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夏格就會這麼一句,坐在阿扎的副駕駛上一路都在重復著。還真是符合夏格現在的心情。
「你在唱什麼?」阿扎疑惑的問道。
「這是一首中文歌曲,大概意思太深奧,你不懂。」夏格並不想多提,因為害怕自己再次不陷入自己給自己的怪圈。
「是easonchan的嗎?」。
夏格驚呆了。忽然想到了《天龍八部》中喬峰的爹和慕容復的爹在寺院藏經閣中打得死去活來之時被一個清潔工完爆的心情。他不是個英國人嗎?他不是在美國待著嗎?怎麼對中國的娛樂圈這麼了解,這不科學的!
「你好像一直在重復?」阿扎接著說到。
噗~~~~夏格覺著自己快要吐血了,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好像說一句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怎麼知道?」夏格忍不住問道。
「我看到《時代》上有形容他是影響香港樂壇風格的人物。所以有去注意一下。」
「哦。怪不得呢!那你有喜歡的歌嗎?」。
「中文歌我不會。」
「那你就來首英文歌。」夏格又一次無恥的要求了。「快來吧!一路上多無聊啊!」
「ohmylove,forthefirsttimeinmylife,,」約翰,列儂的《ohmylove》就這麼被輕唱著,和歌曲安然寧靜的曲調相得益彰。雖然歌詞簡單,但是簡簡單單才是真,道出的是最真摯的愛情。夏格听得入迷了。阿扎說話的聲音很好听,歌聲也不帶有一絲的雜質。
一曲唱畢,夏格還沉浸在歌聲中無法自拔。歌曲中簡單的愛情不就是自己追求的嗎?
「很好听。真的。」夏格輕聲的說道,不想破壞此刻的寧靜。
阿扎扭頭看著夏格陶醉的神態,不由自己的微微一笑。
車程似乎也變得短了,不一會兒就到了阿扎的家。並不在市中心,但是和酒吧的房間一樣,幾乎是縴塵不染。家里不過百平,但對于單身男人來說,足夠了。正對門是廚房,一切的炊具都像鏡面一樣,可以照出人影。
「累了嗎?」。阿扎接過夏格手里的行李放在了客房。
「不會啊!」其實夏格還真想休息一段時間。可是總不能主人忙里忙外,而客人卻睡大覺。作為中國人,禮數周到,羅鄭毅和羅宏國教的很好。
「你餓了嗎?」。夏格問道。
「是,該到吃飯的時間了。我去做,很快就好了。」阿扎說著就走進了廚房。
留下夏格一個人傻傻的站著。夏格明明不是要這樣的啊,自己問他,就是要為他做飯嘛。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呀。
不一會兒阿扎就做好了。是意大利面,阿扎有問過夏格的口味,所以夏格吃的特別開心。
「吃好了嗎?」。看到將一盤意大利面吃光的夏格阿扎問道。
「阿扎你好棒啊。真的很好吃。」
「好。那能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嗎?」。阿扎忽然的嚴肅讓夏格都有點害怕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夏格是你的真名嗎?」。
「是。」
「你確定你哥哥有欠債嗎?」。
「是啊!」夏格就本著打死也不說的中國共產黨的精神,守口如瓶。
「欠債你還用那麼奢侈的行李箱?」
夏格看看在門口放著的路易威登行李箱。這個還真是個觀察仔細的男人。今夏的最新款,低調內斂,就連路易威登最經典的標志都只有在行李箱的里邊才有。一般人根本不了解的。
「這個行李箱很貴嗎?我是在那個老頭子家拿的。」這個理由很正當合理。
「那你現在的衣服也一定是那個老頭子給得了?」
「是是是,當然。」夏格心砰砰砰的挑著。
charles看著夏格的一舉一動,明顯的謊言將要被揭穿的膽怯,難道他會派這麼不專業的人來嗎?看來自己的判斷要重新選擇了。可是這個夏格到底是誰呢?連自己都完全查不到夏格的底細。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吧。我還有事情,你在家。」
「好吧!」
阿扎走了,夏格一個人也無聊,自己的石膏腿限制,一個人去哪里都不方便。對了。夏格忽然想到,于是去了醫院。
果然自己的腿已經痊愈。回歸陸地的感覺真好。才剛剛拆掉石膏,夏格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羅科這個好消息。可是才剛剛拿起電話才想到自己是個離家出走的孩子。一個人在公園散步,想著羅科什麼時候來接自己。
「夏格!」身後傳來一個中文聲音,夏格發誓,如果知道叫自己的是魏芮,打死自己不會回頭的。
「是你呀。魏芮。有什麼事情嗎?」。夏格說完才忽然注意到魏芮微微隆起的小月復。
魏芮也看到了夏格驚異的眼神。笑笑裝著毫不重要的樣子。
夏格就像被人發現窺探別人的隱私一樣尷尬。「呃••••••你有寶寶了!」
魏芮笑笑模模自己的肚子,看著夏格一臉的幸福。
「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我沒有結婚。」
夏格听了再次有種想要快些離開的感覺。自己為什麼要去和這樣的人交談呢?
「那寶寶••••••」
「怎麼?羅科沒有告訴你嗎?我以為你們沒什麼秘密呢?」魏芮就像是不經意的那麼一句話,卻讓夏格如鯁在喉。是的,曾經的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完全猜不透了。
「小夏!」旁邊一輛車停下,阿扎趴在車窗上,叫著夏格。
「我朋友來了,我要先走了。」夏格沒等魏芮說再見就飛快的逃跑似的向阿扎的車跑去。
「夏格,我遲早會討回我失去的一切。」魏芮看著疾馳而過的車說道。
「那是你朋友嗎?」。阿扎問道。
「不是,問路而已。」夏格語氣中帶有淡淡的不悅,頭也扭在一邊出神的望著窗外。
阿扎以為夏格腿傷痊愈應該是開心的,卻沒想到寫著滿臉的愁緒。
「我的老板獎勵我工作努力,給我兩張餐廳的優惠券,你要去嗎?」。
「當然,如果是你邀請的話。」夏格也不希望這些似是而非的破事糾纏自己,自己給自己找不愉快。是該大吃一番轉移注意力了。
夏格有時候自己都會怨恨自己莫名其妙的怪脾氣。自己給自己找煩惱。夏格記得高中時有學過一篇莊子寫的《逍遙游》中有「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還真是該學學莊子他老人家的胸襟與氣魄了。
根據車上的車載定位很快就到了餐廳門口。到了夏格才發現,是babbo。為什麼一定是babbo。的確,這家飯店是不錯,可以稱做是美國最著名的意大利餐廳,當然價格也不便宜。所以夏格萬萬也沒有想到阿扎能夠帶自己來這里。還記得以前羅科帶自己來這里,是在夏格感染風寒,吃什麼都沒有胃口的時候,一杯卡瓦酒作為開胃,就讓夏格心情大悅。槍烏賊三明治夏格吃了整整一塊兒。而現在,相同的餐廳,相同的餐品卻讓夏格什麼興趣都提不起來。
剛剛還想著不要再想羅科的,可是總是觸景生情想起來,讓自己陷入回憶的甜蜜,痛苦的現實。
「怎麼?不合胃口嗎?」。阿扎見夏格只是一個勁的在喝酒,桌子上餐盤里的食物幾乎沒有怎麼動過。
「不是。只是不怎麼餓而已。」夏格興致缺缺的說著。話也少的可憐。
「有什麼煩心事嗎?或許說出來煩惱會減輕一半的。」
「呵呵,你知道嗎?我朋友會這麼說。有什麼煩心事嗎?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夏格苦笑的說著。
「看來還沒有很糟糕。還會開玩笑。」
「有些煩惱都死自找的,其實都不值得提的。」
「既然這樣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你現在應該沒什麼心情去享受美食,與其浪費,還不如舍棄。」
夏格也希望逃離任何和羅科有關系的地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食物那樣,浪費不如舍棄。
驅車十分鐘就到了,夏格在路上的時候想著或許是海邊,或許是游樂園的刺激游戲,可就是沒想到回來到射擊館。
夏格從小到大玩過的地方很多,可是從來都沒有去過射擊館。在美國,有槍是件很平常的事,羅科也有,保鏢也是有配槍的。但是夏格卻從來沒有踫過,大概這世上看起來屬于罪惡的東西羅科全部都不希望自己去接觸,可是又怎麼會存在真空呢?
當觸模到真正的槍時,比夏格想象中的要重很多。阿扎說當自己手握槍時,掌握的就是世上可以致命的武器,所以一定要保持專注。在專注的情況下就是要摒除雜念,任何的煩心瑣事都要在拿起槍時放下。將靶心現象作是自己的煩惱,一槍發射,煩惱就會煙消雲散。
阿扎的方法的確讓夏格心情放松了許多,讓夏格用這種方法放松,果然也只有阿扎能夠想出。
從射擊館出來時已經快要凌晨了,夏格就像醉了一般抬頭看著天空的星星。「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送給我滿天繁星?可是在第二天他就連再見都沒有說就走了。」
阿扎就在旁邊靜靜的听著夏格訴說著。他知道夏格抬著頭是為了不讓眼淚掉落。夜晚氣溫下降,一個瘦弱單薄的身影在路燈下被拉長,說不盡的寂寞與哀傷。阿扎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抱住這個孤獨女孩子的沖動。拳頭握緊,自己也是個何其涼薄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溫暖別人呢?月兌下自己的外套走上前披在夏格的肩上。
夏格回頭,「謝謝你,阿扎。我感覺很溫暖。」
阿扎就像是傻住一般呢喃著「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