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您找我?」夏陌邪看著眼前這個老態龍鐘的老人家,心里有些不快。
他特地趁著楚靖出差的空檔把她叫出來,用意恐怕沒那麼單純。
「這是張空白支票,隨你想填多少數目都可以。」楚問河眯起鷹眼打量著一身素裝的夏陌邪,寒著一張臉示意站在身後的隨從把支票放在她面前。
「我不懂您的意思!」夏陌邪看也未看桌上的空白紙張,面無表情的直視她對面的楚問河。
「明人不說暗話,你不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她的確很不錯,面對他的刁難不卑不亢,有膽識也有能力,但他不可能讓一個毫無身份背景且來歷不明的女人嫁進楚家。
「恕我愚鈍,真的不懂老太爺的意思!」她不是那種任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更不是個不識趣的人,而是她目前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時候未到。
半年的時間還有一半,她無意另尋他處,再者,她不喜歡被人壓制,他觸到她的禁忌。
楚問河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我要你離開楚靖!」她的存在是個麻煩。
夏陌邪微微一笑,「這似乎與老太爺沒有關系,我並未強求楚靖留在我身邊,老太爺該找的人不是我!」這一幕實在很戲劇化,她只覺得可笑,他的手法過于老套了。
「如果他能溝通,我就不會直接找上你了!」他那個孫子在某些方面比他還頑固,他也拿他沒辦法。
「老太爺又怎知我會如您所願?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他過于自信了,自以為什麼都能掌握。
「這是欺負嗎?你把我人家說的像無惡不作的強盜,只會欺負弱小。」楚問河鷹眸微眯,滿是皺紋的臉龐露出贊賞。
這小女娃不簡單,面對敵人不慌不亂,氣度沉穩應對自如,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難道老太爺此舉不算是強迫?那我真不知該說是榮幸還是自認遇人不淑。」她沒那麼大度,可以把人家的惡意曲解成善意。
「小女娃挺伶牙俐齒的,做人要懂得謙恭才不致吃虧。」黑眸染上笑意,嚴肅的老臉看起來溫和許多。
夏陌邪粉唇輕揚,「尊老愛幼跟我無緣,謙虛有禮與我無關,我只是世間一俗人,只做些俗事,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吃喝拉撒睡她一樣少不了,她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不錯,至少還懂得自謙,這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多,都是些自命清高的偽君子。」這小丫頭他越看越喜歡,原本以為她只是故作矜持,卻不想她是塊未經雕琢的美玉。
「是老太爺抬舉了,與其妄想不屬于自己的天空,不如安份守己的認清處境,明哲保身才最重要,您說是嗎?」。她直接把話挑明了來說,省得麻煩攬上身。
楚問河微愣,訝異她的豁達,「對你而言,楚靖有多重的份量?」他很好奇,她到底還有一些如何怪異的想法。
夏陌邪沉吟地皺起眉,「我只能說,他是我人生中的一個意外,而意外通常不被允許太當真。」沒錯,他只是一個意外,意料之外的一個插曲,早晚會結束。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為了一個女人違抗我的決定,由此可見,他是認真的!」楚問河不免為自己疼愛的孫子抱屈,有多少女人盼著念著嫁入楚家躍進豪門,她卻避之唯恐不及。
夏陌邪不語,似在考慮如何回答。
「你真的不想嫁給他?」他仍然不相信有人能抵抗得了權勢與名利的魅力,若真如此,倒省了他一番心,只是,這樣一個奇異的女娃,不能收為己用,是有些可惜了。
夏陌邪眼底充滿陰霾,「我不會結婚,不論是楚靖還是任何人!」她從未想過要跟誰結婚,像她這種人是不能得到幸福的,而她,從不奢望這種空想。
楚問河厲眼一掃,「你究竟是什麼人?接近楚靖到底有何目的?」他不得不懷疑她的身份和動機,她所有的一切都太神秘了,詭異的讓人不由心生疑惑。
空白的過去,強悍的能力,神秘的背景,不凡的談吐,在在都表明她不是一個普通人,若不是有心進入臥皇,便是抱著某種不純的目的。
「現在才來懷疑我不覺得有些晚了嗎?」。他已經先入為主地判定了她的罪,無論她怎麼說,也只會被認為是狡辯。
既然如此,都無所謂,反正時間一到,她會自動消失在他們面前。
「對于傷害臥皇和楚靖的人,我不會手下留情!」楚問河語氣頗為嚴厲,從心底散發出不可一世的霸氣。
「我只說一次,對于臥皇或是楚靖,我都沒有興趣摻和,信不信由你,我言盡于此!」夏陌邪冷冷開口,不把他的厲言放在眼里,起身離開。
楚問河凜著布滿皺紋的臉盯著夏陌邪的背影許久,募地失笑,這小丫頭還挺倔!