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求見!」還沒等通報聲落下,凌浩也便推門而入,邁著偉闊的步子轉過折屏,進入大廳,見到榻上纏綿的一幕,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冒犯。
凌浩寧卻並不覺他冒失,從容起身讓宮女整好龍袍,問道︰「賢弟有何要事相報。」
「臣貿然闖入,有擾皇兄雅興,請皇上降罪。」
凌浩寧揮手,屏退屋內所有人,靈妃輕喘著,手忙腳亂的整著凌亂的衣衫,帶著一臉羞紅戀戀不舍地退了出去。
「臣已散布樊若梨病重的消息,蠢蠢欲動的軍隊和伺機而動的大臣已暗中被臣收拾掉了,朝野之上基本是皇上的勢力,地方上也安插了皇上的心月復,現在正是除掉樊若梨的最佳時刻,請皇上立刻下命動手,免得養虎為患,錯失良機。」
凌浩也有著與年齡並不相稱的老練和睿智,用招之狠之險遠近聞名,是凌浩寧的心月復重臣,多年來,對西陵的穩固和諧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邊夷小國最怕樊若梨,其次便是西凌浩也,前者收民心以壯軍之聲威,後者則毀兵于無形,若樊若梨之軍與凌浩也之軍攜手,其戰必捷,敵軍無不聞風喪膽,嚇得屁滾尿流。
凌浩也說著走到格廚前的檀木椅旁,揚裳而坐。
「朕心中有數,昨天,朕已派人焚燒了樊宮,至于那個賤人死了沒還不確定,就算沒死,以她現在的武功也逃不到那里去,抓住她必將她凌遲處死!」凌浩寧陰森森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深藏著的樊若梨因害怕而無法控制自已的顫抖,脊背冷滲滲的,近乎要背過氣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奸慝之罪,非用極刑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躲在偏房的樊若梨和祁睿,與凌浩也只有一道格廚相隔,緊張得幾乎連呼吸都不敢,更別說挪動。
祁睿抱住樊若梨的臂膀緊緊繃緊,以控制所有可能發出的聲音,無論是凌浩寧還是凌浩也,其敏銳的程度都是不容小覷的。
可偏偏就在這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祁鹿不合時宜地破窗而入。
「樊姐姐——」他俏皮地從偏房的小窗戶上跳下來,大聲嚷嚷,「我給你拿好吃的來了,快來看哪。」
就這一嚷嚷,嚇壞了所有的人。
「咦?」淘氣的祁鹿呼扇著一閃一閃的大眼楮,抱著一兜從御膳府索偷來的各種點心水果,靈活爬上寬寬的象牙床,掀起一層層的帷帳,淘氣地往里瞅,心里嘀咕著哥哥和樊姐姐為什麼要藏起來,還相擁著擠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誰?」听到偏房有聲響,凌浩寧和凌浩也倏地站起來,兩具魁梧的身軀豁然而起,使本來就不寬敞的正廳壓抑著危機。
「嗖」「嗖」的拔劍聲驟響,兩個偉長的影子漸漸靠近偏房的鏤著花紋的木門。
祁睿對祁鹿怒目而瞪,凶狠的眼神嚇壞了祁鹿,古靈精怪的他一下子明白,這次肯定又闖禍了,而且還是很大的禍。
祁睿憑借蓋世的輕功,迅雷不及掩耳間放平樊若梨,從床邊抽出幾層厚厚的芙蓉織金被覆在她身上,使之看上去極其平整,來遮掩樊若梨。
說時遲,那時快,凌浩也用劍,「轟」地劈開門,水晶簾珠彈蹦了一地,撞在地上發出清脆卻駭人的砰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