跟著身體搖擺著,一曲唱完右手一揮,激情澎湃地喊道,「狂野的來過了,哥哥再給你們來個深情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怎麼樣?」
「好啊好啊」董言言和顧曉含興奮地拍著手歡呼著。這位師哥唱歌可是超級好听,在迎新晚會上一曲背包迷倒了多少花痴的師姐師妹即使多年以後再回來,董言言還能想起當初他那股拽拽的得瑟勁兒,順便記住了蘇有朋的那首歌。
「讓海風吹拂了五千年,每一滴淚珠仿佛都說出你的尊嚴,讓海潮伴我來保佑你,請別忘記我永遠不變黃色的臉」十幾分鐘後,車子開進了校門,三個人唱著東方之珠意猶未盡地下了車。
「師哥,你唱歌真好听,我都要被你迷死了」顧曉含風情萬種地拋給任家宣一個俏皮的媚眼兒,董言言扳過她的頭,挽起她的胳膊,然後滿眼桃心地對著任家宣聳聳肩,說了兩個字︰Metoo
旁邊有播音班的男生經過,紛紛跟任家宣打招呼,「家宣,領著鴨子妹妹兜風去了?」
任家宣漫不經心地對他們揮揮手,回頭看董言言抽吧到一塊兒的小臉,不由得笑了︰「妹妹,小小年紀就會勾人兒了哈,現在全校的男生沒有不認識你的了」
「師哥真是過獎了,這都是托了您的洪福我不過就是 了兩嗓子海豚音,然後就慘遭圍觀,弄得人盡皆知的。你還給我取了個外號叫鴨子,都沒有這麼擠兌人的」董言言沒好氣地說道。
一說到海豚音,任家宣又笑彎了腰,「別說,你小嘴一扁還真像鴨子」
董言言懶得在這里讓人看笑話,狠狠地跺了跺腳,挽起曉含的胳膊就往寢室走,走到寢室門口她才恍然想起來,那天自己好像就是被這小子扯著兩條腿拽下窗台的。
「你才是鴨子別讓姐再看見你,否則姐打斷你的腿」她氣哼哼地喊。可惜她喊得早了點兒,正在上樓的任同學听見了,雙眼一瞪,挽起袖子就沖下來了,她手疾眼快地把寢室的門關上了,順手反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