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葉兒,咱們大概不久後又要見面了呢!真是期待啊!這一次的你,又會帶給我什麼驚喜呢?
想到這里,頓時心情大好,滿足的躺下睡著了。可是半個時辰後,某人才發現自己是失眠了,徹底的失眠了。
只要一想到葉兒,滿腦子就愉悅的安靜不下來。葉兒啊葉兒,你可真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喲!
遠在荷城的夜明珠不由得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吸了吸鼻子,自己好像也沒得罪誰吧?究竟是誰在罵自己?真討厭啊。
身邊站著的十多人臉上頓時出現慌張的神色,「閣主,您還好吧?要不要早些洗洗睡了?這大秋天的可冷了。」
荷城的秋天極冷,大概是靠北的緣故吧,冬涼夏暖啊!
閣主從小生長在南方,還沒怎麼來過北方,要是閣主一不小心偶感風,暗閣里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燻死他。
這縣令府本就簡陋,讓您萬金之軀在此下榻屬下已經很過意不去了,您在這樣,這叫屬下有何顏面面對暗閣同門吶?」
張中天一臉的羞愧。
別人在朝庭上呼風喚雨,而自己卻只當了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又加上平日不受賄,還貼錢為老百姓做善事。
朝庭那點兒奉祿完全不夠用,他更不好意思找暗閣伸手要錢。
前幾日藍洛辰藍少主讓人拿了些銀子過來說是要把縣令府整裝的妥妥貼貼,讓閣主住的舒適。
可是那些窮苦的百姓一過來,自己就忍不住把藍少主給他的錢借給那些百姓了
現在面對毫無在意的閣主,更是感到愧疚了。
他知道,閣主從小錦衣玉食,受不了一點兒苦,可是自己竟然讓閣主住這漏雨的破屋,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吧,那我先去睡了。」夜明珠眯了眯妖嬈的大眼,她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張中天在想什麼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自己卻並不反對他這種做法。
沒錯,自己是從小錦衣美食,不僅是這一世,就連前世也是。
揮金如土的生活常有,一天花個好幾百萬的也不在話下,但是自己訓練的時候能睡就不錯了,哪里還管的著是不是漏雨。
大地當床長空當被的日子過得也不少,還會在意現在這種「艱苦」的生活?
切,也太小看自己了。
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回頭對張中天道「張中天,明天午時你在血紅花附近的「悅來茶館」等一個人。」
細細的描繪了北墨的長相後,張中天便告辭了。
夜無風,深秋的最後一場雨下得格外暢快。
過幾日便是冬日了,北方的冬日是很美的。
漫天飛舞的雪花在銀裝素裹的房屋上方飛揚著。
夜明珠絲毫沒有睡意,躺在床頭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玉佩。
那是一塊曼珠沙華的玉佩。玉佩渾身晶瑩剔透,如血一般的紅色從玉佩里通透出來。
很美,也很妖艷。透漏著一股悲涼的氣氛。
就像一個失情的女子眼中露出的悲哀和絕望。
而且這塊玉佩只有半塊,只有鮮花卻少了綠葉的裝飾。
雖然知道曼珠沙華的傳說,花葉兩不相見,但是還是忍不住悲哀。
夜明珠不喜歡這種感情,但是每當見到這塊小小的玉佩的時候,那種孤寂就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
母妃說,這塊玉佩是自己出生時帶來的。
也許是前世不能忘卻的信物,也許是其他的東西。
而夜明珠卻覺得好笑,自己的前世?自己的前世可是是雇佣兵的翹楚,超然的存在。
她可不認識這個奇怪的玉佩
夜涼如水,青國的某一處一個黑衣黑發的男子披著厚厚的斗笠,騎著一匹黑紅色的千里馬正往北方的荷城趕來。
不眠不休的五天五夜,皮膚上都染上了寒霜。
終于趕到了荷城附近的一片小樹林。
斜靠在一棵大樹上。一手牽著馬繩,一手伶著一個精致無比的酒壺。
月下斟酒,卻無人對飲,倒也寂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著急,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只知道,自己很想見到她。那一抹容顏,仿佛前世就已經認識一般。
剛打算站起身來,繼續趕路。
卻不經意間從身上掉下一塊玉佩,勾唇笑笑。
那是一塊翠綠色的葉形玉佩,涼涼的卻很舒爽。
晶瑩剔透,深綠色從玉佩中心頭處。勾勒著細致的葉蔓。
很美,卻透漏著孤寂的韻味。
母後說,這是自他出生時就帶在身上的。
獨一無二,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塊,玉質更是人間難找。
就算是北燕的皇宮也找不出第二塊這樣的玉。
每次見到這塊玉的時候,他就覺得似乎心中堵堵的,好像又有什麼很不愉快的感覺。
但是又不願意丟棄這塊玉
苦笑著甩了甩頭,牽起馬離開了。
他這就好像是一個乞丐拿著一塊熱乎的番薯,明明燙手,卻又不想扔。
天漸漸泛起了魚肚白,一夜的大雨後起了絲絲的薄霧,很美。
地上還是濕的,泥濘的叢林很容易弄髒人的衣物。
駕著千里馬直奔而去,黃泥被濺了一身也無所在乎。
北凰是個有潔癖的人,但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就算渾身上下變成了個「泥人」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